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柔听到柳长青这么说,便知道他已经见过自己姐姐了,问道:“她……她……还好么?”柳长青点点头,说道:“你一定见过了,你连我的行踪都知道的这么清楚,怎么会不知道你姐姐近在眼前?”又盯着章恨天道:“章兄,你这跟踪大法,可当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章恨天不好意思挠头一笑。
赵柔也腼腆一笑,道:“是天哥见的,我自己并没有见。跟踪你,也是我的主意,我怕你吃亏。师兄,我来有三件事,一次给你说明白,找我姐姐,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你需要堤防屋中四个女子,她们师父和狼啸派掌门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别自己做了奸细,身边却又被别人做了奸细;这第三嘛,就是个大礼,我原先送过给你的,不过后来又被你弄丢了,你再猜猜,这是什么东西?”
柳长青缓缓摇头,赵柔道:“是《无量莲华经》之中记载的无上内功修为心法,天哥靠这无上内功,足可打遍天下无敌手,你外功高于天哥数倍,学此心法,自然大有进益……”
话还未说完,柳长青摇头道:“不可,万万不可。章兄,我早想劝告你,却一直未得其便,这本书本来是慈平寺之物,你既然拿了去,便归还回去就是,怎能据为己有?慈平寺中都是些得道高僧,不忍与你计较,你又怎能……”
赵柔哈哈一笑,道:“师兄,我早就想到你会这么说,我和天哥来之前已经去了一次慈平寺中,询问过章清住持,他也同意你练此心法。”
柳长青纳闷道:“他怎会同意?”他自然不知道是赵柔和章恨天去慈平寺与章清住持讨价还价去了,说是讨价还价,倒不如说是赵柔想法逼迫,若是章清不同意,那章恨天一定不愿归还此书。好说歹说,章清才道:“将原书归还,也就是了。”因此赵柔和章恨天手抄一份副本,原封不动拿来给柳长青学。
柳长青待要问的详细一些,被赵柔支吾过去,柳长青道:“这内功心法,学不学都是一样,我金门派的内功虽然不济,但学到深处,一样深不可测。”赵柔道:“我两次给你此书,你都不学,岂不是我白费苦心……”
柳长青纳闷道:“什么两次?”他也不知上次在章府之时,赵柔先行离去,章恨天将一本《天玄武谱》交到他手中,说是自己从贼人手中夺来的,贼人也已经被他杀掉。其实就是赵柔想让柳长青学《无量莲华经》中的内功,欺骗柳长青的,反正原本《天玄武谱》长得什么样,柳长青也不知道,只知道书很厚,随便安个封皮,说只夺来了这么多,也就是了。其实章府之中章庸仁和章江声父子所偷去的《天玄武谱》,其实也是一本《无量莲华经》罢了。
柳长青于其中这些关节自然一概不知,他直到现在还以为是章庸仁父子偷走了自己派中的《天玄武谱》,不过那也没什么要紧,自己的武功还不算高明,干什么又去学别人功夫?委婉拒绝。赵柔支吾过去道:“我说错了,师兄,你不学这功夫,那你自己,天生就有一副说相声口技的嗓子么?”
柳长青疑惑道:“我……没有啊!干什么问这个?别人都说易先生是易容大师,他长得就是我这幅模样……这易先生卑鄙无耻,倒是会些旁门左道的。”
赵柔道:“照啊!若不是旁门左道,又能将你的声音变化了去,你易容起来报仇,岂不是更得其便?又为何不学?”
柳长青张大了嘴巴。章恨天自来到此,一直不说话,此时才张口道:“柳贤弟,这本《无量莲华经》,练到第八层上,要模仿虎豹豺狼,飞禽走兽,乃至万物生灵的声音,可说是十分轻巧容易,你既有复仇决心,怎能不步步为营,小心行事?你这般装嗓子疼,能熬上几天?被发现之后,别人不来打搅你,你自己也就真正的前功尽弃了。”
这一番话说得柳长青怦然心动,当即道:“好!”不过突然又有些犹豫,道:“你……你练到第几层了?”
章恨天摇摇头道:“我自己独处一处,练了二十年,刚刚练到第五层。”
柳长青更是惨然摇头,道:“章兄为人精明,二十年才练到第五层,那我岂不是更要一百年?”章恨天道:“不是。这内功写在经书之中,你可知为何?”
柳长青摇头道:“是寺庙中的东西,自然要写在经书之中了。”
章恨天道:“你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和尚出家,瞧的是佛缘,一切在和尚眼中,都是因果。我自己练不成,说不定你可练成。我有许多东西不理解,误入歧途,因此进展甚慢,你就不一样了,你拿去练习,一定大有增益。”柳长青正犹豫间,赵柔已经将书册塞在他衣袖之中。柳长青点头道:“我只捡紧要的关节来练,学会变声之后,也就作罢。”
赵柔道:“那怎么行?若是我找到那本《无极功》,也要交给你来练,你怎的能偷懒?”柳长青一愣,道:“原来你找这本书去了?”赵柔忙道:“没有!没有!我去哪儿去找这本书?”
三人一起聊了一会儿,柳长青问起赵柔家事,赵柔道:“我妈妈得病死了,我知道这件事都已经将近一个月了,我自己赶忙来找姐姐。梁照是去我家中下过聘礼的,师兄,这你是知道的。但却一直都没回过家,我自然要过来寻找。我父亲也得了重病,整日瘫痪在床,郎中去瞧了,都是没用……”说起伤心事,赵柔呜咽起来,泪珠子大滴大滴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