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道:“我家主子说了,张帆是个人物,但是对于解姑娘,却是个没有良心的,所以决定将姑娘抢了过去,让姑娘一生都幸福,不要再等那个负心人了。”这黑衣人说着自家主人的话,却昂着头,对着天上的太阳说话。
解雨道:“我不能从命啦,我这便去寻师兄弟啦。”说完用剑支着地上的青砖,努力向外而走。
黑衣人一声叹息道:“那小的只好用强啦,主子说的没有错,一个女子若是心如蛇蝎,断断不会长成美丽的女子,只有心中怀有善德的女子,才是一等的美人,主子是英明的,果然是没有错的。”他一挥手,几十人黑衣人围上来,一张大网扔了上来,解雨闭上眼挥动长剑,她已然没有力气和内力,剑也没有什么力,不多时黑衣人们便夺下了她手中的剑,解雨坐倒在葡萄架边,几个黑衣人上前,将她抬了起来,解雨早已倒在架子边,风目紧闭,旁的人怎么也摇不醒他了,这几个抬解雨的黑衣人都是女人,显然那个“主子”不想让手下占自己想的女子的丁点儿便宜的。
后院的小门突然“吱”的一声打了开,一辆碧绿的马车正在春花巷中,车夫神情自若,看坐姿便知是武学高手,几个黑衣人轻手轻脚,将解雨抬到门口,几个婆子抢将出来,这几个婆子都身怀武功,她们将解雨轻轻扶起来,抬到了这马车中,那车夫看也不看后面的人,长喝一声“驾”马车稳稳的向远处开去。
风轻轻吹起来,一片葡萄叶飞起来,那片叶子再落地时,众黑衣人已然不见了踪影。
正在这个时候,解雨被人绑走之时,张帆却是不知,此时张帆与许国用两人并行于山道之上,此时攻下鹤丰之后,下一步便是向保靖进攻,只是这样一来,运粮更加不便,对于张帆这样的后勤军官来说,自然更加艰苦,此时两所行的山道,路上不时可以看到尖锐的乱石,上面布满青苔,若一个不留神,扑在上面,只怕不好受,加之多山多树多水湿,还多蚊子,对于一干运粮的兵士来说,真是极为艰难的。
张帆看一看远方的原始森林,那里山高林密,似是阳光都照不进去,此时本已是下午了,但是阳光照在那树林之上,竟然有雾气升起,张帆道:“若是在这里埋伏上数千甲兵,那是容易之极了。许国用道:”张副将说笑了,在这密林中,怎么可能埋伏人,怎么有人受得了。”张帆正色道:“许大人可不要小看这些土民,这些土民自小生活在此间,如果是堂堂正面列阵而战,当然不是朝庭大军的对手,但是如果是在这种山地地形之中,从江汉平原来的兵马可就大大不敌这些土司兵了,不信大人看。”张帆用手指身后押粮的兵士,便看兵士们战战兢兢,在这山地间行走,个个都担心摔下山去。
许国用道:“那确实如此了。”许国用是河南人,走这种山路,只感到在云端行走一般。
张帆道:“大人是二榜进士出身,为何不在后方呆住,却跟上我们。”许国用道:“读书是为经世致用,若不用之,高淡阔论,终于事无济,于国无用。”张帆道:“若是朝堂上的众位老大人都如同许大人这般想,那事情就好办了许多了。”许国用道:“无他,所求不同而已。”张帆道:“我听说许大人和孙昌化大人是同一榜的进士,这一次孙大人没有留您在后方么?”许国用道:“不提也罢,不提也罢,我那师兄,唉。”
两人又行了许久,便听到后面又传来兵士的叫苦之声,一个兵士扭了脚,正在后方拍地大叫,张帆和许国用一起向后而去,那个兵士本也是推粮车的,不过走了许久,实在劳累,又扭伤了脚,加之思乡心切,不想打仗,走在这山路上,不知这看不到头的日子还要多久,顿时发作起来,在地上打滚,叫道:“杀了我罢、杀我了罢,我再也受不了这个苦啦,我都打了一年多的仗了,一年多都没有回家看一看了,不知道我老娘怎么样啦……”
两人到了这兵附近,附近的兵士都站了开,自动让了一个圈,个个都看着两人,其实所有的兵士都一样,他们都是调来的军户,这仗打了差不多数年,军户调了一波又一波,许多人没有回家便死在战阵上,任谁都有怨气,这个在地上打滚的兵士只是说出众多兵士都想说的话而已,不过就是想回家看一看。
阿求本来要几个小弟的侍候下过得比张帆都好,只是张帆不知道罢了,他看到有人跳出来闹事,正是向自家的主官挑事,便跳出来,大叫道:“易大弟、周树皮,你们几个上来,将这个小子扔到山下的悬崖下面,大人是怎么对你们的,到了张大人手下,钱粮半分也没有短过你们,你们就知足罢。”几个阿求的小弟便要上来狐假虎威,要治这个兵士。
众兵士一听,都低下了头,自然如此,第一次张帆和许国用都没有怎么扣兵士的粮饷,要是跟在其他的军官身后,少不得天天喝稀饭,许国用和张帆怎么对一干兵士,他们还是知道的。
几个人就要将那个撒泼的兵抓起来,在军中有穿箭、游营、苔击等刑,正是专门用来治这些不听话的刺头的。
许国用一挥手道:“且慢,你们退下。”阿求的几个小弟一见是文官,都吓得不敢动,许国用低下身子道:“这位兄弟,你若是扭了脚,便骑上我的马,只是如此在撒泼,阻着大军运粮,实在不便。”那兵士大叫道:“你们这些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