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特烈在卧室那边听见艾莲娜的声音,吓得穿上裤子就滚下床来,衬衫还飘飘地敞着,就狼狈地冲到门口,瞪大眼睛问:“艾莲娜?你怎么来了?”
艾莲娜瞧见他衣衫不整,气得脸色雪白,嘴唇哆嗦着抬手指他。她盛怒当头,食指乱战,恶狠狠地问话时,让腓特烈像冬泳一样冰寒彻骨:“卧室里面躺着谁?说!”
腓特烈猝不及防,扭头看见卧室里的菲莉雅吓呆了,她抱着被子,咬着手指,傻傻地瞧腓特烈,胸罩的肩带落在臂弯上都不知道拎起来。
腓特烈看见中小贵族挤了一屋子,中间有很多都是在议院叫骂过的熟面孔。他知道这些人有多么不积口德,所以决心对菲莉雅的名字绝口不提,死都不能让这些谩骂家看菲莉雅的笑话。
“不是你想的那样,艾莲娜……”腓特烈吞口唾沫,恳切地求艾莲娜消气。
看客们围观不怕事儿大,还在往客厅里进人,挤得人群蠕动不止。还有胆肥的议员唯恐天下不乱,叫嚣着“敢做不敢认?”“里面是谁,拖出来就知道了!”
这样一煽动,立马有三个热情群众越众而出,捋起袖子就要进卧房把女人拖出来。
腓特烈一听,也气得火冒三丈,心想:“菲莉雅这会儿都没挂几寸衣服,就算她穿着得体,我岂能容你们糟践我的女人?”顿时兽性大发地咆哮:“你们吃了豹子胆!”
这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震的盆栽乱摇,丽塔更是疼得捂住耳朵,只觉得耳膜刺痒难当。然后腓特烈穿着白长裤,敞着飘飘的衬衣,咬牙切齿地抓住两个热情群众的脑袋,互相一碰,撞得两颗头颅金星乱转,然后他力大无穷地丢开他们,一脸狰狞地抬脚一踹,怼在第三名热情群众的心口,这一记窝心脚险些叫抓奸的吐出血来,那人四脚朝天地凌空飞起,炮弹似的擦着艾莲娜讨人群里,顿时把议员们砸得人仰马翻。
腓特烈粗暴地放倒了三个擅闯卧室的家伙,霸道野蛮地堵住卧室门,瞪圆眼睛,荡气回肠地宣布:“不怕踹死的,尽管上来!老子不一脚把你踹墙上粘着,就不算有种的男人!”
菲莉雅瞧着他磊落的背影,心痒地呆了一下,稍后醒过神来,就赶紧一声不吭地披着被子下床,拾裙子穿。
腓特烈一夫当关地把住门,那些看热闹的贵族还真拿他没辙,纷纷七嘴八舌地向女皇声讨腓特烈的劣迹,“给陛下蒙羞”“毫无悔改”“劣迹斑斑”之类的严厉措辞不绝于耳,听的艾莲娜都烦,回头一声呵斥:“给我闭嘴!”立刻镇得寰宇安宁,世界清静。
然后艾莲娜扭头盯着气喘吁吁的腓特烈,轻轻点头:“你很威风,不错,很好,是个男人的样子。”
然后,女皇盈盈转身,潇洒果断地离去,轻飘飘地抛下断肠绝句:“你我的婚约,延期再议吧。祝你快活。”
贵族们面面相觑,都想拦住女皇,下旨狠办腓特烈;可是大宰相不在场,没人有阻拦圣驾的胆子,只好像抽刀断水似的,退开一条路让女皇离去。
腓特烈想拔腿去追艾莲娜,却攥紧门框,不能离开,只好眺望艾莲娜的背影,扯着嗓子喊:“艾莲娜,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是艾莲娜充耳不闻,昂头骄傲地走了。腓特烈猝不及防地痛失心头肉,把怒火全发泄到看热闹的议员头上:“还不滚,杵在这里等死么?”
议员明明是维克斯邀来壮声势的,不料气势反而折了一节,他们害怕腓特烈毒打他们一群人,个个脸色红白不定,犹豫该不该撤退。正在面面相觑时,人群一蠕动,面无表情的维克斯带着布雷施劳德脱颖而出,义正辞严地指控他:“你有三条大罪。一,亵渎皇帝。二,婚前纵欲。三,故意伤人。上述罪行,无视梵天教义,践踏世俗道德,亵渎皇帝权威,不诉诸法庭不足以平公愤。诸位先生在场有目共睹,皆可作证。”
腓特烈怒火中烧地克制脾气,渐渐意识到这是个炮制丑闻的陷阱,于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气势逼人地反客为主,反而循循善诱地赶他们走:“我欢迎各位联名指控我;为了保证各位胜诉,首先建议各位敦促神官成立宗教法庭,控诉我违背教义。否则,你们就只能通过议会联名把我推上皇家法庭,温馨提示,军部可能不太愿意看到公开审判,所以事态大概会发生神奇的展开。我冒昧猜测,起诉我的司法准备,各位还没做好吧?”
维克斯扭头看一眼后面的议员,只看见百脸懵逼,窃窃私语:“控告他的程序准备好了吗?”
“还没做,怎么来得及?”议员摊手。就连布雷施劳德都没做控告腓特烈的准备,因为不确定会不会成功。
腓特烈板着脸指导大家:“既然要起诉我,那就赶紧去做,拖拖拉拉的怎么行?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去联系律师啊,去起草诉状啊,去打听军部的态度和教廷的意向啊!事情那么多,还要我一个个教吗?真以为拉来一个捉奸观光团就大功告成了?”
布雷施劳德竟然无法反驳,抄着手扭头,瞥见“捉奸观光团:“都听见了?还不去照办!”
维克斯觉得腓特烈说的很对,他也觉得大家光起哄、不办事,肯定是扳不倒腓特烈的,所以他也附和着抱怨起文官系统的低效来:“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事儿都留给别人办,都戳在这里当老爷吗?没听见他的话吗,都给我去干活啊!雇律师啊!写诉状啊!去探消息啊!”
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