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去求得桃花的原谅,整日折腾自己有什么用?”孟母恨铁不成钢,骂道:“早跟他说过了,叫他不要一天到晚去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他偏不听。这几日,都不知道他又干什么去了,肯定是去见女人了。”
孟父忍不住反驳道:“我说老婆子,你不要睁眼说瞎话好吗?你几时见过浩然去勾栏了?除了那一次应酬,他已经好久都没有去过了。他不过是昨天约了小云,问问桃花的情况而已。他现在连桃花的面都见不着,人都急得又瘦又憔悴,寻个人打听打听桃花的情况,你还不让了?”
“应酬?就是那次应酬惹的祸!那么多人面前,他硬要当着桃花的面进去逛烟花场所,是个女人都受不了。这是他活该!”
“前天的时候,我还看见他桌子上有一包崭新的首饰,今早去收拾他的屋子,那首饰就不见了。老头子你说,这首饰难道会是送给小云的吗?想想就不可能,一定是去见其他的女人了。他就是狗改了□□!”
孟母嘴上不饶人,可说着说着,她却开始呜呜呜的哭起来,“我们孟家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我的媳妇儿啊……”
“韩先生来了?”孟浩然忽然出现在厅门口,他勉强挤出一个笑,说道:“先生来得正好,浩然正想问你件事情,请先生随我到书房说话。”
“二狗,你,你饿不饿啊?”孟母嗫嚅的问道。
“不饿。”孟浩然头也不回的回道。
孟父孟母一呆。
如果说以前的儿子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一点不识愁滋味儿。那现如今,儿子这副模样和语气像是一下子就成熟了十来岁,真正是个晓得烦恼和担当的男人的样子了。
韩青书随着孟浩然去了书房,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浩然?桃花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所以来看看你。”
“我没事,先生。”孟浩然没叫下人伺候,自己给韩青书端茶倒水。
韩青书看他胡子拉渣,人也瘦了,一点儿精神气都没有,他却说他没事。
他暗叹一声。
看来桃花已经是刻在孟浩然的心底了,才能令这么一个原本没心没肺的粗人,变成了今日这副为情所困的痴情男人模样。
想到桃花,想起那晚两人夜游承乾宫的情形,韩青书心中一股无法言语的难受涌出来。
孟浩然开门见山的说道:“苏贵妃百花宴的那天,桃花给我说,你让她进宫的时候帮忙看看你的哥哥,不知道韩先生的哥哥是在哪个宫里当值?”
“呃?”韩青书拉回思绪,听了这话,愣了瞬。
当值?难道是桃花误导了他,让他以为我的哥哥是……太监?
桃花她,她真的是我说什么,她都一径的相信我啊。她待我若此,我……
孟浩然以为韩青书因着自己得知他哥哥是太监,有些难以启齿,便赶紧解释道:“先生,桃花她自那次进宫后回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我只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想知道她在宫中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韩先生的哥哥既然在宫中当值,若能给浩然提供一星儿半点的线索,浩然都感激不尽!”
韩青书讶道:“你是说,桃花是自那次出宫后就变了个样?”
“对!我将她这些日子来的情况都摸了个遍,最后查明就是那天晚上有异样,她在宫中一定出事了!”
孟浩然哑声说道:“不然,她第二天不会对我那样好,好得,好得……胆大包天。我现在回头想想,她就好像是来跟我告别似的。我竟然那么傻,都没有发现她当时其实是有些伤心的。”
韩青书想起那晚,桃花被他救醒后,她似乎确实开始出现异样。
当时她醒来后,神情萎靡,她说:“青书,能认识你,结识你这个朋友,我很开心。”
当时他没注意,现在想来,那时她除了精神不好,好像还有些难过和遗憾,这句话好像……孟浩然说得对,她好像真的是在对他告别啊。
她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听见了他和他哥哥的对话才这样的?但是当时他和哥哥说的话绝对不至于让桃花性情大变啊。
难道是因为去了承乾宫的缘故,那里阴气甚重。她当时中毒,人事不省,在那样阴气很重的地方昏死过去,然后……
桃花常说她听见有人对她哭泣,难道就是那次中毒,而且又在掌乾宫那样的地方,那个哭泣的声音,是个魂魄,它出现了?
然后有异魂附体,所以性情才大变?
会吗?
“先生?先生?”孟浩然连声喊道。
韩青书蓦地拉回思绪,他眼神闪烁,顿了顿,回道:“浩然,不瞒您说,我哥哥是在晴翠宫当值。”
“晴翠宫?”
“嗯,他的地位不高,你可能没有见过。正是因为这样,有些事情,上头的人便喜欢让他这类地位低下且一无所知的奴才去办。那日,我得了一个重要消息,因此赶去见桃花,并非要她照顾哥哥,而是去给她警示。”
孟浩然心中一跳,忍不住站起身来,盯着韩青书,紧张的问道:“什么警示?”
“哥哥那天出宫来,因为他好容易才能出趟宫来,便赶来见了我一面。我就顺便问了下他怎么出宫了,他就说,上头的人给了他和其他几个太监东宫的腰牌,让他们去陶侍郎家将陶大小姐抬到东宫去。”
孟浩然又颓然坐了下去,因这结果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他呐呐道:“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