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黑相间的大手握着赵宗师,化成一道虹光在天际飞掠而过,瞬间出去了百十里。渐渐的大手散发出的血黑光芒越来越暗淡,速度也越来越慢。最后大手裹着断掉一臂、生生痛得昏死过去的赵宗师向一座荒山半腰落去,将他丢入一座山洞中,旋即大手手心、手背上再次符文流转,对着四方虚空一抓,对着洞口猛然一按。整座荒山四面八方滚滚黄雾腾起,推动着浪潮般的山石厚土奔涌而来,“轰隆”“轰隆”声响中,化成一座崭新山丘,将山洞给完全封死堵住。整幅景象宛如神迹。
做完这一切,大手一举涣散,消失半空。这等动静整座荒山都被惊动,一座座洞窟、巢穴中潜伏的所有灵兽都纷纷昂起头,警觉地向着山腰方向张望。过了好大一会儿,见半山腰再没有丝毫动静,山顶一块巨石后忽然两只牛犊来大的“毒牙鬣狗”冒出,又警惕地转头搜寻良久,才“颠颠”慢慢跑来,舌头外吐,涎水长滴,像是嗅到了什么美味儿的气味儿,围着那座崭新的山丘不住盘绕,一副大为垂涎的样子。
然而这座崭新山岳实在太大,可不是他们区区两阶灵兽能够刨开,两只“毒牙鬣狗”围绕着转了数圈,用爪子刨了几刨,最终才“噢噢”叫着恋恋不舍去了,临走不忘小心地将地上滴落的几滴鲜血给****干净。
整座荒山就此再次恢复了死寂。
时间被荒原的狂风吹卷着飞快流逝。三天三夜后,一直保持死寂的那座崭新山丘忽然“轰隆”一声巨响,土、石纷飞,黄雾漫天,一下爆开,面色狰狞扭曲的赵宗师仅仅穿着一条皮短裤,近乎****的身躯血气弥漫,缓步走了出来。看他神态暴戾杀气蒸腾,身上的伤势似乎已完全复原,然而齐肩断掉的左臂却无比刺眼,显然这非现在的他所能修复。
“千洛小儿,我要你死!我要活活凌迟了你!”赵宗师右手握拳,高高举起,对着荒原陡然发出一声咆哮。
一股无形而狂暴的力量四下漫卷,整座荒山都为之晃动起来,一时间山上巨石乱滚,黄土崩塌,将刚刚显出的、他所藏身的山洞给一举埋没。整座荒山上的各类灵兽像是嗅到了天敌的气息,纷纷藏匿身形,收敛气息,躲在各自巢穴大气也不敢喘。
发泄了一通,赵宗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住急剧喘息着,过了半响,他又慢慢爬了起来,双眼阴险光芒闪动,手一挥,一枚斗来大小的蝌蚪形怪异符文飞出,银光流溢,化成一面硕大银亮光镜悬浮半空。
随着赵宗师一道法诀打入,光镜内银线交织,慢慢一副画面显出,却是一个墨貂皮铺地、灵玉镶壁,各类陈设布置极尽奢靡的雅室,一名面目庸碌的肥胖少年天命师端坐在一张软榻上,正在大肆撕咬着一块不知什么灵兽的巨大腿骨,直吃得满嘴流油。那张软榻足以容纳寻常三人并列而坐,然而他一人居然就坐得满满当当,最为奇特的是他肥胖的身躯居然近乎****,只在腰间围了一块锦缎,加上肌肤白嫩,坐在那儿从而看上去就像是一座肉山一般。
“呵,是赵老弟啊,听闻你前段时间去乡间野地发财去了,好久不见,愚兄可是怪想你的。”肥胖少年天命师斜睨着光镜,咧嘴憨笑着道,末了又举起大腿骨,热情地道,“这是三阶灵兽‘八腿独睛鳄’最为粗壮有力的两条后腿中的一条,最为劲道耐嚼,你要不要来一口?”
“司马昭,你能不能收起你这幅恶心人的样子,留着去骗洛邑领那些白痴?”面对肥胖少年天命师的热情招呼,赵宗师竟然一脸厌恶,冷冷地道。
肥胖少年天命师司马昭闻言双眼一睁,两道灼灼精光射出,与此同时一股傲慢睥睨气势流露而出,居然很有几分不怒而威的架势:“痛快!既然如此,你也收起你的废话,直接说,找我什么事儿?”
赵宗师刚要开口,司马昭又断然道:“且慢,让我先啃完这根骨头,然后你再说。”说完,司马昭再次对着那根粗大的惊人的腿骨较上劲了,不过这次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是,他低头啃一口,抬头就深深看一眼赵宗师,胖墩墩的脸庞就满是笑眯眯的神色。如此吃一口、看一眼赵宗师,吃一口、看一眼赵宗师,这根腿骨他足足吃了小半个时辰,啃得干干净净,最后甚至用力一咬将腿骨咬断,连里面骨髓都吮吸的一丝不剩,才连连不舍丢在面前案牍上。
而被他如此一眼一眼不住看着,赵宗师脸色慢慢阴沉了下来,到最后直完全变作了铁青色,就像是万年寒冰。
“哎呀,终于吃完了,——我还有一根,要不你再等等?”司马昭话一出口,见赵宗师双眉一挑,浑身一丝凌厉杀机陡然散发而出,情知已经接近到了他承受的底线,“哈哈”笑道,“开玩笑、开玩笑而已。”
顿了顿,司马昭一挥手,身后一名披了一领单薄轻纱长裙、浑身玲珑有致的娇躯若隐若现的俏丽侍女,低头快步走了上来。司马昭无比粗暴地“嗤”的一声,将长裙给一把撕了下来,将这侍女一下给几乎剥成了白羊。就在赵宗师双眼一凸,以为这厮饱暖思****,当着自己的面就要上演一出活春宫时,那知这胖子竟然仅仅用那薄纱长裙擦了擦自己的油腻嘴巴与双手,然后不耐烦挥了挥手就此让那近乎****的侍女退了下去。
面对这厮不按套路出牌举动,饶是赵宗师年少老成,见多识广,也是禁不住有些嗔目结舌。然而接下来,这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