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大的脸!”楚雁南一双柳眉几乎竖了起来,脸上尽是厌恶,“自己死皮赖脸一定要来,来了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悄悄溜了,害得本郡主四处派人去找,若不是想着这毕竟是在庄王府,她就是死在我面前,看本郡主会不会眨一下眼?”
楚雁南想是真的怒极了。
她并非是会仗着身份欺人的人,平时更是鲜少用“本郡主”来作为自称。
而在楚雁南话毕,原本三三两两聚在一处说话的贵女们都有些尴尬。
虽然知道楚雁南并非是在说她们,但她们之中大部分确实都是不请自来的。
好在,下一刻,这尴尬的气氛就被梁诗诗打破了。
梁诗诗倒没注意到有多少人面露尴尬,见楚雁南气得脸都有些发红,她只是单纯的好奇,便不明就里地问道:“谁若你生气了?”
听梁诗诗如此问,楚雁南深吸一口气,将心中怒气压下去,“就是个不足为道之人,咱们不说这些扫兴事了。”
做主人的楚雁南如此说了,其他人就算仍觉好奇,也都不好再问下去。
又有人开口转移话题,这件事便也就此揭过了。
让许多贵女失望的是,即使她们在这园子里呆了大半天,却并未能如愿见到她们想见之人,眼见时间一点点过去,许多人面上都带了几分沮丧。
这些人都想的什么,楚雁南自然不会不知道,不过事关楚承玉,她也没多说什么,在众人先后起身告辞时,扬了笑脸一一送客。
顾青未姐妹,叶流苏与梁诗诗,她们四人是留到最后的。
待最后送了她们几个出门,楚雁南道:“今儿到底没尽兴,下次咱们再寻个机会一起聚聚,保管不叫旁人知道了。”话说到这里,她转头看向顾青澜,“澜姐姐到时候也一起来。”
楚雁南对顾青澜如今倒也真的多了几分认同。
除了顾青澜与顾青未一起送她的那件极得她喜欢的礼物,也有顾青澜本身的性子极得她欣赏的缘故。
顾青澜心里高兴,自然含笑应下。
严从柏既然要进官场,她这个为妻子的,自然也想从别的方面给他些支持,能与玉叶郡主这些人交好,于她来说自然是有好处的。
四人出了庄王府,梁诗诗先一步上了马车离去。
叶流苏落后一步,看着顾青未好几次欲言又止,直到顾青未笑着冲她点点头,才算是真的放下心来,与顾青未道了别之后先行离去。
顾青未与顾青澜一起上了马车,先前顾青澜送回了严家,这才回了定国公府。
顾青未回到漱云居时,宁致远也将将回了府换了身衣裳,见顾青未回来,他先将丫鬟们挥退了,然后轻轻拥着顾青未,嗅了嗅她发间的馨香,然后才问起楚雁南的生辰宴。
“……去的人多不多?可有人欺负你?”
顾青未闻言失笑,轻轻推了推宁致远,“我又不是真的小姑娘,谁还能欺负了我去?”
虽然她的年龄与今天去庄王府的那些贵女们相当,但她如今已经是定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而且还有个被称作是“酷吏”的夫君,那些贵女之中还真没有几个有底气与她作对的。
宁致远却是扬了扬眉,“谁说欢颜你不是小姑娘的,在为夫心里,你永远都是最美的小姑娘。”
顾青未白了他一眼,自去了内室换了身家常衣裳。
之后,两人在罗汉床上并排坐了。
想起楚雁南说起的关于宁致远接手的那个案子,顾青未问道:“之前那个案子,你直接将结果呈给皇上,皇上如今可有什么决断?”
宁致远揽了顾青未的肩,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到最近,然后才有些懒洋洋地道:“这案子里的是非曲直,我那皇帝舅舅心里只怕是再清楚不过了,只不过他如今还在犹豫罢了。”
犹豫。
自然是为到底要立谁为太子而犹豫。
按理说,端王占了嫡长二字,还是个宽厚仁和又不乏决断的,让端王接掌大周朝其实并不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可元昌帝却生生将立储一事拖到了端王和宁王都二十几岁了,仍没能做最后的决定。
纵然宁王的表现不比端王差多少,但也足以看出元昌帝对郑贵妃以及宁王的偏爱了。
若非前世时郑贵妃太过急切之下出了昏招,皇位最后会落到谁手上还真是两说。
想到这里,顾青未一时便有些好奇起来,“那……那个被抓住的死士,到底是听了谁的命令?又是不是真的想置敬王于死地?”
宁致远在顾青未额头上轻轻一吻,“娘子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顾青未心里确实有些猜想,但她并不能确定,如今听宁致远这样一说,她倒是确定了。
其实先前她就觉得有些不对,被抓之人既是死士,身手想来绝对不会差,又如何会在下完毒之后被巡守的城卫这般轻易的就抓住了。
只怕,这死士根本就是故意让自己被抓的。
目的嘛,自然就是为了引出之后的这一系列事。
但他身后的人想来也没想到,早就不惧生死威胁的死士,居然会在宁致远的审问下开了口,还将自己的底透了个清楚明白。
至于楚承启,这样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兄弟,想来也不会有人故意想置他于死地,多半就是个饵罢了。
“啧啧,皇室的亲情果然比那水还要来得寡淡。”顾青未摇着头道。
宁致远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这一点,安平长公主早就在他幼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