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帆也是无语可说,这次的粮草,短少了二成,还是许国用面子大的缘故,户部衙门看到是孙昌华的同年,还给两分面子,如若不然,张帆身下的运粮兵也要喝稀饭了。
毛有性除了大骂孙昌化之外,也大骂了万直超,原来不知为何,在后方的万直超也到了前线来了,本来以为万直超是来喝兵血,分功劳的来的,毛有性却发现万直超似是另有要事,对于怎么喝兵血没有兴趣了,昨日便离开了大营,往武昌回去了,毛有性提醒张帆在注意万真超,张帆却道:“不用担心,如今我身在军营中,他能怎么样,再说万直超再狠,也伤不到我。”毛有性还是极为担心,张帆却也不以为然。
过了一日,张帆便带上八百多运粮兵,只带了回去的口食,与许国用一起向鹤丰后方而去,现下的粮草都以鹤丰为中转站,大营也在那里,张帆和手下的八百多运粮兵只是许许多多支运粮队中的一支,这大营每天都有新的粮队向这边运粮草,也有粮他向后开回,一切都照章办事,没有什么差错。
只是许多日子,都不见解雨来信了,张帆心中疑惑,打算这次回到鹤丰,便差亲兵回去问一次。
一行人开始向鹤丰而去。
几百人的队伍行在山间,许国用和张帆居于中间,阿求和狗剩带着小弟们走在最前,那个来时在地上滚来滚去,要求归乡的兵士在围在许国用的身边不停的问道:“大人说的是真的么?大人真的放我们这一伙人归乡么?”许国用到了管这件事的兵备副使,正常情况下,兵士归乡探亲也是有的,不过到了国朝中期,将领和官员们都不愿再放军户归家,太祖时期规定给军户的许多政策已然得不到执行,大家都不想让手下的兵跑,而且现下许多兵士一旦归乡,再找回来也十分难,所以渐渐的放军户轮流归乡这件事就再也得不到落实了,成了口头政策,但是许国用认真起来,加之许国用是户部衙门的人,以后兵备道少不了要和户部衙门打交道,那个兵备道副使还以为许国用为自家的亲戚走路子,当时还表示可以将这些兵士都调回后方看仓库,不过许国用却拒绝了。
那个兵士不停的问:“大人,我们真的可以回去了。”
“大人,我们归乡饷粮还照拿,有这样的好事?”
“大人,我们归家里甲不会为难我们?”
“大人,我们以后可以归乡一月,只要下个月在兵营报到就行了?是不是?”
……
那个兵太过兴奋,不停的问来问去,许国用也不端文官的架子,那个兵士有一句他答一句,张帆笑道:“你这小崽子,许大人为了你们,专门去找兵备道衙门,费了好大劲,现下你可以回家看你婆娘和老母了。”说到这里,张帆自己也笑出声来。
兵士们高高兴兴,如同过年一般,想到这一次回去,就可以奔向家中的婆娘,奔向家中的孩子,那里有不高兴的,一队向保靖运粮的兵和张帆这一队后相向而过,看到这一队运粮兵兴高采烈的样子,那一队的官长十分吃惊,他手下向保靖押粮的兵士个个都士气低沉,而张帆手下这八百多个兵个个都恨不得蹦起来,打听之才知道实情,不由得羡慕不已。
许国用看着那一队向保靖而去的运粮兵,本来高兴的脸色沉了下来,道:“如何才能让兵士们都得以归乡啊,吾也只能照顾到这一队人,照顾不到所有人啊,实愧疚。”张帆道,等我们打败了奢正安,平了这两湖的战乱,所有的兵都可以归家啦,许国用向张帆道:“张副将也思念家中的夫人了吧?”张帆笑道:“夫人嫁给我时,我发誓做一个好丈夫,将来做一个好父亲,我夫人嫁我不容易,我也想多陪一陪她。”许国用道:“张副将真是难得,我也想家中的妹妹了。”张帆道:“许大人没有成亲么?”许国用笑道:“为国谋事,无暇谋身。”张帆笑道:“我可有好几个漂亮的师妹,要不要我介绍。”许国用也笑道:“张副将的师妹,定然孔武有力,我娶了以后,只怕下半辈子就没有指望了。”张帆笑道:“那你可说错了,我几个师妹都是不错的人,貌如西子,许大人一见,定然神魂颠倒。”许国用干笑两声,道:“我信,我信。”张帆道:“这一次回去,我正好有一个师妹在这一带,我将她带来见一见如何?”许国用脸皮发红,道:“只要你肯。”张帆道:“就这么说定了。”两人这自然是说笑,许国用信阳大族出身,他娶什么人,那是身不由已的。
众兵行着行着,天开始黑了,行军自然会拾帐篷,设拒马之类,可是张帆手下的兵都只能算是无甲辅兵,自然用不着这些东西。
一行人正是在名叫刘家坡的地方扎营,这刘家坡地形在十万大山之中算开阔,是一个小盆地,从鹤丰到保靖的粮道经过这里,这里本有百十户人家,不过战乱一起,都跑得没有影了,只剩下的空空荡荡村子,黑夜了,这个小村子因为没有人,所以也没有点灯,在黑夜中如同鬼域一般,映射后后面的大山,格处阴森,不过众运粮兵那里顾得上这些,想到可以归乡,看到这些当然也就不在意,张帆一指黑洞洞的刘家坡村,道:“今天我们就睡在这里。”众兵奔向村子去了,张帆和许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