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巨大坑洞,洞口顺着流水垂直往下,水面在一个巨大的石坝之后变得宁静,通过石坝底部的几个排水口,飞流直下的溪水形成了几道瀑布。这石坝看上去有点年头,有些地方已经被常年的水流冲刷的十分平滑。至于修建这个石坝的动机,自然是为了让洞口免于淹没。
老杨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朝坑洞扔了下去,过了大概七八秒钟,我们才隐隐听见一声闷响。
“这坑洞起码有50米深!”老杨朝我们嚷了一句,又问大军,“你带的绳子有多长?”
大军不慌不忙的从蛇皮口袋掏出一把绳子,在手里掂了掂分量:
“我看应该差不多吧?”
我们不知道绳子能不能够到坑洞的底部,但老杨想了个办法,在绳头上面系了块石头,扔下去探了探,绳子的长度还多出来几米。
本来我们已经万事俱备,可最后却为谁先下去的问题争论了起来。虽然我们之前脑子里都有了很具体的计划,可行性也很高。可真的到了这个节骨眼儿,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要拉着这根绳子沿着石壁攀下去,我们都怂了。我们三个人都没有下去过,对下边的情况根本不了解,而且这坑洞保守估计有50米深,我们谁也没把握下去之后还能不能上来。人总是对未知的环境充满恐惧,况且还是这么一个宛如“地狱之门”的洞口,那种浓烈的黑暗简直令人窒息!
“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自从我看到这个坑洞之后,心里面早就打起了退堂鼓,趁着他们两个人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我赶快把我的想法说出来,但是我忽略了一点,人们虽然对未知的事物充满恐惧,却又十分向往,有时候好奇心的力量甚至比恐惧来得更加强烈。
大军之前还犹豫不决,听我这么一说,他还以为我在讽刺他胆子小,就冲我和老杨吼了起来:“得了得了!你们两个孬种!让老子先下去!”
老杨好像就等着他这句话似的,对于大军的冒犯也不闻不问,就拿着绳子找了个腰粗的钟乳石系了起来。大军本来想呈呈威风,他知道以老杨的性格,绝不会在他面前认怂,哪知道这一次他完全看错了老杨,搞得自己骑虎难下,表情不由地变得有点扭曲。
固定好绳子的一头,老杨又把另一头系在大军的腰上,出乎意料地叮嘱他道:“你下去可要千万小心,这不是闹着玩的。”
“废话少说!”大军气怏怏地顶了一句,“你们两个拉着绳子,慢慢放我下去。”
一开始我们把绳子放得很慢,都很紧张,大军却一直催促我们快点,大概悬在空中的滋味不怎么好受,嘴里骂骂咧咧,还一个劲儿数落我们胆子小。后来我们把绳子放快了,他又叫我们慢点,简直故意找茬。
绳子快放完的时候,我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刚才大军还哼哼唧唧唱起了歌,怎么突然之间就没了声响。从下面传来的歌声好像被洞穴的黑暗拦腰斩断了一般,等绳子放到头以后,坑洞底下突然传来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娘的!这是什么东西!快拉老子上去!”
我和老杨一听这声喊叫,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愣了那么两秒钟,这才拼了命的往上面拉绳子。可绳子没拉多长,下面又传来大军的叫唤:
“停停停!别拉了,老子看错了!太像了,这简直太像了……”
“像什么啊?”我扯着嗓子问道。
“像个没穿衣服的僵尸!”
作为第二个进入坑洞的我,紧张感已经减轻了不少,逐渐冷静下来的头脑告诉我,老杨之所以不肯第一个下去,原来都是为了照顾我和大军。我和大军下去的时候,上面都有人帮着放绳子,安全系数相对较高,可轮到老杨,他只有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拉着绳子沿着洞壁攀爬下去,一旦失手,很可能性命不保。
在下降的过程中,我第一次体会到一个人悬在空中是什么滋味,那种毫无着落的渺茫感,简直让人发疯。我高举着手中的蜡烛,照亮了四周的洞壁,我看见溪水顺着惯性急剧而下,看见那些被流水侵蚀得非常光滑的石头,再望着洞穴底下的平台,一个小小的光罩隐隐挪动,精神忽然变得有点恍惚。
我下到平台以后,大军急忙给我解开绳子,迫不及待地拉着我去看那“没穿衣服的僵尸”。我眼神跟着蜡烛微弱的光移动,猛然之间,一个白色的东西跃入我的眼帘,虽然早就知道那是一块石头,也做了心理准备,可看见它时也不免打了个寒颤!
在洞壁的半中腰,赫然趴着一个白色的“怪物”,那就像一个得了白化病的和尚,光着脑袋和身子,两只巨大的手臂攀着岩洞,圆圆的头颅尤其逼真,那背部的突起就好像是一块块强壮的肌肉,在腰部以下,则成了一个方形的凸起物,如果光看上半部分,确实像一个人在洞壁上攀爬。
“真吓人!”我不禁感叹道,“这石头长得太怪了。”
大军也点头赞成:“可不是!老子差点被它吓死!”
大军一边说一边捡起一块称手的石头,就照着那个“怪物”砸了过去,嘴里还骂骂咧咧。
石头之间的碰撞之声在山洞回响,听起来让人浑身发麻,我正想叫大军别再扔石块了,听得心里烦躁,却忽然之间瞥见那“怪物”的手在缓缓移动!
“它在动!”我的身体几乎颤抖起来,身体下意识往后退!
“哪里动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