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皙白轻笑,“就算是被告,也有请律师的权利吧?我倒不知道咱海城还有这样不准探视被告人的规定。”
“看来,我得咨询咨询省厅,长点知识了。”
她说着,拿出手机做样要拨出去的样子。
那警司连忙走近了她,嘴边笑意扩大,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如果这位小姐非要探视,也不是不可以,律师带来了,可以一起跟着进去。”
皙白心下冷笑,把律师带来,请律师跟沈墨北对抗吗?
鸡蛋碰石头,她还没那么傻。
她双手抱臂,仍然礼貌的淡笑着,“安警司,外面那辆车的主人你认识吗?”
安警司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口,一眼看到了倚在车门上的沈墨北,心下一惊,转头看向皙白,笑容越发的谄媚,“您是?”
皙白勾了勾唇,意有所指的笑,“要不我把墨北请进来坐坐?”
“那就不必了。”安警司笑了笑,“您跟我来吧。”
跟着前面的警司拐了几个走廊,隔着窗户,她一眼看到了坐在椅上上脸色苍白的男人,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法子,他露在外面的皮肤看不到一丝伤痕,整个人看上去却连走路都走不动的样子。
“郁姐。”
男人看到了她,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身子缓慢的坐直。
皙白忍着压抑,精致的五官像是挂了寒霜,“说吧,为什么扎她车胎。”
“我的事你别管,你来看看我,我就很知足了。”男人无所谓的笑笑,“左右不过坐牢嘛,我不怕。”
“你不怕?”皙白的胸口渐渐起伏起来,“那你奶奶呢?你在里面多久,她就在外面等了多久,她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你惹事情之前能不能考虑清楚了再做!”
看着男人的脸上闪过懊恼,皙白吸了口气,眼睛看着缓慢垂下头的李翔,“到底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李翔将头瞥到了一边,“我说了不用你管……”
“李翔!”皙白蓦然提高了几个分贝,“沈墨北已经请了律师,待会就要过来,你有时间耗上十几年的青春待在监狱里我无所谓,只是,你做好准备了?做一个等你奶奶走的时候都不能送终的不孝子?”
她说着,看了看上方的监控器,压低了声线,“你是打算让我再费力气查清楚了事情真相之后再决定怎么救你吗?”
李翔抬头看向皙白,又默默垂下了头,“我托我同事,去监狱见过舒默姐,是她告诉我,就是之前慕深送给舒默姐的那辆跑车,现在不是被莫凝儿霸占了吗?后车胎你们做过手脚,她说怕被莫凝儿发现再告诉沈墨北,到时候再破怪你的计划……”
后车胎……
皙白微微怔住,随即忍不住咬住了唇。
她差点都忘了,舒默居然还记得。
当年她们两人的恶作剧……
李翔见她神色不太对劲,忙着安慰,“放心……我已经把换走的车胎销毁了。”
皙白凝着里面虚弱的男人,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既然换走了,为什么又要画蛇添足的扎破她的车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