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总比说要实在。”
“兄弟姊妹,血浓于水,莫说半年,便是五年十年又怎么会忘掉彼此间的羁绊?你们害怕半年后回去他们就会忘掉你们是他们的弟弟是他们的儿子是他们的夫君吗?”
年轻人摇摇头,心中稍安,陈健起身道:“既是如此,你担心什么?哭泣什么?那些人即便欺骗又能怎么样?”
“我不回去,只是不希望夏城错过夏忙时节,只是不想要回一个储备不足的夏城,只是想回去的时候带些礼物给那些思念的人。”
“等你们跟着我回到夏城的时候,谁敢阻挡?谁能阻挡?谁可阻挡?”
这牌坊立的漂亮,话也说的骄狂,可在族人心中陈健却有资格说的如此骄纵轻狂,而且此时越是轻狂反而越能让人信任。
从征发陨星部族到如今,大战数场未曾一败,借助之前几年的积攒下的威望,此时终于把威望兑换成了陈健想要的东西。
未做的人们仰头看着无意中走到一小块高台上的陈健,回味着陈健最后的那番话,忍不住笑了起来。是啊,等到姬夏带着自己回去的时候,谁敢阻挡谁能阻挡谁可阻挡?
家,始终是家,始终在那。
想回,就回。
立牌坊的作用是给别人听给别人看,莫说现世的牌坊,就是后世的名声陈健只当个屁,毫不在意。
他当然不会真的脑袋锈到为了不要妨碍夏城的正常运转,什么渡尽波折兄弟在一笑泯恩仇之类的,也没见谁对偷盗抢劫的一笑泯恩仇,那也是同族同胞。
如今他掌控着宣传部门,自然要好好利用,这些牌坊不但要立在榆城,还要派人回去在夏城立起来,立的高大上。
既然目的是诛心,那么总要等到对方露出心思开始做之后才能回去,不只是名正言顺,更是为了用事实来教育族人。
现在回去可能会带来一场思想混乱,而且那些隐藏在泥土中的蛀虫未必全都露出头,还不如先等等,等到他们全都露头后再一并解决,免得三番两日藏着搞事。
而对广大的族人来说,只有快死的时候才能知道药的好。
再者每年最低的生产水平增长量也如同大山一样压在陈健的身上,东夷出征内部空虚的机会太难得了,这时候不出征就只能等到明年了。那时候粟岳已经回来,名声好处只怕也轮不到夏城了。
晚上说的那些话就是宣传部门为对东夷作战的宣传基调,先外后内,先东后西,这就是华历三十五年整个夏城体系的战略构想。
凌晨时分,一大群的鸽子身上绑着布条,上面写着有陈健私人印记的一番话。
内容很简单,一旦夏城发生变故,让狸猫等人带着计划统计司的那群人立刻撤到狼皮的封地,固守等待,不要试图夺回夏城。
除了这些之外,陈健没有别的言语提点。疾风知劲草,越是最乱的时候也容易辨别人心,他需要为今后的乱世提前清理掉一批人。
至于榆夏分裂,看起来似乎却有可能,毕竟离得很远,可是那些人忘记了榆城所有的作坊都是夏城的公产,早在建立榆城之初陈健就让榆钱儿回到了夏城,以公产借款的名义从夏城国人中募集了一大笔的物资。
按照当初的约定每年的一部分利润是要分给那些募集公产的人,那些人想要分割榆城与夏城,首先就要先想办法补偿这些人——夏城公产是有大批土地的,可那些密谋者的目的是为了自己,大批的公产土地他们会舍得把绝大多数分给国人自己不留多数吗?
陈健很怀疑。
那群人大老远冒着生命危险从榆城跑回夏城,可绝不是去为人民服务的,这很显然。
或许有人会有长远目光,但整个利益阶层不会允许,为首的人不能保证和他一起的人的利益就会被推倒,选出一个能达成他们利益诉求的人。
而且这些人在夏城的优势并不大,所以只能和所有肮脏丑陋的一起结成同盟以求优势,这种同盟很快就会露出他们的本质。
陈健立下一个这么大的牌坊,明眼人很容易看出来陈健只是想当表子,只不过即便看出来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