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玄幻奇幻>腓特烈大帝>474 新总统府

巍峨的皇宫城墙被炮击得斑驳陆离,大片青砖剥落,露出墙里的钢筋夹层。突兀的钢筋从新鲜的断墙里长出来,横七竖八地戳在空气里,像男人一礼拜没洗过的毛糙头发。

初夏的烈日,晒得墙根儿一片雪白。一片炽白地砖上,绽放一朵巨大的红星,一具污秽的衣袍歪在红星中央,早已晒干成一堆佝偻的尸骸。

一片人头攒动的黑影移近,逼过来遮住了曝尸墙底的老银行家。那是簇拥着腓特烈的军官团。

腓特烈披着雪白的军用披风,肩章上的金黄流苏随着脚步摇晃。他的双手藏在披风下,宛如一枚棋子立在血泊前,低头注视尸骸。

这蓬盛大的血泊早已被烈日烤干,在烈日下变得黝黑。腓特烈低声说:“他被自己人刺杀了?”

随行的莱恩马上回答:“是统帅国民警卫队的治安官背刺了他,并且把他掀下城楼,然后升起白旗,开门投降。治安官还试图搜捕叛军指挥官维克斯,但是搜索无果。目前正在商榷对这名治安官的嘉奖事宜。”

腓特烈沉默半天,蹲下去轻轻抚合尸体的眼皮,叹息道:“祖父叮嘱我防备小人。可是布雷施劳德是个值得尊敬的敌人,因为他没有远远避开,而是选择了背水一战。真正的小人,是那个背刺他的人。”

“……”莱恩意识到,腓特烈最介意的不是分歧,而是背叛。因为宣战是解决分歧的方式,而背叛毫无开脱的借口。

“那么……那个升白旗的治安官该怎么嘉奖……”格里菲斯耿直地追问。

腓特烈蹲在地上,依旧抚摸宿敌的尸骸,头也不抬地回答:“公开嘉奖100盎司黄金,以示优待降将。然后在陆军内部通报处理决定:将这名治安官平调外省,去募兵办公室充当文职,永不调回。要让每个军官知道,抗争虽然存在,背叛永无救赎。”

少将克劳德点头同意:“严惩背叛,这是风纪要求。就按大总统说的办。”

因为陆军部将全力支持腓特烈入主新总统府,所以他们已经提前改口,称呼他做大总统了。实际上,腓特烈获得暴力集团的坚定支持以后,作为唯一的行政首脑,腓特烈也兼理了总理的职能,可谓实权在握。

莱恩知道,这个背刺上司、杀人投诚的治安官,已经背上“小人”的污点,彻底远离了维纳权力中心。他低头应允:“我这就去办。”

格里菲斯蹙眉盯着晒干的人形血泊:“您既然尊敬他,那么……那么布雷施劳德的尸体,是不是就厚葬了……”

腓特烈阴森森地问:“我听说一支法军已经入境,直逼巴法里亚边境了?”

“弗兰大帝联合伦敦、马德里、西里沙摄政议会,同时来函施压,拒绝承认总统府的执政权利——在外交信函的末尾,他们保留了武装干预的权力。”格里菲斯板着脸陈述,整个军官团一片死寂:“根据我军情报,艾萨克率领四个步兵师,大约一万二千人,已经在洛林省集结完毕,于三天前向慕尼黑进军。”

“畅通无阻?”腓特烈背对他问。

“弗兰帝国是《镜厅条约》承认的战胜国。在《镜厅条约》体系下,我国必须向其开放边境。所以敌军畅通无阻。”格里菲斯察觉到气氛紧张,提心吊胆地补了一句:“如果毫无防备,艾萨克的军队将在本周抵达慕尼黑,并且与奥托总督的驻军接触。”

慕尼黑的别名是明兴城,是威廉大公爵的城堡坐落之地,是腓特烈的故乡。

腓特烈沉默一秒,披风颤动,似乎在一指一指地拔下手套。然后他背对众人,淡定的吩咐:“把布雷施劳德的尸骸做防腐处理,连同他的亲眷,一起押往慕尼黑。”

“送去……厚葬吗?”格里菲斯没反应过来。军官团也面面相觑。

“把艾萨克的父亲、叔叔、伯伯、总共十名直系血亲,全部挂在慕尼黑的城楼上。如果他敢率领外籍军队反攻母国,我就彻底斩断他和故土的联系——这种放逐,就从亲缘开始。”腓特烈冷冷命令:“背叛者要付出代价,有些人不配活着。”

军官团听得身体发热,皮肤在阳光下痒痒。他们想起十一月那羞辱的一天,他们绑着绷带躺在战地医院里,听到首都投降的消息。那种失去一切的义愤,终于在今天得到报偿。

这让他们确定,腓特烈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曙光!

“一切依大总统命令行事!”还没等格里菲斯答话,参谋、少将、各大旅长已经拍腿立正,心潮澎湃地允诺。

腓特烈执掌大权以后,心事重了许多。他刚上任就做出了血洗敌酋的决定,所以他刻意舒缓气氛,摇手说着“不择手段是对敌人的最大尊敬”,然后带领大家去巡视刚刚攻占的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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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莲娜退居二线以后,在教堂里深居简出;而源源不断的车队连接了精灵国和维纳。一处秘密选址的重工厂在维纳郊外破土动工,派了一个禁卫旅驻守。艾莲娜偶尔穿着便衣去巡视一遭,和露神官谈得极其投机。

国际气氛更加紧张。英格兰银行已经急红了眼睛,再三来函责问2亿债务的继承问题。而巴黎银行也穷疯了,把催债当成了当务之急,恨不得12道通牒接连不断。而这个问题,在全民公投结束以后,终于迎来了正面回应的场合。

菲莉雅瞧过腓特烈死皮赖脸,瞧过腓特烈壮志雄心,时至今天,她终于看见了腓特烈高贵冷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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