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漆黑,韩思诚借着雪地反射的莹白光芒转头深深的看了眼范莹莹。
这是范莹莹第一次主动牵他的手,范莹莹没让他把手拿开,她看出来他心里那点自卑的小心思,然后毅然决然的用行动告诉他,没事,她不介意。
韩思诚心里美滋滋的,既高兴,又有点心疼范莹莹。
这人这么好,这么善解人意,他只恨不能把她塞进身体里狠狠的疼。
范莹莹一天三顿的给大家伙做饭,收拾屋子,这人贤惠勤劳,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是个好女人,也能成为好媳妇。
范莹莹对所有人都很好,没事和谁都笑脸相迎,做饭时考虑所有人的口味,为人处事不偏不倚。
韩思诚心里犯嘀咕,怎么就不能对他特殊点,多说一句话,多看过来一眼。
他想让范莹莹时刻关注着他,随时随地想着他,想让自己在她心里不一样,有点特殊的,比别人都要重要的位置。
韩思诚明白,他和正常人不一样,他骨血里有暴虐的基因,他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这世上有什么东西是不能争取的?又有什么东西是无论如何努力都争取不到的?
韩思诚打定主意这辈子就是范莹莹了,她就别想再跑了,她只能呆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瞅着他,腻歪了,不耐烦了也不能走。
韩思诚轻轻把范莹莹的手圈在掌心,小心的护着她往山上走。
张金霞感应到阵法被触动时,带了大量的护法用具,以备不时之需。
这些东西都被剑十七抗在了肩上。
剑十七没有拉着邹雨的手,而是架着她的胳膊,遇到陡滑的山路就直接把她半提半拎的带过去。
当第三次被剑十七肩膀上扛着的大包刮到脑袋时,邹雨怒了,回手猛的甩开剑十七的搀扶:“我自己走!”
剑十七看了她一眼,跟看神经病似的:“下雪路滑,我扶着你走。”
邹雨梗着脖子:“不用,我自己长腿了,能走!”她说完,眼角余光扫了眼走在前面小心扶着范莹莹的韩思诚,心里更不痛快了。
剑十七不理解她的愤怒,皱了皱眉:“你确定?”
邹雨愣住了,不等她说话呢,剑十七正了正肩膀上扛着的包袱说了句:“那好吧。”说完,等都没等她,大步往前走去。
邹雨傻眼了,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剑十七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这人!这人!
邹雨鼻子一酸眼圈都红了,剑十七居然真把她一个人给扔下了!
邹雨长这么大,除了她爸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后,她就从来没这么委屈过,感觉自己一腔热血付之东流,热脸一直狂贴人家的冷屁?股,敢情这么长时间了,都是她一个人在默默的付出,人家根本就没在意过她。
邹雨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冷落过,无视过!
心里头一股火气腾腾的往上鼓,行,你不是不搭理我们,以后咱们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谁也别管谁,谁也别见谁!
邹雨愤愤的想着,扭头往山下走,一步三滑的走出挺远了,回过头,身后早没了剑十七的身影。
这个没良心的!邹雨噼里啪啦往下掉眼泪,眼泪落在脸上被风一吹,冻的脸上干巴巴疼。
她抬手擦脸,手指冰冷,摸脸上都没知觉了,刚想把手缩回袖子里,脚下一个没留神,噗通滑到在地上。
这一下摔的动静挺大,却没怎么疼,山道边上的积雪被她砸出一个坑,下面刚好是片枯叶枯草堆。
身边没有外人,邹雨也没觉得怎么尴尬,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灰,恨恨的踢了脚路边的积雪,转身继续下山,这回没走出多远。就被人给拦住了。
大半夜的,空无一人的山道突然蹦出来两人,换了谁都得吓够呛,邹雨吓坏了,嗷的一声惊叫。
对方也没上前攻击她,就站在原地盯着她瞅,那眼神就跟看神经病似的,特不屑特鄙夷。
邹雨开始还叫着呢,被对方这么一瞪,声音嘎的哑在了嗓子里,叫不出来了。
她皱了皱眉,同样盯着对方。
借着积雪反射出的光亮,她隐约着能看清楚对方模样。
单薄的夹克上衣里面套着件大圆领的白色背心,下身一条黑色牛仔裤,脚上一双白色的帆布鞋。
两个人穿着打扮居然一模一样,头上戴着个帽子压的挺低的,只能看清楚尖尖的下巴。
这两人只是想要上山吧?
邹雨心里嘀咕,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抬腿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拼命祈祷,千万别劫我,我没钱,钱在家呢。。。。。。
眼看着就要擦肩而过了,两人中左边那人突然问了一句:“你想上哪去?”
邹雨抖了抖,转头看向他:“啊?”
那人侧过头,离的近了,这才看清楚他的长相,大眼睛双眼皮,带了个灰色的美瞳,也就是这人长得挺白的,不然大晚上看上去跟白内障似的。
邹雨看了眼他又尖又细的下巴皱了皱眉,这是在哪做的啊?跟被p图了似的,丑死了。
那人同样在打量邹雨,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说话。
一直站在旁边没吭声的男人说话了:“哥,你同她废什么话啊!上面还等着呢。”
敢情这两人是哥俩啊!
邹雨扭头看了眼一旁的弟弟,吓了一跳,这还是对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就连下巴都跟一个摸子里印出来的似的。
当哥哥的抬头往山上看了看,对着邹雨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