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安顿下后,陈健又指着中间道:“现在咱们说中间。”
“先不提你们都城某位先生说的,自由无价而公正或是平等只是自由之后的附属品,或者说只有绝对自由了才有真正的平等。这个咱们先不提,我也掰扯不明白。”
“咱们就说人和人之间,从某种意义上讲,太自由了什么都不管,那就不可能平等或是公正。我爹有钱数万,你爹只有破皮袄一件,绝对自由之下可能公正吗?再者人和人之间也是有差距的,有的长得好看,有的聪明,有的却天生残疾,对吧?”
“咱们如果强调自由,那就肯定不可能公正。如果强调公正,肯定就会有约束,有约束那叫自由吗?换而言之,对国家来说,这个边框在哪?约束到什么程度?调节到什么程度?如果用约束来制约一些人,那这不就是更大的不平等吗?可要是自由至上,那又沦为弱肉强食的地步,未必是错的,但是有些人心中还是不愿意的。”
“可能有些人就想,最起码要做到机会平等,国家应该给所有人设置一个起跑点。往严重了说,这些人甚至有极端的会考虑人类不平等的起源,然后决定把这个起源都推翻。”
“往轻了说,至少希望国家承担更多的责任。比如最基本的失业补助、伤残补助、救济金,再比如说开蒙学堂的公平,或是最起码让更多的人能说出话来,亦或是希望至少能够救济那些吃不上饭的人。”
“那么这些都得需要钱,这就需要征更多的税,当然穷人身上拔不出多少毛,那就稍微拔一下有钱人的,保证大家的机会平等,有差不多的起跑线。再者,希望国家能够适当管理一下物价、必需品之类的东西。”
“不论是本质上希望自由顺便想要达到稍微公正的目的,还是心里就觉得人的不平等源于什么东西甚至准备全盘毁灭的,或者是心里觉得应该改变一下照顾更多的人,但还不知道该怎么改变的。先麻烦一下坐到中间。”
这一次也有不少人选择前往中间坐着,一些人迟疑了一番,也最终坐过去,但是最左边的那些人却没有一个站起来的。
最后陈健指着右边道:“就剩下最后一批座位了。”
“这一批呢,是觉得现在一切都挺好的,不要有任何改变。哪怕是改变,也不是国家来改变。而是依托行会啊、个人捐献善款啊、道德啊、一直以来的传统啊之类的就可以修修补补。或者是加强道德的宣教啊,让侯伯国君子之风重现于世啊,各安其职各司其命。”
“又或者呢,直接往后大退一步,认为需要一位无上权利的王,规定最高土地占有量,将多出来的土地分给那些雇工流民。男耕女织,田园之乐。城市里就是行会师徒,传承不绝。父慈子孝,师严徒奉,其乐融融。”
“又或者,连平等自由这些东西都反对,认为人和人不应该自由也不应该平等,否则带来的只有混乱。重新确定等级制度,每个人按照自己的等级做规定好要做的事就行,那么世界就完美了。”
“这么想的,都可以坐到右边嘛。”
等人基本都坐下后,陈健一摊手道:“你们看,这叫我还怎么往下说?你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么,还需要一个人总结出来。现在你们也看到了,不是我的错,是你们内心深处彼此就有矛盾,所以矛头别对准我,咱们先把花个十年二十年,把最基本的东西吵出来,再谈以后。想要盖房子,总得先弄个地基,现在连地基都没有呢,怎么吵?”
“先别问我支持谁,先问问你们自己,你们到底想要什么?规划过什么样的未来?是不是可以经得住别人的质疑后你还能反驳?就是坐在左中右三边的,你们中间有没有互相不认同的地方?”
“不要以为吃馒头和吃面饼的,一定能联合起来先对付吃米饭的,很有可能是吃馒头和吃面饼的先因为哪个是面食正统而打起来。”
…………
ps:嗯。按说此时应该比这个还幼稚还启蒙,就当是为以后的左右提前排好诡异的座位。...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