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早餐的时候,腓特烈问菲莉雅:“我想添个随行保镖可以吗。”
菲莉雅瞟着脸蛋绯红的艾莲娜,眯眼调戏她:“好啊,总统卫队负责守着门,那个保镖负责守着床……”然后拍手笑道:“这样的安保工作才算周密得没有死角。”
艾莲娜咬着勺子,抬头横她一眼:“哼,你去守着他的床吧。我可要回皇都筹备精灵重工了,谁有空守……守他的床啊。”
早餐未毕,忽然军营大开寨门,迎接一行骑兵归营。腓特烈眯眼眺望,拿餐巾搓手:“追杀艾萨克的人回来了。”
艾莲娜顿时咬牙切齿:“我要他死得难看!”她听说艾萨克觊觎她,恨不得把这个劲敌剥皮拆骨。
腓特烈擦了手,掷下餐巾,站起来盯着风尘仆仆跑来的兰斯洛特:“杀掉了吗?”
兰斯洛特从小跑变疾步,无声走到餐桌前,摘下头盔抱着,低头羞愧道:“夜色妨碍了追踪。骑士团疾驰20小时,最后还是……失去了艾萨克的踪迹。”
“这!”艾莲娜气的站起来。
“他被烧得跟炭一样,怎么可能跑的远?”腓特烈刨根问底。
兰斯洛特表情很奇怪,紧张地瞧着腓特烈:“他奔跑得像流星,身上的火焰拖得几米长,像火龙的尾迹,那火焰最后被生生跑灭了。我们奋力追赶,但是彻夜奔袭导致战马疲惫,以昨夜的马力,骑士团狂奔一百里,竟不能追上逃窜的艾萨克,最后失去他的踪迹。”
腓特烈安静站了两秒,跟体内神器交流。从休眠中复苏的小律告诉他,艾萨克能逃脱只有一种可能,他装备有古文明单兵武装。
“狂奔彻夜,连一个重度烧伤的敌人都追丢了,我罪无可恕。”兰斯洛特深感自责,下跪请罪。帐篷前的三百骑士顿时“喀啦”跪下一大片,山呼自裁,军心浮动。
艾莲娜一瞧这阵仗,不仅气消了,还绞尽脑汁地思索怎么安抚骑士团。她无计可施,眼巴巴地瞧腓特烈。
“艾萨克拥有天使之瞳的力量。他能甩掉战马,证明他尚有再战之力,只不过被艾莲娜烧得剧痛攻心,失去斗志罢了。如果他拼死抵抗,胜败未知。你们追不到他,属于情理之中。此战已经彻底摧毁他的名望,艾萨克的军事生涯到此为止,驱逐出境就可以了。”腓特烈娓娓道来,镇定地安抚了骑士团,然后绕出餐桌,lùn_gōng行赏:“这场战役粉碎了境外列强的入侵,以少胜多,毕其功于一役,必将彪炳史册。各部清点伤亡,英勇者lùn_gōng拔擢,伤亡者双倍抚恤,清点完战利品以后,就返回维纳庆贺胜利。”
他抚摸着指环,微笑宣布:“号称拥有最强陆军的国家已经大败而归。我们应该遣轻骑直回首都宣布捷报。从今天起,我们的外交会变得强硬,我们终于能发出自己的声音。”
“为了德意志之辉!”骑士团洗尽沮丧,振奋鼓舞地以口号回应。
火河战役重创了巴黎远征军,粉碎了巴黎扼杀德意志第三共和的企图。得益于艾莲娜的合理指挥,粗炼石油首次在战场上崭露头角。
火河战役挫伤法军,给两国创造了短暂的和平,却埋下了第二次全面战争的种子。
令史家扼腕叹息的是,艾萨克最终单骑逃脱,让腓特烈失去了斩草除根的唯一机会,给两极格局的形成奠定了历史条件。毕竟,对后来的艾萨克来说,350点神恩辐射,只能算他有生以来最虚弱的数值了。
而重获挚爱的腓特烈,自然对此一无所知。
与此同时,巴黎的军事研发工作也紧锣密鼓地展开;而弗兰大帝面临着更危险的难题:浮华风气。
“小千殿下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音讯了。”在灯光摇曳的帝国图书馆里,情报员的声音压得极低。
已经是午夜,需要添油的煤油灯昏惨惨地照着弗兰大帝的满桌图纸,影子投在地上孤独摇曳。他疲倦地放下绘图尺,摘下眼镜,揉完眼,就亲手给煤油灯添油,把尴尬的情报员晾在光线难及的阴影里。
“小千殿下……已经一个月没有音讯了。”情报员屏息十秒钟,重复汇报。
“大概在享受前呼后拥的追捧吧。从巴黎到维纳,她只不过换一个捞钱的城市罢了……她到哪里都有无数粉丝,出席个仪式,走一趟红毯都能大把赚钱,也许玩得正开心呢?”弗兰大帝麻木地说:“反正阿尔萨斯和洛林已经吞并,就让她去玩儿吧。”
情报员听出了皇帝的潜台词:重要的铁矿产地洛林,已经被帝国吞并,小千已经实现价值,可以给她放长假了。
“根据情报部规章,失联一个月是红色警报,需要启动搜救程序。”情报员担心小千出事。
弗兰大帝叹口气,终于停止工作,撑桌子站起来,低头叠起眼镜,用力、低沉地咬牙喃喃:“重戏轻工,奢靡误国……她只会带着浮华的巴黎一起醉生梦死,我要救她回来做什么?”
情报员茫然抬头,呆住了。他是小千的忠实拥簇,现在陡然听见大帝的真心话,顿时心疼小千,突然让他连弑君的心都有。
可是,忧心忡忡的皇帝不会在乎下属的心情。矮小的弗兰大帝转身离开桌子,他昂头在黑暗里穿行,路过一重重肃穆的书架,穿过一盏盏油灯的光晕,走向一扇门缝漏光的虚掩之门。
皇帝的长袍拖动的“沙沙”作响,一绺着急的白发在他耳边飞舞。然后弗兰大帝用力打开大门,蓬勃暖溢的烛光倾泻而出,沐浴皇帝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