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迎面昂首走来的东方瑾,虞王苏沐煊不由一惊,甚至脚下停止了前进。
东方瑾却没有一丝要停下来的意思,继续挺直腰身往前走。
待到了虞王苏沐煊的跟前之后,庆公公躬身弯腰道:“奴才叩见虞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东方瑾也跟着喊道:“与昂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苏沐煊朝这东方瑾望一眼,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说话,而是越过他们径直出宫去了。
庆公公回头看了苏沐煊一眼,悄声对东方瑾道:“听说东方大夫给虞王家里的乌兰公主看过病,不知道乌兰公主得的是什么病?”
“慧妃娘娘让你打听的?”东方瑾含笑道。
庆公公听了此话,脸色一下便变了,忙笑着解释道:“瞧东方大夫说的,咱们这不是在闲聊吗?慧妃娘娘哪里有功夫官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闲聊,纯属闲聊。”
东方瑾看了看他,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可不便相告了,这属于病患的隐私,我怎么能随便告诉他人呢。”
她的话一说完,庆公公便一脸的失望,刚要说话,只听东方瑾接着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去虞王府,是给乌兰公主诊脉,可并没有给她看病。”
“诊脉、看病不是一回事儿吗?怎么到了您的嘴里便变得好像有些不一样了。那你到底是给乌兰公主看过病啊,还是没有给她看过病啊?”庆公公知道东方瑾肯定是知道些什么,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便装作听不懂,接着问了东方瑾一句,想再套出些别的话。
东方瑾也不是傻的,卡了看庆公公道:“我言尽于此,你爱怎么想便怎么想吧。”
他们说着话,已经到了慧妃的吉庆宫门口。
东方瑾跟在庆公公的身后进了吉庆宫,到了慧妃的跟前,大方的给慧妃行了一礼。
“吆,这东方姑娘这么年轻啊,看着比我家里的小妹妹还要小些呢,就出来给人看病了?你今年几岁啦?”
“回禀娘娘,民女自五岁起跟随祖父学医,业已一十三年,虽然不敢说博览群书阅人无数,可是一般的小毛病也难不到民女,所以请娘娘放心便是,民女既然敢独立门户出来给人看病,便敢保证药到病除。”东方瑾知道慧妃这是在怀疑她的医术,所以便直言了。
慧妃听了东方瑾的话之后,轻声一笑道:“好了,我不跟你开玩笑了,今天我将你找来,是有件好事儿想跟你说说,”
“娘娘不是找我给您看病呢吗?”东方瑾抬起头满脸疑惑的道。
慧妃笑了笑道:“你看我像是有病呢吗?”
东方瑾果然仔细端详起慧妃来,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是的。”
慧妃被她的话说懵了。
是的?
什么意思?
东方瑾接着对慧妃道:“请娘娘伸出手。”
慧妃愣愣的将手放在了东方瑾的跟前。
东方瑾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低头品脉。
“娘娘不该让民女进宫,民女也不该给娘娘诊脉。”东方瑾此话一出,慧妃一下愣住了,问道:“你此话什么意思?”
庆公公见慧妃完全被东方瑾牵着鼻子说话,忍不住伸手轻轻扯了一下慧妃的衣角。
慧妃心里疑惑,可是一下想起正事儿来了,忙道:“东方姑娘,我们先不说这个了,我今天找你来是为了一件好事,听闻东方姑娘来自边城,你不远千里来到京城,在这里没个依靠可不好混,我有一个表叔父,闲云野鹤一样的人,如今已经年近花甲,膝下无儿无女,依着我的意思,本来是让他过继的,可是他却说喜欢个女儿,我便想到了你。”
“我?”东方瑾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苦笑不得的道,“可是我实在不需要一个老父亲啊。”
“东方姑娘先听我把话说完,不是我夸口,有多少人抢着要当他的女儿儿子,他还不收呢,他一定要收养一个投脾气的,找你我也是抱着试试看看的心呢。”慧妃听了东方瑾的话之后,有些不高兴的道,“你也不问问我这个表叔父是谁便急着回绝,也太性急了些。”
东方瑾本来想说,不管是谁,她都不需要的,可是一想这是在宫里,万一把话说的太绝了,将慧妃惹恼了就不好了,便没有说话。
只听慧妃接着道:“他便是享誉天下的冷杉居士。”说完之后,慧妃的一脸骄傲的看着东方瑾。
天下凡是稍稍读过书的人,没有不知道冷杉的。
冷杉是当朝第一鸿儒,且在书画琴艺上造诣精深,令人叹服。
只是有一点,此人性子清冷孤傲,什么人也都不放在眼里,之所以现在还孤身一人,就是因为他觉得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能与他情投意合的女人。
他最反对那些三从四德不言不语的女子。
以前他是上官家的常客,很欣赏上官铭对上官如南的教养方法。
“谁说女子就不需要读书的,不读书的女人跟不读书的男人是一样的,木头疙瘩一样不开窍。若是南南年长几十年就好了。”冷杉在上官家做客的时候,曾经有过这样的感慨。
东方瑾听了这个名字之后,一下便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娘娘怎么知道冷杉先生就能接受我呢?”
“我这个叔父就喜欢读书多的女孩子,不喜欢木头木脑的女人,你会看病,那肯定看了很多书了,而且现在自己开医馆,可不就正符合他的标准吗?所以我才将你介绍给他。这个人做你的父亲,也不辱没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