“祭坛?”
周围的战士显然都听到了德莱厄斯的惊呼声,德蒙斯目不转睛的看着远处蜥蜴人部队的行动,和这些畜生厮杀了无数日夜的老战士很快就看出了端倪。
“恐怕被你说中了,队长。”
数不清的原木直挺挺的插入了被黑暗腐蚀的土地上,没有工具和器械的蜥蜴人用最原始的方式开始搭建宏伟的祭坛,巨大的条石在蜥蜴人的合力下搬运了过来,这让德莱厄斯想到了修建金字塔的古埃及人,同样是用人力的方式修建着不可思议的工程奇迹,这两者有太多相似的地方。而从现在这个地基的规模来看,蜥蜴人修建的祭坛比德莱厄斯上一次所见的祭坛还要大得多。
德蒙斯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安,蜥蜴人这前所未见的举动让他感觉到事情的发展朝着自己没有意料到的地方走去,他下意识的将手放到了城墙的垛口上,仿佛这结实厚重的岩石才会给他带来一丝慰藉:“不太妙啊,今年这些畜生的举动越来越出人意料了。”
德莱厄斯心中对这些敌人一样十分忌惮,虽然没有直接面对过施法者,但是连恐怖的羽蛇都死在了蜥蜴人祭司和蜥蜴人战士的人海战术中,这些祭司的战力可见一斑。他沉声问到:“我们难道就放任它们在眼皮底下为所欲为?”
“队长,这就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了,如果离开要塞的守护,军团战士们是没办法和这么多敌人作战的,如何面对这个局面,就让莱瑟将军和其他大人们去伤脑筋吧。”
交给将军和其他大人们么?虽然德莱厄斯不喜欢这种将命运交给其他人左右的感觉,但是他清楚,这就是现实和规则,他只是一个人微言轻的基层军官,哪怕他现在知道这个祭坛会对要塞产生巨大的威胁,但是地位和能力限制了他做出应对的举措。
看来只能等上峰的命令了,不知道军团的高层会如何应对。
“不过话说回来,德蒙斯,为什么到现在了,我们还没看到将军和其他大人们的身影?”
德莱厄斯的话让德蒙斯猛的一愣,他在脑中回想良久,的确,自从返回要塞之后,他们再也没看到过军团的其他高级将领。
“这个,或许他们都在政务厅商议对策?将军平时也很少露面的。”
德莱厄斯走到德蒙斯身边,他貌似漫不经心的向着左右打量了一下,眼角的余光扫向了城墙的各个角落,看到没人注意着这里,他才低声说到:“德蒙斯,这太奇怪了,你还记得巴德大人是怎么说的吗?”
“巴德大人?”
“是的,在他带我们熟悉自己防区的时候,他说的是,防御作战,由军务长欧根大人全盘负责,但是你见到过欧根大人吗?”
德莱厄斯有这个疑惑很久了,按道理来说,值此大战即临之际,军团的领袖莱瑟怎么也得上城墙来巡查防线,鼓舞士兵们的士气,但是直到现在,他也没见过将军的身影。巴德告诉他们防御作战由欧根来指挥,这倒没什么问题,毕竟军务长也算是军团的二号人物,但奇怪的是,连欧根也没有出现过,二分队到现在只接触到了传令官和后勤的人。
“欧根大人?”德蒙斯用力的摇了摇头,“队长,你别太多心了,或许正是为了应对来势汹汹的敌人,才让他们忙得见不到身影呢?将军和其他大人们哪个不是尸山血海中爬上高位的?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我可以保证,临阵脱逃,这绝对不可能。”
德蒙斯说的很对,卫戍军团又不是中央的大军团,这里的权势不值一提,所以这里没有靠背景上位的官员,所有的高层,都是靠着自己的双手一刀一剑给博出来的。
“或许吧。”德莱厄斯想起了回来之时遇到的骑兵队长塔索斯,他一往无前的悍勇让德莱厄斯印象极为深刻,应该是自己多心了,战前很多敏感的事情容易引起焦虑,想想也是,黑炎祭司固然强大,可军团的高层们也不是吃素的。
………………
惨白的光点在空中萦绕,庞杂的符文和法阵被刻印在坚实冰冷的地面上,微弱的奥法光辉为黑暗的地下室带来了些许光明,穿着丝质法袍的少女伸出略带苍白的左手,坚定而又快速的在地上刻下一个晦涩的符文。刹那间,庞大的法阵猛然亮起,又迅速的归于沉寂。
然后少女站起身来,抬起头看向了东方,虽然那里只有冰冷的岩石和墨色般的黑暗,但她的目光像是从这深沉幽静的地底,越过了厚厚的岩石屏障,来到了阳光之下,群山之上。
“你感受到了吗?那股黑暗又雄浑的法力,带着毁灭和死亡的气息,是它来了?”
清脆娇媚的声音在黑暗空旷的地下室中回响,一旁雕塑般的身影微微动了一下,然后难以察觉的点了点头,“没错,群山之灾黑炎祭司,蜥蜴人中除了它,也不会有谁能拥有这样的力量了。”
“它的力量比三年前更强大了,如果不是站在对立面的敌人,我都忍不住为它赞叹,没有系统的教育和传承,仅仅依靠先祖之魂留下的破碎记忆,它就能成长到这一步,它已经触碰到黄金领域的门槛了,多少施法者梦寐以求的境界,却被一个蛮荒的异族率先达到。”
“所以你们的计划能成功么?在我看来,这实在是太冒险了,塞卡斯修斯。”
塞卡斯修斯发出一声低笑,那笑声中充满了爽朗的意味,“奥尔瑟雅,你来军团已经超过七个月了,莱瑟将军是怎样的人,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