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星星回来了,在新晨下了第一场大雪的那天,她向着他跑过来,抬起双手,在他还有些惊愕的时候,拥抱了他,那激动的声音就回想在他的耳边:
“我回来了,阿月。”
从去年的十一月底,到今年的十二月初,在他们分别的第三百七十二天,他终于等到了她,他感觉自己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阿深,你回来了?”
“嗯,久等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宛若繁星,璀璨耀眼,看到陆月明的反应有些迟钝,秦深这才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味:
“喝酒了?”
“嗯。”
两个人就站在车门外说话,齐律一直坐在车里,尴尬的无地自容,他此时此刻只想赶紧把车开走,却不敢打扰这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他掏出手机,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通过微信群给发送了出去,两个人在外面聊了快二十多分钟,陆月明才带着秦深进了车里。
齐律尽职尽责的问:“去哪儿?”
“回家。”
齐律听到陆月明这么说,愣了片刻,这才开车上路,两个人坐在后座,期间秦深一直在说话,说着在爱尔兰发生的一切,说着对他的思念,齐律觉得,秦深这姑娘,其实话唠起来还是很不得了的,一路上都没见停过。
下雪天,车子行驶的很慢,快半个小时才到七里小区,那排美丽的梧桐树已经落光了叶子,只有枝桠光秃秃的立着,雪花落的一树上都是,银装素裹,全是白晶晶的一片。
陆月明送秦深下了车之后,齐律就把车开走了,秦深看着开完的车子,担心的问他:“你一会儿怎么回去?”
“我陪你一整晚,不回去了。”
秦深信以为真,着急的看着不像是开玩笑的陆月明:“雪下得很大,一会儿可能没车了,回去吧,没说完的明天继续说。”
“那我送你上楼。”
秦深同意了,到了三楼,秦深打开了自家的门,转过身看着身后的那个人,有点不舍:“回去吧。”
“嗯,晚安,好好休息。”
秦深应了一声,其实是中午就到了这边的,她已经睡过一觉了,不累。
进屋之后,秦深把大衣和围巾都脱了,作为房客的白茯在半年前就已经搬走了,没想到她回来的时候,发现房间其实很干净,像是每天都有人在打扫一样,下了飞机,秦深其实第一时间就想要给陆月明打个电话,但又想要给他惊喜,只给白茯打了电话,从电话里秦深才了解到,白茯自作主张的把钥匙给陆月明了,会定时去她的房子里打扫卫生的是陆月明:
“其实他特别害怕这个房子有一天会易主,还好终于等到你了,欢迎你回来啊,我会给你保密的。”
她想想他定时过来打扫她房间的模样,就有些说不出来的感动和心疼,这地方永远都像是还有人居住一样,房子的主人却总是没有出现,在此之前,他每次来打扫一定都很心慌,很难受吧?
秦深打开阳台的门,走到阳台往玻璃窗外看去,外面还是白茫茫的一片,天与地之间的水平线很模糊,整个城市都是万籁俱静的,在闪烁着彩灯的地方,雪花被染上了颜色,明明是这样寒冷的冬季,却在此时此刻显的这样温暖,她一个人看了好一会儿的雪景,正要转身出去的时候,无意间看到隔壁阳台的玻璃窗上贴着很多纸条,天色很晚了,她看不清楚,她又往前走了几步,这下,看到了玻璃窗上贴上的纸条:
【晚安,阿深。】
【最近变天很频繁,注意添衣】
【想念你,阿深】
【什么时候回来?】
他在他的窗子上贴了很多很多的话,想和她说的,想告诉她的,也许还有更多,只是这一面窗子已经贴不下了,她一条一条的看过去,很快就红着眼眶,不知道是该不该放肆的大哭一场。
从九岁开始认识他到现在,二十五岁,她人生里最美好的这些时光,年年岁岁,终有他一直陪伴在她的身侧,如影随形,哪怕之后分别了那么多年,他依然如故,与最初的温暖模样毫无差别。
她没来得及看完,红着眼睛走到隔壁去敲他的房门,他打开门,一看到的就是那个喜欢哭鼻子的阿深,那丫头鼻子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哑着嗓子问他:
“你干嘛,从来不在电话里说想我,在窗子贴这些东西干什么,还有,什么时候搬到我隔壁的。”秦深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抬手打他:
“你怎么那个讨厌。”
他这人从来不说情话,至少最开始有联系的时候,什么想念你的话从来不说,就是问一些她的生活日常,爱尔兰和中国的时差有八个小时,她每次给他打电话都要算着时间,害怕耽误他休息,他没说过想念,她也就意味的以为他是平常心对待的,渐渐的也就因为秦科那边的事情,联系的少了,从没想过,这个男人,性子和小时候就是一样的。
陆月明抱住她:“嗯,我也觉得自己很讨厌,好想让你回来,又总是害怕会打扰你爸爸和许慕叔叔,可你终于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了。”
“那我一直不回来呢,你要孤独终老吗?”
“不是说了多久我都等。”
“那我要是死了……”
他突然抬起手指摁住她的嘴唇:“你现在在我的面前,活生生的,哪里有那么多如果。”
他倾身看着她,微微勾起唇角,将目光落到她的唇上,大着胆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