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声闷响,生满铁锈的长刀砍在我的头上应声而断。
那刀埋在地下时间太长,被铁锈腐蚀后杀伤性已经大大降低,甚至没有将我戴着的厚厚的帽子砍开便折断了。
可即使这样,我还是感觉脑袋上挨了一记闷棍般传来了一阵轰鸣,双腿发软立刻跪在了地上。
“陈南!”
“南哥!”几人惊呼出声,以为我折在了这儿,声音带着丝痛苦。
“我草你妈!”离东见我受伤更是暴怒,一把将骑在马上的沙俄士兵拽了下来,然后双脚困住了他的身体,双手死死的抱住了他的头。
“咔!”一声脆响,那士兵的脖子居然被他硬生生的掰断,将它的脑袋远远的砸向了另一名士兵后迅速走到了我身边。
“你怎么样?”见我头上并没有流出鲜血,他焦急的问我。
我缓了几秒钟,对他摆了摆手:“我没事。”
听到这话,离东和远处的任双箭三人也松了口气。
余下的沙俄骑兵干尸被我们迅速解决完毕,再看那边清军交战的骑兵,这个时候已经所剩无几。
“为什么清军人数这么少?”我们聚拢在一起,曹阳出声问道。
“应该这场战役清军打了胜仗吧,这些干尸都是死去的将士组成的,所以清军才会这么少。”我说。
康熙二十四年至二十七年,一共三年时间,是清军抵抗沙俄入侵由黑龙江将军萨布素主导的一场战役,史称雅克萨之战。
后世对这场战役褒贬不一,认为清军当时但萨布素收复了清政府失地却是真的。
这处盆地发生战争的具体年代无可考证,但很明显清军打了胜仗。
但古人常言死者为大,就这么把死去将士的尸体留在这儿,也却是有些说不过去。
我们到底因为什么,才触动了机关,引得这些干尸出现的?是因为血月么。
“不行啊,两军数量对比太悬殊了,这么下去最后清军打没了,咱们还是得死在这儿。”曹阳看着已经撤回的两军骑兵,担忧的说道。
一波冲锋之后,清军的骑兵已经所剩无几,根本无法完成第二波冲锋。而沙俄骑兵虽然也已经折损大半,但从数量上却要完胜。
“不如,我们趁这个机会逃跑吧。”朴路提议道。
“可谁能保证,清军的那些干尸不会对我们攻击?”任双箭问他。
“那是老祖宗呢,怎么会想到害我们?”朴路回答。
“那可不一定。”离东开口。
事情仿佛僵持住了,但清军与沙俄的士兵却没有拖延的意思,在骑兵交战过后双方步兵立刻列阵。
“呜……”号角声再次响起,两军士兵已经准备全面进攻。
这是一场几乎无声的战役,听不到行军时盔甲碰撞的铿锵声响,也没有士兵的厮杀声,仿佛是放着一场无声的电影,两军迅速碰撞,已经死了几百年的士兵拿着锈迹斑斑的长刀互相厮杀。
一切都是那么真实,但一切又是那么不可思议。
眼看着沙俄士兵已经冲到了近前,我们已经做好了奋力一搏的准备。
“我从没有觉得,自己战死沙场,会是这么光荣。”曹阳忽然开口说道。
任双箭叹了口气:“只可惜,这场战役并不是我们国家的卫国战争,对面也并不是活人。”
我们都苦笑了一下,大丈夫不应该怕死,但怕就怕在死的没有价值。
若干年后,若是有人发现了我们的尸体,而那时候我们也已经成为了干尸,他们会怎么来看待我们?
瞧,走丢了的士兵。
想想都觉得可笑。
“如果有人侥幸活着,一定要为其他人的父母带去话,说他的儿子不是窝囊死的,是战死在沙场。记住,对方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必死的决心与勇气。我们是悍不畏死的边防兵,我们光荣!杀!”任双箭大声喊道。
“杀!”也不知道我们哪里来的热血,在面对数以千计的沙俄干尸军队,竟在第一时间选择了冲锋。那一声杀,喊出了自从遇到大烟泡后一直在我们心中的窝囊气,也喊出了当代军人悍不畏死的决心。
“都把子弹给我打完,谁死了枪膛里还有子弹做鬼后哥几个绝对饶不了他。”我也被气氛所感染,大声喊道。
“好嘞,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虽然不记得这是谁说过的话,但配的上我的心情。”离东也跟着说道。
“干!杀!”
“突,突突,突突突……”一连串的枪声像是炒豆子一样,几条火舌同时在黑暗中闪现出妖异的光芒。
我们已经彻底陷入在了两军交战的漩涡中间,短兵相接,拼的就是勇气。
周围全都是举着长刀的干尸,我们五个人背靠着背靠在一起,面向五个方向,手中上了刺刀的81式不断挥舞。
无奈,干尸实在是太多了,原本这盆地内便拥挤不堪,现在交战后挤在了一起我们根本做不出有效的防备措施。
几乎是在转眼之间,每个人身上都被刀砍了几下。
好在天长日久,那些干尸手中拿着的刀已经被锈迹腐蚀,大多不太具有杀伤力。但就有的刀还很锋利,我们穿着的厚厚的棉衣在乱成一团的战场还是被迅速割破,切开皮肤后鲜血立刻流淌了出来。
我手臂上就中了一刀,伤口并不如何深,也没流出太多的鲜血。但是在严寒之下,那伤口处却传来了一阵阵刺骨般的疼痛。
“我操你大爷的,刚才是谁说老祖宗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