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瑾送走了葛氏之后,正要回房,只听从外面买菜回来的王恺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皇上忽然就为前几年抄家的上官家平反昭雪了,只是,这有什么用,上官家的人死的死亡的亡,连个在世的人也没有了,谁能再承袭上官家的血脉,将上官家延续下去?”
“你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王树根忍不住问道,“你说的是那个上官家?”
“我们大汉,还能有哪个上官家,自然是以前的上官国师家,头几年不是被太上皇,以通敌罪抄家问斩了吗?现在新帝一即位,便给上官家平反了。”
王树根听此话之后,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道:“平反了?为什么?”
“还能为了什么,自然是查实了上官家没有通敌呀。”王恺轻哼一声道,“这还不都是皇上的一句话的事儿,老皇上说他们有罪,便抄家问斩了,新皇帝说他们没通敌,便平反了,只是这一来一回,上官家几十条人命就没了。”
东方瑾听到他们的议论之后,眼睛一热,眼泪忍不住簌簌而下,她忙进了房门,背身将门关上了。
王恺说的不错,这就是皇家,一句话可以让人生,一句话可以让人死。
“听说皇上不光是为上官家平反了,还要为上官老国师重修坟茔,立祠堂,享百姓的供奉呢。”
“那也算是对老国师有一个交代了,毕竟老国师为我们大汉立下过汗马功劳。”
“这不过是当今皇上笼络人心的一个办法罢了,皇家哪有什么正经事儿。”一直没有说话的王吉,忍不住轻哼一声冷冷的道。
“王吉,这样的话,在我们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千万不能出去说,让人听了去,指不定惹出什么祸事来。”王树根忙制止他道。
王吉不再说话。
“这都不管我们的事儿,我们只管照看好西方先生就是了。”王恺忙打岔道,“别为了这些没要紧的事情浪费唇舌了。”
“说的不错,不管上官家该不该平反,左右也与我们没有关系。”
他们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不再议论此事。
东方瑾直直的走到了床边,这是苏沐熙在安她的心吗?
从今以后,她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祭奠祖父和父亲了,她可以正大光明的去祖父的祠堂祭奠了。
她与姐姐也不用刻意的隐瞒自己与上官家的联系了,不会再有人,因为与上官家有关系而获罪了。
东方瑾思虑了很多,忽然想到,这件事,应该让另一个人知道。
她想罢,梳洗了一下,换了身衣服,打算出门一趟。
只是,她刚刚的走出房门,王树根便迎了上来:“先生,你这是要出门吗?”。
“是,我要去看一位故人,你们便不用跟着了。”东方瑾一面说一面往外走。
王树根怎么可能放心他一个人出去,忙招呼兄弟们跟上,道:“先生,你自己出去太危险了,还是让我们跟你一起去吧。”
东方瑾还要开口拒绝,只听王树根道:“将军将先生交给了我们,若是先生出了事,我们便提头去见将军,先生还是不要为难我们了。”
东方瑾冲他们一笑道:“好吧,你们备车吧,我们一起去。”
王树根忙让王忠去备车。
东方瑾坐车,他们几人骑马跟随,朝着京城外走去。
东方瑾虽然是坐车,可是他们都不认识路,所以东方瑾便索性坐在了车辕上自己驾车前行。
到了城郊云上山脚下,东方瑾勒住了马缰,嘱咐王树根等人道:“这云上山中自有天地,若是遇到什么情况,我自会处理,你们不要鲁莽行事。”
“是!先生。”
五人齐声喊道。
他们慢慢进入了云上山,行至半路,果然从旁边的山梁上跳下来十几个黑衣大汉,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为首的冲他们喊道:“我们只劫财,留下钱财放你们过去。”
“我们是来拜访故人的,并没有带什么钱财,我这里只有一块玉佩还说的过去,兄弟满拿去换酒钱吧。”东方瑾说完,便将腰间挂的玉佩朝十几名黑衣人扔了过去。
为首的伸手接住了玉佩,拿在手里看了看之后,忙下马给东方瑾行礼,道:“原来是恩公到了,我们不知恩公前来,多有冒犯,还望见谅。”说着,他便双手将玉佩又捧到了东方瑾的跟前。
东方瑾拿了玉佩,笑道:“不知者不醉,我今天只是借道而行,多谢你们放我们过去。”
“恩公这样说,若是被我们老大知道了,还不拔了我们的皮,恩公请!”
他说完之后,黑衣人自动的站在两边给东方瑾等人让出了一条道路。
东方瑾一笑,驾车从他们身边而过。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的路程来至一座庵堂的门口。
东方瑾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冲王树根等人道:“那你们便在门口等着,我进去说几句话,便出来。”
“是!”
东方瑾推门走进了庵堂。
一进门,便听到里面敲击木鱼的声音。
“施主,请问您找谁?”一名小尼姑走到东方瑾的跟前,小心翼翼的问道。
东方瑾冲她一笑道:“我来找惠贤师太。”
小尼姑听了此话之后,道:“惠贤师太不见外人。”
“我不是外人,你只需要告诉我她在哪个房间便好,我自己前去拜访。”
小尼姑执拗的看了东方瑾一眼,依旧道:“惠贤师太不见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