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文海松一口气,朝徐阳使了个眼色。
徐阳其实是万分不愿意接这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使的,奈何在秦默等人面前,他还不敢公然同窦文海起内讧,只得不情不愿地应了下来。
窦文海这才告辞离开。
听得动静赶出来的莫子笙等人听得荆彦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不由脸色一变,急急将车帘掀了开来。待看见里头躺着的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的阿柳和阿轸时,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有些沉郁。
“快抬去房间,子笙,你去我房里将我的医药箱拿来。”现在时间紧迫,公仪音忙出声吩咐道。
“无忧,你要亲自替阿柳和阿轸看病?”荆彦一脸惊讶。
公仪音点点头,侧了眼望去,“不行么?”自从得了百里行和萼族的珍贵医药笔记之后,公仪音是一有空就会拿到手中研读,一路下来顿觉受益匪浅。阿柳和阿轸伤势虽然重,但治疗方法却并不复杂。更何况如今中丘城中情况未明,还是自己亲自经手要放心一些。因而这才鼓足了勇气准备亲自操刀。
“不是不是……就是觉得……”荆彦挠了挠脑袋,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他倒不是不信任公仪音的医术,而是觉得她贵为帝姬,居然亲自替两个侍卫看病,不由有些感叹罢了。
公仪音顾不上深究,跟在侍卫们身后急急进了客栈。
阿柳和阿轸被平放在了软榻上。阿柳的伤势较轻,公仪音便先从阿轸看起。
她将阿轸身上包扎的简易绷带拆开来,仔细观察了一番伤口。百里行的那些药丸和药粉果然是疗伤圣品,这才短短的功夫,豁大的伤口便已被止住了薛。
公仪音又撒了些药粉上去,然后给他上了些药重新包扎了一遍,又让荆彦帮忙喂了两颗药丸给他服下。
忙活完这些,她抬头看向一旁静静看着的阿轸道,“阿轸虽然伤势重,但好在都是些皮外伤,调养些时日便好了。”她看向另一侧的阿柳,微微叹口气,“有些棘手的是阿柳。”
说话间,她已经唤到阿柳的床榻旁坐了下来,微微叹口气,伸出手替阿柳把起脉来。
“女郎,怎么个棘手法?”莫子笙焦急问道。
公仪音将阿柳的手放回去,看向莫子笙道,“阿柳受的内伤比较重,五脏六腑都受到了波及,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调养才能恢复。而且在这段时间内,他的武功基本上没法使用。”
“那不会有性命之忧吧?”莫子笙面露担忧之色。
“放心吧,不会危及到性命的,只是比起阿轸康复时间要较长一些。我回头去谷里带来的药里找找,看有没有治疗内伤的。”
说着,她起身站了起来,示意莫子笙找小二要一套笔墨纸砚过来。
笔墨纸砚很快送到,公仪音接过,弯腰在几上刷刷刷写了张药方出来。她将纸上的墨迹吹了吹,递给莫子笙道,“子笙,你派人下去照这个房子抓了药,给阿柳和阿轸服下。”
莫子笙应了,走到门口吩咐了几句。
公仪音看向秦默道,“我们先出去吧,不要打扰到他们休息。”
秦默点点头,却没立即抬步,看向莫子笙道,“安排几个人轮流在此看着阿柳和阿轸,以防有人趁机杀人灭口,若是他们醒了,立即派人来告诉我。”
说罢,这才同公仪音荆彦一道出了门。
刚一踏出门外,便看到谢廷筠朝这便匆匆而来,看向几人焦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阿柳和阿轸怎么样了?”
早上去县衙他没有跟着一起的底细,方才在外面看到一脸郁卒徐阳便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却得到了阿柳和阿轸伤重的笑意,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公仪音轻声将房门拉上,示意谢廷筠边走边说。
“明隐村那些妇孺一夜之间全不见了,阿柳和阿轸也被人打伤了在院中,好在没有生命危险。”公仪音言简意赅地跟他讲明了情况。
“什么?”谢廷筠大吃一惊,担忧地看一眼身后紧闭的房门,“阿柳和阿轸的武功都是以一敌十的,便是在熙之身边也排得上好,居然有人能重伤他们?这天心教里居然还藏着这样的高手?”
“是不是高手不知道,但对方肯定来了很多人,而且看他们俩身上的伤口,并不是同一件兵器造成的。毕竟,他们武功再高,始终也双拳难敌四手罢。”
“嗯。”谢廷筠沉默地点了点头,一时有些被这个消息所震撼到了。
“无忧,阿柳和阿轸大概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为了防止隔墙有耳,现在在人前秦默一律称公仪音为无忧了。
“吃了一帖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概傍晚时分就能醒来。”公仪音算了算,回道。
谢廷筠又是诧异,“无忧,你给他们治疗的?”
公仪音点点头,面上一副理所应当的神情。
谢廷筠朝她竖了个大拇指,“无忧,你可越来越叫我刮目相看了。”
公仪音抿唇笑笑,看向他道,“你方才出去可探听到什么了?”
“倒没什么大事。”谢廷筠随口回道,“就是找人随口打听了一下那日碰到的那个洙妙。”
“如何?”公仪音侧了眸光朝谢廷筠看去,眉眼中满是好奇之色。那个洙妙,她还当真有些好奇,不知道那样一个乐坊女子,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是如何锻造出来的。
便是秦默,听到这话也微微侧了头看向谢廷筠。
谢廷筠清清嗓子道,“要说这洙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