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太阳似毒,火球一样的艳阳把寥寥几片云彩也给蒸发了,碧空万里无云,连风都带着一股热意。
白小羽在火辣辣的阳光下晒了一会儿已经有些头晕,听到声音抬头看过去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恍惚,水润的眼眸眨了好几眨才看清楚了来人。
“怎么是你?”他猛的站起身,本能的想要离郑泽远点,但他却忘记了自己坐了许久,又晒了好一会儿的太阳,体力有些透支。所以他刚一发力,眼前就一黑,竟要晕倒过去。
郑泽眼疾手快赶忙上前将人扶住,然后也不管其他,先半搂半抱,把人拖到了树荫底下。
“我说小美人儿,你就是再喜欢我也不用这么着急投怀送抱吧。”郑泽一边开着玩笑一边从包里掏出手帕递了过去,想让小白莲儿擦擦脸,只可惜,他爱怜的对象并不领情。
白小羽先前是有些脱力了所以任由郑泽扶着到了边上,这回儿已经缓过来,自然不可能再让他触碰子手帕,白小羽退后一步躲开郑泽搀扶的手,然后用胳膊撑着树干拒绝道:“不用了。”
“啧啧,小美人儿你这可是过河拆桥啊。”郑泽低头看着空落落的手,忍不住感叹了两声。那腔调似模似样,好像真的很受伤一样:“刚才软趴趴的还挂在我身上的时候一副病娇美人的模样,这会儿缓过来就当我是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了?伤心,小美人儿你这样真是太伤我的心了。”
“你……流氓!”白小羽气结,说到底他不过是个18岁的少年,酒吧虽然去过几次,但都是跟着朋友见世面,哪儿遇到过郑泽这样不要脸面又油嘴滑舌的。
“小美人儿这你就不懂了,哥哥这充其量只能叫fēng_liú,哪儿能叫流氓呢。”郑泽笑嘻嘻的道:“要是真流氓刚才你投怀送抱的时候我就该把你就地正法了,哪儿还有机会给你骂我。你说是不是,嗯?”
“你……”比起滑头,白小羽哪儿是郑泽的对手,他你了半天也没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厉声道:“不要叫我小美人!”
“那我该叫你什么?”郑泽托着下巴,一脸认真的思索起来,“小白,小小,还是羽羽……不不不,不好都不好,小白怎么听着像是祁少峰家那只哈士奇的名字,小美人怎么能跟哈士奇那种蠢货同名呢,你说是不是?”
郑泽说这些话的时候虽然是带着笑意的,但那些笑意却明显没深入眼低,仔细一看倒满是嘲讽的意味,充满了不屑与嘲弄。
白小羽虽然人天真了点,但到底不傻,郑泽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就明白了郑泽的来意。本就因为太阳晒多了体力不支而脸色发白的他,在听到这些之后气的不轻,身子瑟瑟发抖如秋风中的落叶,倔强的抿着嘴唇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好不可怜。
郑泽看着对方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可怜的模样,嘴角忍不住的翘起。
他这样可真欺凌弱小的恶霸差不多的,可白小羽真是什么弱小吗?他可忘不了这位小朋友初次见面时敌视的眼神,以及眼里毫不掩饰的憎恶。
郑泽呐了一声道:“行了,小美人儿别演了,你家‘骑士’不在,演的再好也没人看,还不如老实点。”
白小羽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但他表情却没有变,只是偏过头小声的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现在要回去了,俞哥还等着我呢。”
“就这么就走了,连一句谢都不说?”郑泽长腿一迈就拦住了他的去路,“你家俞哥哥平时那么有礼貌有教养的一个人,怎么会摊上你这么个不懂事,不知道感恩的‘邻居家弟弟’呢?”
郑泽之前已经调查过白小羽,身世清白,家庭简单,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如果真要说点什么不同的,大概就是他与俞一心的关系吧。
蔡清(俞一心母亲)带着俞一心躲在小县城之后租了一户人家的单间,当时只想着暂时寄居,没想到最后阴差阳错竟然住了大半辈子,直到离世。
而那户人家,就是白小羽家。
寤匙旁校人生地不熟,多亏了有白小羽的父母帮助才能顺利把孩子生下来。蔡清是懂得感恩的人,他感激两口子的雪中送炭,所以即使生活好了一点之后她也没有离开,而是在攒钱买下隔壁小房子。
后来不仅教导俞一心要与人为善,还特意叮嘱过他一定要回报白家夫妇,视他们为救命恩人。
几年之后房东的儿子也就是白小羽出生了,小孩儿白嫩嫩的,长的机灵有可爱。在当地当小学老师的蔡清从小就把小孩儿带在了身边,并让儿子时刻照看着。
俞一心听从母亲的教导一直对小弟弟爱护有加,两个小孩儿就这么相携长大,可说是青梅竹马,感情好得不得了。
从郑泽让老k查到的资料可以看出,白小羽这些年可算过的无忧无虑,幸福令旁人眼红心羡。
可再幸福童话的故事也有结局的时候,更何况这是现实。
郑泽之前查俞一心资料的时候查到过,他的母亲是在他读大学的时候离世的,从那以后俞一心性格变了不少,虽然对这个弟弟仍然疼爱,但却少了许多亲近。
大学四年他除了过年还会回家探望白家两口子以外,其他时候大多都留在了本市,或事打工挣钱,或是义工服务。
郑泽非常能理解俞一心这时候的行为,因为那时候他也一样,母亲离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到任何与她相关的东西,见到了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