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在卓世杰刚刚吃了一大波炮击后,洪智和刘老六的飞鱼号,也贴近到了荷兰舰队的三公里以内。
“发叶!”
操纵着舰炮的刘老六,自己给自己下了开火的命令。
他之所以没有喊“开火”,而喊“发叶”,是因为他第一次见卓世杰下令开火时,那模样实在是太拉风了,他早就决定自己的第一次,也一定要贡献给“发叶”。
25毫米舰炮发出了一阵怒吼,密集的弹雨霎时间泼泄了出去,直扫向离他们最近的那艘荷兰战舰。
“轰轰轰……”荷兰战舰上顿时响起了接二连三的爆炸声。
刘老六的射击技术,与安妮相比,不知差了几千条街,安妮可以精确地打击任何她想要打击的目标位置,而刘老六纯粹就是瞎蒙。
当然了,毕竟他还是学过几天开炮技术的,虽然打得不准,但弹着点也有个大致的范围,所以他发射出去的炮弹,倒是有一小半,都打在了这条敌船上。
这些炮弹,有的打在了船体上,有的打在了上层建筑上,有的打在了风帆和桅杆上……
这艘荷兰战舰,在极短的时间内就遭到了几十发炮弹的轰炸,登时就被打懵了。
“船长,我们的左侧船体被打出了十几个大洞!”
“船长,我们的主桅受损严重!”
“船长,尾楼爆炸起火!”
“船长,我们有两个士兵阵亡,六个士兵受伤,其中两个伤势极为严重!”
“船长……”
这艘荷兰战舰上顿时乱作一团。
如果是平常的海上作战,起码也得互相炮击小半天才会有可能发生如此严重的损伤,可是现在,人家只是一个照面,就把他们打得晕头转向。
其实,看似这条船破损很多,但要说严重程度,比起另外一条被安妮攻吉的那条船,这条船的实际破损情况要轻得多。
艾伯特此时的心情很糟糕。
刚才,对方的一条炮船对已方发动了一轮lún_gōng击,霎时就把他一艘战舰的外层船体打得稀烂,而自己几艘战舰发出的密集齐射,居然没对敌船造成任何伤害。
现在,另一侧的敌船又把自己另一艘战船打得处处冒火,艾伯特心头也开始冒出火苗了。
“攻击!给我狠狠地回击!”艾伯特怒吼道。
接到命令,荷兰舰队马上大炮齐鸣,炮声震天动地,硝烟漫天,声势惊人。
刘老六一股气就把炮弹全都打了个精光,正想喊洪智赶紧后撤,就已经看到了荷兰舰队整个都笼罩在了腾腾烟雾之中,荷兰舰队数百门火炮,齐齐朝他们开火了。
洪智也在第一时间便发现了荷兰舰队的回击,急忙驾驶炮艇调头。
“都快躲到船舱里去!”刘老六急忙大喊了一声。
那十来个士兵刚才还都围在船舷边看刘老六打炮,此时看到荷兰人开炮还击,不用刘老六说话,他们早已经跑向了船舱。
“嗵嗵嗵……”
一发发炮弹坠入炮艇周围的海水里,激起了一个个冲天水柱,声势极为骇人。
刘老六也忙不迭地从炮艇顶端往下爬,这时候,躲进船舱里无疑是最安全的。虽然船舱不如船体的钢板厚实,但毕竟是钢铁所制,总好过露天挨炮。
“轰!”
一发流弹击中了飞鱼号船首,船首一处顿时深深地凹陷了下去。即便是钢铁甲板,也顶不住三十多磅重的铁疙瘩。
刘老六刚从船舱顶部下来,看到这一幕,不由冒出一股冷汗,急忙捂住脑袋,跑向船舱口。
“轰!”
又一发流弹袭来,砸中了船舷一侧,距离刘老六只有几米远!
刘老六刚刚庆幸自己运气好,没想到这颗弹丸砸落在船体上以后,竟然“砰”的一声爆裂开来。
刘老六只觉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甲板上。
“三当家!”
“队长!”
士兵们一阵急呼,急忙把刘老六拖进了船舱里。
正在驾驶炮艇的洪智也听到了士兵们的叫喊声,知道刘老六出事了,但此时他也没时间去多问,只能驾驶着炮艇加速驶离战场。
由于离得太远,卓世杰并没有发现飞鱼号上的异常情况,他驾着炮艇回到码头上以后,马上便准备登上山顶,以两座炮台来重挫敌军。
他还没来得及离开码头,便看到飞鱼号疾速驶来,上面的士兵七手八脚地抬着浑身是血的刘老六登上了码头。
卓世杰心头一紧,急忙跑上前去。
“怎么回事?老六怎么受的伤?严不严重?”
洪智自己也不太清楚,便道:“飞鱼号中了荷兰人两发炮弹,好像是第二发炮弹伤到了老六。”
卓世杰一边观察着刘老六的伤,一边皱眉问道:“他怎么受的伤?”
如果刘老六是被荷兰人炮弹直接击中,恐怕现在的他早已不成人形了。
有一个士兵马上说道:“那发炮弹落到了甲板上,轰的一下炸开了,队长就是被碎片击中的。”
“开花弹!”卓世杰猛然一惊。
开花弹,乃十七世纪荷兰人首创,使用这种炮弹,可以更有效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
卓世杰以为荷兰人是晚些时候才发明的开花弹,没想到现在他们已经发明出来了。
不过,这种最原始的开花弹,并不是后世那种填充了********的开花弹,而只是简单地碎裂开来,因此伤害并不是很高。
刘老六身上严重的伤共有两处,一处是在大腿部,一处是在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