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瑾转到韩思骏的前面,弯腰侧头仰脸看了看,见眼前的人,面容浮肿,两颊透着血丝,一看就是酗酒的酒鬼的特有面相,哪里还有当年京城第一美男的风姿。
韩思骏见东方瑾弯腰看他,微微抬头冲东方瑾一龇白牙笑了笑,低声道:“多……谢,小娘子救命之恩。”
东方瑾没有理会他,直起身对韩家的老管家道:“你们公子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他不是最爱惜自己的形象的吗,瞧瞧现在的样子……”她说到此处之后竟说不下去了,满心都是怒其不争。
老管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自从上官家出事之后,我们家公子便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韩思骏便抬手,笑道:“莫将责任推到人家上官家身上,是我自己不思进取、不务正业,我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人,到了这步田地,谁也不怪,就怪我自己。”
东方瑾伸手在他的头上打了一下,道:“傻子,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上官筱东?”
她此话一说完,眼睛便朦胧了。
以前的韩思骏一到了上官家便不想走,总会想办法在上官家赖上几天,最后被家里人三番五次的催着才离开。
在上官家,他从不拿自己当外人,这屋那院的都能进的去,上官家的老太太喜欢他长得俊俏,时间长了便拿他当自家的孩子一样,因为上官家没有男孩子,对他甚至比对上官如南姐妹更宠爱些。
听到“上官筱东”的名字,韩思骏的身体僵了一下,头向下垂着,半晌没有说话。
不多时,他挣扎着从床上滑了下来,老管家与小书童,忙上前将他扶住。
“公子您伤的不轻,好容易捡回一条命,快便闹腾了,若是您有个三长两短,老奴以后拿什么脸去见九泉之下的老夫人。”
“你干嘛?不要命了?”东方瑾见状呵斥道。
韩思骏瘫在地上,怒目看着东方瑾道:“谁让你救我的,一个女人连点羞耻心也没有,竟然就这样大庭广众之下,给一个男人治伤,而且还撕了人家的衣服!”
东方瑾讥笑了一声,道:“先在想起来声讨我,刚才疼的要死的时候怎么不说话?我就是将你看光了,你能怎样,难道还想让我负责不成,告诉你,我还真不吃这套。”
秀儿与赵承林换了衣服走了出来,正好听到东方瑾这惊世骇俗的话。
赵承林当场就愣住了。
秀儿长大了嘴,半晌才合上。
东方瑾回头看到她们惊讶的望着自己,没好气的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将人给我架到床上去。”
“我不要在此医治,你让我回去,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韩思骏不顾身体的疼痛,不停的挣扎着。
待赵承林将韩思骏按到了床上,东方瑾拽着韩思骏的发髻将他的头提起来,道:“闹什么闹,你还想给上官筱东守身如玉啊?好笑!”说完对赵承林道:“你不是武功挺高吗,用点穴术将他的穴道点了,让他一动也不能动,看他还闹不闹。”
韩思骏被点了穴道之后,嘴里不停的吵吵嚷嚷,直到没了力气才将头一耷拉休息了。
京城的人都知道晋国公家的大公子京城第一美男韩思骏爱慕上官家的大小姐上官筱东,可是赵承林、秀儿、蝶儿他们却不知道,所以听了东方瑾与韩思骏的对话之后,看向东方瑾的目光便更加疑惑了。
东方瑾从来没有想对她们隐瞒什么,做一切事情都是随心而定,说话也没有故意的装作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见他们满脸疑惑的看着自己,冲他们道:“你们不吃饭看我干嘛?难道我的脸上有饭吗?”
她说完也不管别人,自己先坐下来吃饭了。
吃过晚饭之后,众人都各自去休息了,韩家的老管家和小书童,尽职尽责的守在韩思骏的跟前。
韩思骏至今没有吃饭,老管家有心想向东方瑾要些吃的给他,可是却又开不了这个口。
也不知道像韩思骏这样重的伤,刚吃过药之后,能不能吃东西。
就在踟蹰的时候,东方瑾对蝶儿道:“你吃完饭之后到后面给这家伙熬点小米粥。”
“哎呀,多谢夫人心善。”老管家听了此话之后,忙跪地给东方瑾磕了一个头。
东方瑾忙对小书童道:“快将他扶起来,磕头做什么,又不能抵银子,还折我的寿,下次再磕头,我直接将你们赶出去。”
老管家忙扶着小书童的手站了起来,“夫人心善,老奴心领了。”
“都算在诊费之中,你只要给银子就行了,不用心领。”东方瑾一面说着一面朝后面走去。
没走出几步,听到赵承林在后面道:“他的穴道两个时辰便会自动解开,解了之后,他在闹怎么办?长时间的封住穴道对他的身体也没有好处。”
东方瑾听了此话之后,想了想道:“再闹就将他绑了。”
韩思骏知道东方瑾不是说笑,忙道:“我有事情要跟你说,你让这位兄弟先出去。”
东方瑾斜眼看了看他:“先说好了,不能闹腾,不然我可不是好相与的,说绑了你就绑了你,别以为你在我的回春堂能耍花样。”
“知道你不是好相与的,我说话的时候还像现在这样一动不动好不好?”韩思骏点头道。
东方瑾朝着赵承霖看了看,赵承霖会意,便直接去了店门外守着了。
“你们也出去,我有些事情要单独跟这位夫人聊。”韩思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