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叮”的声音,罗五车的向前扑倒,朦胧中,好像有脚踩在身上,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再张开眼,一抹阳光刺得他眼有些疼。

一只脚踢在他的身上,罗五车向后便倒,然后才看清自己被反绑着,手反绑在身后,跪在地上。

一个粗暴的声音在他的前面叫道:“你们这些流贼,落入爷爷的手中,先去做苦力,若是做的不好,不顺爷爷的心意,人头便正好计功。”罗五车望过去,只见一个粗壮的大汉怀中抱了鞭子,得意洋洋,在他有面踱来踱去。

罗五车咳了一下,那大汉跳过来,一脚踩在罗五车的头上,骂道:“你狗日的听清楚了没有?”罗五车有气无力的哼了两声,那大汉松开了脚,向罗五车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又去打其他的俘虏去了。

罗五车转头看了看,他后面是上百个带伤的俘虏,都是这一次冲击被俘的,都被反绑着,罗五车的周围是一片城壕,一队队的官兵川流不息。

罗五车转过身,仔细看了看刚才打他的大汉,这汉子的调子似是有些熟悉,但是想不想来,那个大汉看到一个俘虏敢盯着他,怒气冲冲的过来,扬起手中的鞭子,看样子又想打罗五车。

罗五车张开嘴,艰难的叫道:“华叔叔,我是罗五车,我是罗五车……”

那大汉刚想打,听到“罗五车”几个字,突然扔下鞭子,将盖住罗五车脸的头发拨了开,又抢过一盆水,淋在罗五车的脸上。

这大汉正是从长清堡逃出的百户华世威,他带着一群小孩子逃到了泰安,被武传玉撞见,武传玉安排做了一个工头,他的家人都死在长清堡内,当然深恨流民兵,平常对这些俘虏的流民兵又打又骂,发泄怒气。

华世威突然大笑起来,叫道:“罗大人,你的儿子没有死啊,真是老天保佑啊。”不顾罗五车脸上脏,用衣袖去擦罗五车满是泥巴的脸。

罗五车看了看周边,到处是城墙,一队队的官兵旌旗飞扬,四下调动,士气高昂,和城外如同中独圈一般的流民兵营大不相同,罗五车笑了两下,这下子,不用担心怎么逃出流民兵营了。

武传玉盯着下面几个洞口,笑道:“这就是他们挖了十多天的洞,怎么只有这么小?”后面的张冲道:“主子,挖地道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首先要方位不错,其次还要瞒过守城的兵,再次就是动静要小,您别看这洞口小,我估计对面用了上千人,才能在这么几天内挖过几百丈,挖到我们城下面。”

武传玉道:“我想也是,这些天他们已经不敢正面和我们作战了,我们马上便要反攻了,今天想必就是他们最后一次的尝试了。”张冲道:“主子,那我们等什么?”武传玉道:“我和师伯他们商议了,就等他们撤退,小明王敢在敌前撤退,这一次,我们要让他的十万大军烟消云散。”张冲道:“胡权邓毅都是知兵的人,他们不会做敌前撤离这种事情情的。”武传玉道:“他们是不会做,可是我们逼他们做,我们马上便要反攻,据俘虏的流贼说,对面的流贼每天都在逃亡,小明王如果不撤,死的更快。”

十月中旬时,流民兵的士气已然跌落到了谷底。

再也没有发动过一次大的攻城,双方零星的小规模战斗一直不断,官兵加紧试探,不时派出小股部队,粘住流民兵,不让流民兵得空抽身,最险的一次一小队官兵居然杀到了胡权的亲营帐外,然后从各营的空隙间抽身而走。

流民兵想抽身回历城,可是官兵紧紧跟着,胡权不敢大规模的进行撤退,现在的情形,如果进行大规模的撤兵,极容易演变成大溃败。

但是最终胡权不得不退兵,因为一支官兵在十月二十三日时杀入了小明王的亲营中,放了一把大火,小明王本身无事,但是也吓了一跳,色公子再次想起了当初被官兵杀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场景,心中开始有了惧意,他首先逃了,秦匪紧跟其后,色公子又担心是胡权放水,故意放官兵杀入来,想学周太祖,将邓毅调到自己身后,邓毅一直在最前线,他一走,前线勉强维持的与官兵平齐的局面马上土崩瓦解了,流民兵连明面上的主动也失去了。

十月二十四号,张帆等人通过俘虏知道小明王逃走后的消息后,立时派人在流民兵的大营中大放流言,加上官兵当天四下出击,流民兵在城处的营盘顿时不稳,再也不敢主动出击,武传玉趁机将大部队拉出了城门,要和对面进行面对面的阵战,但是这时候流民兵众营才发现最为精锐的披甲精锐已被胡权调离了第一线,胡权也没有出现。

流民兵人虽然较多,一来地形不及施展,二来士气全无,稍有交战便一哄而散,官兵开始了大追杀,流民兵最尾巴上的部分是一些降将领导的部队,施大勇、汪永芳,史廷柱等人一来兵少,二无战心,当即败走,只带亲兵亲信逃亡,随后又波及到了张顺、扫地王等部,官兵对于失了建制的溃兵毫不理会,径直追杀而去。

张帆向耿如纪、张丛哲、方元化等人建言,直取最为精锐的披甲标兵部,其他的部分稍稍派出人手进行追赶就是,只要消灭了最为精锐的披甲标兵,那么流贼就再也没有重振的可能,而这一部分不消灭,那么流贼只要假以时日,便可以再聚集起数万人,再次起事,这些披甲标兵是流贼的精锐和骨干力量,万万放不得,方元化勉强同意,其他二人也全力支持张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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