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莉雅推着他上楼,腓特烈还在思索怎样收拾房间,就被菲莉雅推进书房里,关上门商量道:“我好慌张,好久没看到艾莲娜和你说话了,你们还能和好吗?那天你在雪地里戳了一天,她都不接见你,叫我惴惴不安,总觉得是我的错。”
腓特烈假装收拾书桌:“我们解除了婚约,政务上的事,以后都是她一个人说了算,我没办法干涉了。她现在大权独揽,乾坤独断,过的挺滋润,你别操心。”
菲莉雅摇头说:“你和她之间有误会。”瞧见他无动于衷,就走过去摇他的手:“我认错好不好?我们暂时取消婚礼吧?你和艾莲娜的嫌隙还能修补。假如你真的大张旗鼓地结婚,艾莲娜会难过死的,到时候,全市都坚信你们两人分道扬镳,会有坏人趁机接近艾莲娜的!”
“已经有人在接近她了。她现在很宠信布雷施劳德,财务政策已经畸形的不成样子了。”腓特烈停止收拾书本,无奈地告诉菲莉雅:“我跟她没法和好,到底是谁骄傲谁固执,谁都说不清楚。至少现在,我与她政见不合,暂时不能冰释前嫌。这跟你没有多少关系。”
“可是……”菲莉雅说不过他,绞着手在地毯上转了两圈,又贴过来抱他的胳膊,一边摇一边求:“我害怕艾莲娜难过。我们先叫停婚礼吧,我就当你的……当你的……”
菲莉雅欲说还休地结巴了半天,才低头嘤嘤地说出口:“我当你的小情人也……也不错……别人要嚼舌头就让他们嘀咕去吧,一时半会我还能忍耐。”
“你……”腓特烈用力抱紧她,抚摸那冰凉的红发,蹙眉说:“你总是替别人操心,什么时候操心过自己?那些聪明的姑娘,在订婚的时候就知道圈走我的封地。只有你这个傻姑娘,傻得叫人心疼。”
“你背对她走掉,真的不心痛吗?你和我结婚,真的不会后悔吗?”菲莉雅抬头望他的眼睛,仿佛目光相碰,才能知道他的心思。
“人活着像在水里扑腾,够得到谁,就用力抓紧,别去惦记远处的海市蜃楼。”腓特烈小心地捧着她的脸蛋:“我已经分不清对错了,可是我不敢一直踌躇,只好去做力所能及的事,不管人间是与非,专心伺候眼前人。你嫁给我吧,我不会欺负你的。”
菲莉雅鼻息咻咻地躲进他怀里,呵了一口热气,喷在他脖子上,叫他痒痒的:“我才不怕你欺负我。我只怕你们不能和好。”
“怎么,你嫌双人床太宽敞了吗?”腓特烈伸手刮她的鼻子,菲莉雅舒服得眯眼,含笑强调:“我什么也不嫌弃,只希望咱们永远在一起。不论权力交给谁,咱们都能和以前一样好,那就好了。”
腓特烈答应她:“嗯,你就是想大被同眠嘛,我答应你。”
“我……我才没说!”菲莉雅羞耻得满脸绯红,扭头就走。
“大体就是这个精神,我体会到了。”腓特烈拉拉扯扯地抱住她。
“谁跟你同眠……你们嘿咻的时候我就去跟奥菲莉娅睡。”菲莉雅低头被他搂着,推推搡搡地软弱挣扎。
“不准跑。你们都是我的妃子。”腓特烈不小心说了大逆不道的话。还好菲莉雅自顾不暇,没察觉这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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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更加凌冽,冰雪冻结了整个皇都。路边的积雪经过融化、速冻,硬结成了坚冰,环保工人必须整日铲雪,才能保持车轮的抓地力。
维克斯披着厚重的大衣,裹着围巾,“吱吱”踩着积雪路过美泉广场,狼狈地走进下宫。
布雷施劳德在这里等他,伸手替他扫掉肩上积雪,然后将一份文件递给他:“这是一千万的国债认购协议,财政司长已经签名了,只需要你父亲盖章,就能呈递给女皇过目。事成之后,你有0.05的提成,可以拿去孝敬你父亲。”
维克斯算了一下,这一瞬间就有五千盎司黄金进账,折合140公斤纯金。这进账比洪水还凶,他感觉银行账户满溢得要决堤了。
亲近央行果然财源滚滚。他想。
但是他很惊讶,布雷施劳德怎么可能一瞬间吃下一千万的国债。这意味着“一千万盎司黄金储备”已经就位,这手笔太恢弘,令维克斯觉得想象力不够用。
“你哪来这么多钱?一口气认购一千万国债?”维克斯一边收文件,一边问。
“既然是你问,我就讲实话。我借了巴黎的钱来买进国债,然后提价10,卖进阿姆斯特丹、牙买加、法兰克福和伦敦的金融市场,盈亏自负。神罗帝国局势动荡,信用不稳,所以销售国债很费力,钱不好赚。”布雷施劳德翻开文件,叮嘱了哪里要盖章、哪里要签字,然后就走了。
维克斯完全听不懂,但是他完全信任面前的老人,所以满口答应,两人分道扬镳。
一小时后,维克斯拿着盖章的文书回来,风尘仆仆地回到下宫,小心翼翼地求见女皇。
莉莉通报了一声,过会儿就翩翩出来,小声叮咛:“你运气好,陛下心情不错。把围巾帽子都扯了,扑面一股凉气。”
维克斯听说丽塔被罢黜以后,莉莉变成了皇帝最倚重的女官,连忙媚笑着讨好,扯下帽子围巾,弯腰闪进书房里去。
落地窗边是壁炉,噼啪的柴火暖洋洋地烘烤着书桌前的女皇。艾莲娜的裙子华丽得像一片蒲公英海,蓬松地洒在书桌前,而裙身在腰上一收,就裹出少女袅娜的身材,露肩袖子更是裁出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