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
“记住了!”
张延龄和张鹤龄,纷纷的低头应了。
这么不留情的五大板打下来,张延龄和张鹤龄,也痛的说不出话来。
只是,他们好歹是男子,比起张嫣来说皮糙肉厚不少,挨的板子,也不过是张嫣的四分之一。
再怎么痛,行刑的太监放开他们后,他们的行动,还是没有问题的。
“记住就好,你们把她带回去吧。”朱厚照挥挥手,“张府的婢女进宫,冒犯皇后和太子,特意赏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谢皇后,谢太子。”
张延龄和张鹤龄忍着身上的痛,跪在地上,磕头谢恩。
“怎么谢恩的只有你们两个?”朱厚照挑着眉毛,“她怎么不谢恩,是不服皇后和我的惩罚吗?”
张延龄顿时急了。
二十大板下来,张嫣已经硬生生的疼晕过去了,此刻人事不省,怎么可能谢恩。
“太子殿下,她绝对不敢的。”张鹤龄按住弟弟,重重的磕头下去,“请太子殿下开恩。”
“请皇后娘娘开恩。”对着朱厚照磕头之后,张鹤龄再转过头,对着张妍重重磕头下去。
不一会,张鹤龄的额头就再次见血了。
“照儿……”张妍转向站在一边的朱厚照,征询的看着朱厚照。
张嫣都已经晕过去了,她的照儿不会看不出来,此刻还这么说,究竟是……
“行了,你们带她回去吧。”朱厚照挥挥手,“皇家慈悲为怀,就算你们是冒犯了我和皇后,但是,我们总不能让你们伤着。”
“宫里最好的骨科太医会去张府,帮你们治伤,总不能真伤了你们。”
“谢太子殿下!”张鹤龄和张延龄,简直不能相信他们的耳朵。
本来以为太子殿下是要借题发挥,结果没有想到太子殿下竟然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而且还让人给张嫣治伤。
不过,朱厚照的下一句话,张氏兄弟就笑不出来了。
“她既然晕过去了,那么,有些话肯定是没有记住的。”朱厚照冷冷的看着晕过去的张嫣,“既然没有记住,那么,总是要记住了,我和皇后才放心。”
“等她的伤治好了之后,这些人回去张府。”朱厚照指了指周围行刑的太监,“三十大板,还是要再打一遍的。”
“不然……”朱厚照冷笑,“我怕她记不住。”
“太子殿下!”
张延龄和张鹤龄急了,他们急切的张口,想说什么,却被朱厚照毫不留情的打断。
“三十大板是肯定要打的,舅舅!”朱厚照将“舅舅”两个字,咬的非常非常重。
因为咬的重,所以,朱厚照的语气中,是说不出的讽刺:“如果两位舅舅心疼的话,这三十大板,你们完全可以替她挨。”
张延龄和张鹤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终,还是磕下头去。
“母后……”
当在坤宁宫张妍的寝殿中,房间中只有母子两人的时候,朱厚照红着眼睛,用力的扑到张妍怀里。
他紧紧抱着张妍,仿佛稍微一松手,张妍就会飘走一般。
“照儿,对不起。”张妍轻轻的抚着儿子的背,“是母后不好,母后这段时间吓到你了。”
“没事没事!”朱厚照胡乱的晃着脑袋,“母后,只要你好起来,哪怕照儿被吓几百次几千次都没事的。”
“我的好儿子。”张妍用力的抱住儿子,眼睛中,也有了些许的泪花。
她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炜儿是她的儿子没错,可是,照儿又何尝不是她的儿子。
炜儿的离世,张妍痛彻心扉,而对于照儿而言,又何尝不是痛彻心扉。
炜儿是照儿的弟弟,从出生开始,照儿就一直围着弟弟转,炜儿会说话的时候,第一个会喊的,既不是父皇也不是母后,而是哥哥。
炜儿离世,照儿的痛,绝对不比自己少,而自己作为母亲,竟然只是沉溺在自己的悲痛中,完全没有考虑儿子的想法。
张妍真的很内疚。
而且,她……也不是一个称职的妻子……
若有所感一般,张妍抬起头,正对上了,站在门口,微笑着看着母子俩的朱佑樘。
张妍看着朱佑樘的模样,眼睛,也微微的红了。
这个人,是她的祐樘吗?
不过短短的时间,朱佑樘竟然憔悴成这样,俊逸的脸庞上,是说不尽的风霜,头发上,已经出现了星星的白色的头发。
明明炜儿离世之前,她还不是这样的。
“佑樘……”
终于,张妍忍不住,哭了出来。
幼子离世,对于母亲而言,是说不尽的伤痛,但是,对于父亲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
在这样最悲痛的时候,应该一家三口互相安慰,一起渡过的时候,她又做了什么呀?
“皇后娘娘,你醒醒去看看!”耳边,仿佛再次响起了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的主人,在用力的摇着她的肩膀:“皇后娘娘,你这样,无非也就是仗着皇上对你的疼爱罢了。”
张妍闭上了眼睛。
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芙秀。
自从朱厚炜离世之后,张妍一直都是处于封闭自己的状态,兰芷和铃音都快急疯了。
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兰芷和铃音就只能求助绿莹和芙秀了。
毕竟,绿莹和芙秀服侍张妍的时间,可是比她们两个长多了。
而此刻,绿莹刚刚生产,身体还在最虚弱的时候,兰芷和铃音不敢去打扰她,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