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东方瑾走了进来,正在跟钱氏说话的程老太太歪过头朝门口望了过来,慢慢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有意挺了挺腰板。
此时的东方瑾已经做少妇装扮,一身雍容之气。
只是,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程老太太都不会改变对她的成见。东方瑾进门后有模有样的给程老太太行了礼,道:“我还以为是母亲来了,没想到竟然是老太太,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母亲为什么没有来?”
程老太太听到东方瑾提到柳氏,脸上的神情一变,旋即喘了口气道:“你母亲身体不适,让你回去看看。”
东方瑾听了此话之后,心里疑惑,难道程老太太此来不是为了东方珠,竟然是了母亲。
她想到此处之后,问道:“不知母亲有何不适?”
“你母亲只是偶感风寒,没什么要紧的。”
东方瑾不相信程氏的话,上前一步追问道:“母亲偶感风寒便让我回去,未免小题大做。”
“你这是怎么跟我说话。”程氏杵了一下手中的拐杖喝道。
东方瑾侧头朝向一边,淡淡的道:“实话实说喽。”
“怎生如此无礼,在家你母亲是怎么教导你的?”程氏厉声道,“自从你进来,怎么不见你给婆母请安行礼?”
管得还挺宽。
“若祖母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我便回去,夫君病弱之躯,还需要我照顾呢。”
程氏一听东方瑾没有要跟着她回去的意思,不由急了。
一直冷眼旁观的钱氏,本不欲插嘴,可是一听东方瑾拿赵承霖说事,道:“别把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对承霖你何曾尽过一个做妻子的职责?”
“那他是怎么从轮椅上站起来的?”东方瑾反问道。
钱氏语塞。
赵承霖确实从轮椅上站起来了,而且还在继续好转,可是她指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他们成亲两月有余,却尚未同房,依然各自分开居住。
只是,此事全府上下人尽皆知,可是却无法对程老太太讲,毕竟此事不是东方瑾的责任。
程老太太自己知道,今天她是受东方烨所托来此接东方瑾回去给东方珠看病的,万一东方瑾使个性子,不回去了,她也没有办法。
想到此处程老太太只好将自己心里的气压了下去。
“今天我来,除了让你回去看你的母亲,还为了你三妹妹中毒而来,听你二叔说,你手中有你父留下来的解毒药方,你们好歹姐妹一场,快随我回去解了她的毒再说别的。”
“若祖母早将此事说了,何须耽误这么长时间,那咱们这就走吧。”东方瑾说完此话转身便朝外走去。
钱氏见东方瑾对自己的祖母如此不敬,心道:果然所传非虚。
现在自己儿子的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是时候给他在张罗一门合适的亲事了。
“程老太太,您慢走,我便不送了。”钱氏轻笑着对程老太太道,她说完之后,对下人道:“去给少奶奶准备马车。”
说完不待程老太太出门,便径自出了前厅。
本来赵家便比东方家的门楣高些,钱氏有些居高临下也是可以接受的,可是程老太太比钱氏长一辈啊,怎能受此奚落。
到了马车上,程老太太越想越觉得生气。
她之所以受此冷落,还不都因为东方瑾在赵家不受待见的缘故。
说到底还是柳氏这个贱人的错,她若能好好教导东方瑾,她今天何至于看别人的脸色。
程老太太带着气回到了东方家。
一进门东方瑾便先朝着柳氏的院子跑去。
她有预感,柳氏绝不是偶感风寒,肯定是有什么别的事情。
东方瑾回来可不是为了给东方珠解毒的。
她进了院子之后,见里里外外竟然没有一个人,忙冲出去对跟着的小丫头道:“大太太人呢,不是说她偶感风寒吗?”
小丫头目光闪烁,支吾道:“大小姐还是自己去问老太太吧。”
此时程老太太还没有回房,站在后院的回廊处望着这边的东方瑾。
东方瑾奔到她跟前道:“我母亲呢?”
“你母亲被我关起来了,你给珠儿解了毒,我便宽恕了你母亲。”
程氏冷冷的道。
“为什么将我母亲关起来,就为了让我给东方珠解毒吗?”东方瑾有些不相信的愤愤道。
程氏低头斜眼看了她一眼道:“为什么将她关起来,难道你不知道吗?她身为大郎的未亡人,竟然跟不相干的男子有来往,还将他弄到家里来,如此不守妇道,难道我不能关她吗?”
“胡说,这是谁如此诬陷母亲。”东方瑾说到此,便想起了前些日子道士的事情,肯定是不知道被什么人察觉到了,拿着此事程氏跟前去献好。
“是不是诬陷,我们心里都清楚,你不是喜欢讲条件吗?今天我也跟你讲讲条件,你将珠儿治好了,我便饶了你母亲这次。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程氏冷冷的道。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东方瑾知道今天这个软必须服了,她叹气道:“我要先见到母亲才行,见了母亲立马给东方珠解毒。”
“来人,带大小姐去后面柴房。”
东方瑾在小丫头的带领下到了后面的柴房。
隔着窗子,柳氏远远的便看到了东方瑾,喊道:“瑾儿——”
“母亲!”东方瑾快走几步到了窗前,道:“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姐姐,你来了。”被关在一起的东方瑜也扒着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