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秦默放缓脚步,偏头看来。
公仪音叹一口气,“我在想,是不是自己太操之过急了些才导致阿秀受刺激昏倒过去。”
“查案过程中,这些事情不可避免的,你无需自责。”秦默淡淡道,面上并无其他的神情,只温柔地凝视着公仪音。
公仪音长睫一垂,心中仍有些许过意不去。
“可问出线索来了?”知道公仪音如今不过一时想不通,秦默没有纠结此事,问起了别的话题。
公仪音点点头,抬头看向秦默,眸色清亮耀眼,“我想,我大概知道真正欺负阿秀的人是谁了。”
“谁?”
“贾文。”两人都放慢了脚步,边走边谈。
“贾伟民的那个儿子?”秦默沉思着问道。
公仪音点点头,“就是不知道贾伟民对此事知不知情。”
“阿秀承认了吗?”
公仪音有些颓然的摇了摇头,“她似乎很怕贾文的样子,说什么也不肯说出他的名字来。”
秦默悠长的目光看向远方,冷嗤一声,“贾伟民平日里仗势欺人的事情一定干得不少,你看看他家里的摆设就知道了。整个村子,就他家的房子是别人家的好几倍。”
“那现在怎么办?”公仪音咬着下唇眨了眨眼,求助似的看向秦默,“阿秀不知何时才能醒来,贾文定然也不会承认自己犯下的事。”顿了顿,又道,“明叟和阿光那里可问出什么来了?”
“没什么重要的线索,只是那个阿光,似乎对阿秀一往情深的样子。至于明叟,到底年纪大了,问不出什么来。”说话间,已经到了明叟家门前,他看一眼阳光下的斑驳的院门,开口道,“先去看看阿秀吧。”
公仪音点点头,跟在秦默身后走近了院子里。
两人一踏进院中,正好看到荆彦推门出来,他见两人过来不由面上一奇。
“阿秀怎么样了?”公仪音开口问道。
“还在昏迷中,我在想要不要去请个大夫过来看看,可是明叟说村里没有大夫,要请只能去最近的镇上去请。”荆彦无奈道。
“我去看看。”公仪音接口道。
“你还会看病?”荆彦奇道。
“学过一些医药之术。”公仪音说着,伸手推开了阿秀休息的那间房门。
明叟正坐在阿秀榻边,背对着公仪音,看动作似乎在偷偷抹着眼泪,佝偻的背影在阳光逆照下显得格外苍凉。
公仪音心中一时很不是滋味,伸手在门扉上瞧了瞧。
明叟慌忙将面上眼泪擦干,颤颤巍巍转了过来。见是公仪音,他定定看了她一眼,沙哑着开口道,“女郎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阿秀。”
明叟没有说话,眼中带着审视的神情,良久才出声道,“女郎是想帮我们吗?”
公仪音停下向前的步伐,不解地看着他。
明叟眸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女郎若真想帮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阿秀她,禁不住再一次的刺激了。”
公仪音一怔,心中涌上一丝五味杂陈的情绪。光影中,她面上神情清雅如莲,眼中有一丝的落寞,不过很快她便振作了情绪,看向明叟道,“阿叟,您当真相信此事是李铁牛所为?”
明叟直直望来,神情有些怔忡,“阿秀为什么要说谎?”当初阿秀说肚子里的孩子是李铁牛的,他也曾有过怀疑,因为李铁牛为人木讷老实,与其说是他的,倒不如说是阿光的来的更让她相信。可是阿秀却一口咬定,而且成日以泪洗面,他知道阿秀喜欢阿光,若肚子里的孩子当真是阿光的,她不会如此情绪低落,这才选择相信了阿秀说的话。
此时现在听眼前这女郎说来,事情似乎另有蹊跷?
见明叟面上神情有所松动,公仪音接着分析道,“对啊,你有没有想过,若此事不是李铁牛所为,阿秀为什么要说谎?”
“女郎是什么意思?”
公仪音叹一口气,“此事必须查出个真相来,否则,阿秀还有可能再次受到伤害。我曾学过一些医术,若你不介意的话,让我给阿秀看看吧。”
明叟怔怔地将阿秀床榻旁的位子让了出来,只是脸上神情仍有些怔忡。
公仪音在阿秀榻边坐下,伸出手替她把着脉。
“如何?”秦默走上前来问道。
公仪音叹口气,将阿秀的手腕放回到了被褥之中,“刺激过度加上营养不良,喝一帖药应该就好了。阿叟……”她转向一脸恍惚的明叟,“村子里头可能找到白术、茯神、黄芪、木香这几味药?”
她说的这几味药都是常见的山中药材,甘泉村背后临山,应该不难找才是。
明叟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道,“阿光他经常去山里头采药材,他家中应该有,我去求他。”说罢,扶着膝盖挣扎着就要起身。
“我们去吧。”公仪音忙出声制止了他,“您留在这里照顾阿秀便是。”
说着,看一眼秦默,同他一道走出了房门。
阿光的屋子就在阿秀家隔壁,不过明显寒碜了不少,院子外面看上去也破破烂烂的。院门虚掩着,两人便推开走了进去。
正巧阿光就在院子里翻晒药材,听得动静转身望来,见是公仪音和秦默,不由一喜,手在身上擦了擦,赶忙迎了上来。
“小的见过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