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真是个聪明人。
“十四皇子不是饿了吗，那边请吧。”
就在沈立焕一个劲儿盯着晏妧梓瞧的时候，裴司玺向旁边跨了一步，直直挡住了沈立焕的视线。
沈立焕闻言，下意识地抬头去看裴司玺。却被一双冰冷凌厉的眸子直直望着，他呼吸一窒，心中有些没来由的发紧，手里握着的扇子都险些没拿稳掉了下去。
这大安的三皇子，果真是个厉害角色。
“那就有劳三皇子和这位…;…;晏小姐作陪了。”
沈立焕稳了稳心声，硬是从脸上扯出了一点笑意来，冲裴司玺和晏妧梓二人拱了拱手，然后抬脚便朝万归楼走了去。
这万归楼是裴司玺的产业，那掌柜之前就瞧见三皇子和晏妧梓在对面的知鸳阁了，一早就准备了一桌饭菜在包间里。待几人进了万归楼。便亲自迎了上去，“三皇子，晏小姐，小的已经按照您二位平日的喜好，准备好饭菜了。就在楼上，诸位快请。”
万归楼的人极多，光是大厅就坐满了，见到三皇子，纷纷起身行礼。
裴司玺对那掌柜的点了点头，又挥手示意大厅众人起身，那掌柜的便十分有眼色地开始把人往楼上领。
“三皇子手下的人个个儿都这么聪明吗？”
沈立焕也是皇室儿子，自己在临安国也是有产业的，如今这么一瞧，约莫也猜出了些来。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大安京城最大的酒楼竟然会是裴司玺的产业，加上那晏小姐的知鸳阁，眼前的这两个人，身家加在一块儿，怕是笔想都不敢想的财富啊。
沈立焕一边跟着那掌柜的上楼。手里的扇子晃个没完，一边还不忘和裴司玺说话。
楼梯被踩得踏踏作响，大厅里坐着的那些个食客也都噤若寒蝉，连筷子碰到碗的声音都不敢太大了。一个个的耳朵也不敢支得太高，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
“不及十四皇子聪明。”
等到一行人走到了二楼拐角处，裴司玺才冷冷地说出这句话来，抬了抬眸子，看了沈立焕一眼。
万归楼的掌柜的，弓着身子给几位贵人开了门，把人引进去后便直接退了出来。把门紧紧地闭上了。然后才长长吐出口气，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
三皇子虽冷，可今日瞧着却像是生了气的。
沈立焕瞧见这包间布置得十分雅致，琴棋书画分别摆在屋子的四个位置，窗前摆了几株绿植。处处都透露着舒适，还真不像个吃饭的地方，跟女儿家的闺房似的。
他见到屋子里摆了一大桌的菜，收了扇子插回腰间，然后径直坐下。给自己斟了杯酒，端到鼻子面前嗅了嗅，发出来一声短促的喟叹，然后才开口问道：“三皇子何出此言呢？”
“一眼便看出这万归楼是我的产业，若非是十四皇子机敏过人，那便是有心打探过的了。”
裴司玺见沈立焕这个模样，眸中的冷意越发盛了起来。
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般放肆。
沈立焕端着酒杯的手僵在了嘴边，却很快就挑了眉头，一口把杯中的秋露白给饮尽了，不但没有回答裴司玺的话。目光竟然又到了晏妧梓身上。
“既然是一同吃饭的，晏小姐不如把帷帽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