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音也跟着走了上去。
宇文渊自然不甘示弱,也走到了床榻旁检查其尸体来。
“睿王,死者姓名是?”秦默目光定在尸体紧闭的双眼上,淡淡问道。
“宗云飞。”
“什么身份?”秦默又问。
“我的贴身随从之一,从小跟在我身边长大,无父无母。”宇文渊倒也不隐瞒,一五一十道。
这么说来,是宇文渊的心腹了,公仪音暗自思忖。像大户人家或者皇族,很小的时候就会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一般都是族里为其挑选身世清白适合练武的孤儿送到本族子弟身边,看来这个宗云飞,正是宇文渊身边的势力之一。
如此看来的话,宇文渊的确没什么理由向宗云飞下手。若他真相借此挑起两国之间的矛盾,完全可以换一个别的无足轻重的人物,并不需要采取这种杀敌三千自损八百的方法。
秦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再问,目光却丝毫没有从宗云飞的尸体上挪开。
公仪音沉下心,也跟着认真看了起来。
只见死者嘴唇乌黑,口鼻处有少量血水流出,面色已变得惨白。公仪音沉吟片刻,看向秦默问道,“太医可能查出他中的是何毒?”
“不过是常见的鼠莽草之毒。从毒物上看不出什么端倪。”秦默答道。
鼠莽草毒是从鼠莽草中提取出来的毒素,性烈,服下便可致命。因鼠莽草随处可见,所以鼠莽草毒也是十分常见,随便什么药铺都能买到。再者,合适剂量的鼠莽草也可以入药作为一味药材,所以很多药方当中也会出现它的踪影。若从此处着手排查,的确会十分困难。
“去正殿看看吧。”秦默看了一会终于抬了目光,看向公仪音和宇文渊两人道。
因宗云飞意外身亡,坐在其身侧的其他北魏使团成员自然嫌疑最大,所以暂且被留在了殿中,这会早已有些不耐烦,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一时间都些蠢蠢欲动。
正在守卫的羽林卫觉得自己快顶不住北魏使团成员施加的压力时,秦默、宇文渊和公仪音的身影出现在了殿门口,不由长长舒一口气。领头的小队长忙迎了上去,忙不迭行了礼。
“人都还在?”公仪音出声问道。
“北魏使团的郎君们还在殿外候着。”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说罢,公仪音看秦默和宇文渊一眼,示意他们一起进了殿内。
见宇文渊终于出现了,北魏使团中的窃窃私语声总算小了些。有那忍不住的人看着宇文渊高声道,“睿王殿下,云飞他怎么样了?”
宇文渊沉了面色,在众人面上扫了一眼,低沉着嗓音道,“云飞他……死了……”
“什么?”这话一出,仿佛在沸腾的油锅中扔入了一颗小石子,激起层层热油,久久不能平静。大家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殿下,好端端的,云飞怎么会死的?他开宴前还好好的呢!”出声的是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子,看上去亦不过二十来岁。
“他是被人下毒致死的。”
众人更加惊奇了,瞪大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震惊的神色。
宇文渊的目光在众任面上一一扫过,将大家的神色尽收眼底。秦默和公仪音也不动声色地看着,心中分析着大家的心理。
宇文渊低低“嗯”了一声,突然抬高了声调,语气陡然变得冷厉起来,“千万不要让我查出此事跟我们自己人有关,否则……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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