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中郎道:“那就是了,这毒丹名叫销肌化涎丹,入口见涎,则毒性便可入侵,不入肚中,那也是一样的中毒。谁是做饭的,或者谁离你师父最近,谁最有机会下手,那就是谁下的毒,你们只以为是生病,那可大错特错了。”
索凌目瞪口呆,听完丁中郎的话,回想起在东蒙派中的事情,心中便有了几分确定,但丁中郎到底也算做是凭空猜测,不能全信,他日仔细观察,或许便能知晓。哭泣道:“我师父待我们很好,大家个个都是十分感激,为何……为何会有人害他……”丁中郎道:“天下之事,那也多了去了,我替人看病之时,见过比这更古怪的。”
索凌也无心听他讲故事,此刻她却归心似箭,恨不能立刻回到派中,打探清楚。丁中郎道:“有一点我不解,你说你师父不能见风,却是奇怪,若是平常百姓,生病不见风,那是好的,你师父一生习武,身轻体健,这毒丹也无此功效……”
索凌紧咬着牙齿,眼神笃定,说道:“就是他!错不了了,是我师兄霍大庆,我师父的儿子!什么见不得风?那摆明了就是怕我们知道他的阴谋诡计,我师父练武之人,平时多注重延年益寿,他却巴不得我师父早死,他当上掌门之位。哼,我……我……”
丁中郎捻须道:“那就是了。”显然是已经完全确信了。索凌脸挂泪珠,小心翼翼问道:“我师父……还有救吗?”丁中郎道:“发病数月,已经无救,这粒药丸,只怕加的量再少,此刻只怕也早已喂完了。”索凌瘫倒在地,恳求的眼神问道:“当真没救吗?”
丁中郎摇头道:“若是吃下药丸,发病之时前来找我,我还有方法可救,此刻却再无办法。”索凌又问道:“我……我……我师父他……还有多久可活?”丁中郎不说话,缓缓摇摇头。索凌道:“你满口胡言,胡说八道,我现在就回临沂,找我师父!丁神医,用什么药?”
丁中郎道:“我没带纸笔,无法写给你,这药用的繁多,配法也繁杂,哪一味药草都得用的恰到好处,多一分则太多,少一分则太少。”
索凌道:“你说吧!我能记住。”丁中郎道:“你能记住?”索凌点点头。丁中郎半信半疑,口中念道:“茯苓两分、防风四分、黄芩三,研磨;柴胡六分、当归六分、茯苓五、白术三、甘草二……”丁中郎口中说的快,索凌记得也快,许多草药自己并未听过名字,也强行记下了,哪个该磨粉,哪个该煎,哪个该添水,记得清清楚楚,最后问道:“鸡矢白是什么?”
丁中郎道:“就是鸡粪白,只要白的,余下不要。”索凌老大不乐意,问道:“这也能治病?”丁中郎道:“你对医术法门一无所知,岂知鸡粪?就是你身上的毛发、指甲、皮肤、筋骨都能下药……”索凌道:“恶心死了,丁神医,咱们后会有期,我这帐篷就送给你了。”丁中郎十余日朝夕相处,突然有些不舍,问道:“你背会了吗?”
索凌道:“背书背字,我一向拿手。”接着将方才丁中郎所说药草配方一一道来,丁中郎十分满意,道:“当真是个乖巧古怪的女娃娃!”索凌道声多谢,便要离去,丁中郎拦住,道:“外面雨大,你当真要走?可否留上一留?”索凌问道:“那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