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谈妥了啊!就像古往今来的媚上之术一样,首先献上美人,然后一拍即合啊!”奥托的三观被颠覆,攥着小裙子贴在沙发上瑟瑟发抖:“兄长说的那些话全都应验了啊,他已经是一条彻头彻尾的恶棍了啊!”
然后昏迷的丹尼悠悠醒转,双膝跪在桌上,两手抓住椅子,试图把脑袋从破椅子里拔出来。
“亲爱的,你醒啦?”维多莉娅居然能若无其事地关怀男友,仿佛忘了自己是暴力的源头:“我还想让你睡会儿的。”
“你,你别碰我,”丹尼天旋地转得睁不开眼睛,醉醺醺似的滚到地毯上坐着,一脸茫然醉态,张着双唇攀着椅子,伸手乱摇:“我……我要逃走,谁都别理我,我要逃出生天……”
然后腓特烈看着丹尼说:“那个,丹尼,我的马车坐不下第三个人啊,公馆的客房也睡满了,暂时没地方给你住了。你就在教廷暂住几个月……”
“几个月?!”丹尼迷惑地绝望了,像个圣诞节收不到礼物的孩子:“等下,你不是答应今天带我走的吗?你保证过了!”
“我说过这样的话吗?你记错了吧……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腓特烈诚实憨厚地摸头大笑,“你翻一翻脑海里的聊天记录,我可没有说过那种话啊。”
“可是!可是不就是那个意思吗!你今晚不带我走,我怎么能够挖……挖……”丹尼拍案而起,指责到一半却戛然而止,投鼠忌器地偷偷打量维多莉娅,“挖遗迹”三个字愣说不出口。
“这歌喉真是饱满啊,多亏了马勒先生指挥的歌剧团,战败后的维纳才能抱住音乐圣地的声望呢。”腓特烈突然对歌剧产生浓厚兴趣,牵着女友到屏风外,窃窃私语地赞赏起主角和指挥来。两个人轻松愉快,笑得如沐春风,并肩你侬我侬,丹尼完全插不进嘴,站在后面傻了眼。
维多莉娅温柔地勾住丹尼的臂弯,亲昵地偎依上去,拿身体温暖丹尼的胳膊,在他耳边娴静地呢喃:“和你说的一样:三对一的话,没有道理搞不定呢。”
丹尼眼睛睁圆,瞳孔一缩,像吓到中风的植物人,僵在那里惊恐地想:“我和腓特烈的窃窃私语都被听见了吗——”
痴情的精灵神官挽着丹尼,并肩立在朦胧的屏风后面,无声倾听《死城》的男主角演绎终幕的诀奏曲。她毫无保留地挨着他,就能感受到丹尼急促的呼吸和心跳,踌躇满志地低头想:“要一直坚强下去啊维多莉娅,努力冲破心与心之间的隔阂吧。”
丹尼绝望地闭上眼睛,紧张得哆嗦,被搂着的胳膊融化在软玉温香的海洋里,心脏竟柔软得没力气跳动。他嗅到维多莉娅的清淡发香,像戒烟的人赌咒“再抽最后一支”,挣扎留恋地宽恕自己“反正逃不掉,陪她好好听完这一曲吧”。怀着这矛盾心态,他口上虽然推辞,胳膊却不由自主地挽紧维多莉娅:
“如果传到元老会的耳朵里去,你也会变成通缉犯的。”
“你回头是岸不就好了吗。”
“如果整个时代都坐井观天,就需要一个人爬出去看一看。我必须替全世界走出那一步;除此之外,我的人生没有任何乐趣。”丹尼第一次与女友偶偶私语。
维多莉娅明明厌憎这话题,却留恋与他说悄悄话的私密温馨,就算快乐地煎熬着,也愿意陪他说下去。她那系着花环结的臻首轻轻搁在丹尼肩上,声音温柔,表情漠然:“我不会允许你去挖遗迹的。我要你停留在嫌疑人的水平,永远达不到通缉犯的档次,然后你就会渐渐找到其他乐趣,比如和我结婚——我们会在元老院和父亲的祝福下走上花毯和神座,成为永恒之塔的管理员。”
“维多莉娅,放手。”丹尼轻轻说。
“我不放。”维多莉娅固执地撒娇。
“我的手快断了。”丹尼继续说,“真的,你的战斗血统稍微强的过分。你很快要听见‘嘎巴’的声音了。”
“啊,好。”维多莉娅冷静下来,不那么用力地箍他胳膊了。两个人亲密无间地挨着听男高音。
然后腓特烈不知道趴在奥托耳边说了句什么,气得奥托嚷了句“让我天天穿这裙子?休想!”挥拳要揍,却被腓特烈告饶的样子看的心软,闭目命令“额头凑过来”,然后捏兰花指“蹦”地弹了下腓特烈的额头,就算饶过了。奥托只是气怒未平地撑着腰,瞧见腓特烈揉着额头笑。
维多莉娅瞧得心驰神往,心痒痒地摇丹尼的胳膊:“想要我天天穿这裙子给你看嘛?”
丹特萝莉裙托着她欲鼓微鼓的胸,有种稚嫩狂野的美丽。他不喜欢高洁笔挺的神官制服,所以点了点头,说:“想啊。”
维多莉娅欢喜地嗔道:“我可是神官哎!让我天天穿这裙子?休想!额头凑过来,弹一下就原谅你。”
丹尼根本就不像腓特烈一样老实,他立马想象到自己被兰花指轰飞的瞬间,仿佛看见了自己击穿走廊、粘在墙壁上的画面,顿时惊恐万状地失声喊:“才不要!别靠近我!你不要过来!”奋不顾身就挣脱了女友往外跑。
“诶?”维多莉娅傻眼了。
在旁边恩爱的奥托也扭头,眺望夺路而逃的丹尼。
然后包厢门砰然炸开,木门摔在墙上弹得嗡嗡震,一个金发少女蹙眉站在门外,面无表情地瞪着腓特烈。走廊里,一行副经理、助理追着少女嚷“请不要这样,中途入场是不允许的!”
她穿着橘色镶白的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