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荒野里,遍地碎石密布,杂草丛生,刚过九月,温度已经明显回落。
范莹莹缩了缩脖子,肩膀上趴着的黄夏夏毛茸茸的皮毛蹭着皮肤很舒服也很温暖,范莹莹转头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黄夏夏回头看向她,隔着厚厚的一层绒毛也能看出来它此时一脸的厌恶:“一股子熏死人的臭鸡味,顺着风飘过来,想不闻都不行。”
剑十七听到它之前说的话,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他难以置信的瞪视着站在于江海身边,看上去栩栩如生的师兄,怎么都无法相信眼前的人竟然只剩下了一魄,基本上就快要魂飞魄散了。
“你!于江海!你怎么敢残害我们剑门的弟子!”说罢,剑十七习惯性的就要去腰间拔剑,手指触到腰间,顿了顿,转头看向范莹莹。
范莹莹从来没被剑十七用着这样的眼神盯着看过,那目光里汹涌着的怨怼,看得她心里一惊:“我,我。。。。。。”
“你这是做什么?”一道修长的身影突然从一旁站出来,挡在了范莹莹身前,阻隔住了剑十七锐利的目光。
韩思诚看向剑十七,语带责备:“迁怒于人的做法可不够光明磊落。”
剑十七愣了一下,垂下眉眼,脸上的一闪而逝的自责看得邹雨心里跟着一痛,她几乎是想都没想的上前一步,护住了剑十七:“干嘛呀?十七都够难过的了,他也没说什么,再说本来就是莹莹的错,好端端的,她要是不把十七的剑给吞了,又吐不出来,又怎么会害的十七屡次三番的受挫?”
“就算把剑给他,他能打得过于江海么?要是真能,现在他早回剑门去了,哪里还有你什么事~!”黄夏夏重新摇晃了两下大尾巴,尖着嗓子说道。
邹雨被它一句话给噎的够呛,张了张嘴,愣是没找到半句可以反驳的话出来。
剑十七也红了脸,歉意的看了眼范莹莹,转头把满腔愤恨对准了于江海:“你放了我师兄!”
“放了他?”于江海笑了,转头问剑十三:“你要离开这里么?”
剑十三看向于江海,脸上浮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你尚未助我修行,就想让我走?”
于江海对着剑十七耸了耸肩膀:“你听见了,不是我不放他走,而是他不肯走。”
于江海笑着对剑十三说道:“好吧,既然他嚷嚷着你是他师兄,那你就负责留下来善后吧,少爷那里还等着我送阴魂过去呢。”
剑十三扬了扬嘴角:“少来这套,你且把灵丹给我,有了灵丹,我是谁都不怕的!”
于江海冷冷一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玻璃瓶子递给剑十三,压低声音嘱咐道:“这里有我布下的阵法,你只需把人引进来即可。”
剑十三赶忙接过玻璃瓶,把里面的东西倒进嘴里,脸上表情顿时变得格外狰狞,一时间白净的脸上青红交加,很快又恢复成了白皙光滑。
剑十三摆了摆手,特别不耐烦的瞪了于江海一眼:“要走快走,废什么话啊!”
于江海冷冷的抛下一句:“别小看了他们!”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摞写满符文的纸人,嘴里念叨了一句咒语,松开手,那纸人飘飘摇摇掉到地上,落地时已经变幻成了一人大小的模样。
四个纸人中间抬着一架藤椅,于江海翻身坐上去,纸人立马抬起藤椅看上去动作缓慢,实际上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眼前。
剑十七惊呼一声:“于江海!你给你站住!”
张金霞手里的红光立时化为一抹红箭疾驰而去,很快遥远的地方隐隐传来一阵怒喝声音:“你个老东西!胆敢暗算我!你给我等着!”
声音到了后半句,几乎化为了一抹飘渺的轻音,转瞬融入了夜空中。
剑十七抬脚便要追过去,被身旁的韩思诚一把扯住:“你不要太冲动。”
剑十七回头时,眼睛都红了。
韩思诚来不及劝慰他,眼见着之前还远远站在对面的剑十三持着剑冲了过来,赶忙拉着他往一旁躲避:“小心!”
剑十三眼睛呈棕黄色,在夜色下闪出异样的光亮,几乎是于江海刚一离开,他便手持利剑攻击了过来。
邹雨眼尖,看到了,吓得惊呼出声:“妈啊!杀过来啦!”
范莹莹吓了一跳,赶忙伸手去拉着邹雨躲到到了张金霞身后。
张金霞手上的红光在剑十三攻到近前时,光芒大炙,刺眼的光亮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范莹莹眼前一花,就听着一阵兵器交锋的声音霹雳啪啦响起,她赶忙伸头看过去,就见剑十三握着宝剑正在奋力劈砍着挡在张金霞面前的红光上面。
张金霞身形稳健,全然没有之前看上去的孱弱。
剑十三一剑落下没有如同意料之中的重创张金霞,也不恋战,收回宝剑,转身往回跳出两步,对着身后的黑夜发出一连串,咯咯哒的鸡叫。很快荒野之中仿佛凭空变出来了三个年轻男人,穿着打扮各不相同,但走路时的姿态,都是轻飘飘的不像活人脚踏实地的行走。
三人中看上去个子最矮,年龄最大的男人一身皮衣打扮,一头一脸的汗,走到近前,对着剑十三抱怨道:“干嘛这么匆忙的叫我们?眼看着就要到手一个好货色了!”说完,似才看到站在对面的范莹莹等人,疑惑道:“这些人是打哪冒出来的?”
“就是他!”邹雨被范莹莹拉着避在张金霞身后,正战战兢兢的发抖,一眼瞧见突然冒出来的几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