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正在吃午饭时,钟母的手机响了,里面地传出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姨妈,救我!”
这个声音于张天宇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但是钟母却认得,急声问道:“晓瑞,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是蒋晓瑞!钟灵的表哥!
“教授,教授……”蒋晓瑞的声音像机械式重复:“教授在哪里?啊!”
听筒里“滋滋”作响,几乎撞破鼓膜,钟母面色一变,赶紧将手机挪开一些,远远地仍能听到里面刺啦刺啦的声音,似有电流穿过听筒,刺啦声中还有轻微的啪啪声,钟母拉高音量:“瑞阳,你能听到吗?你现在在哪里?发生什么事?”
对面始终没有回应,终于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姨妈!”
声音嘎然而止,电话中断了,钟母头皮发麻,惊恐不已地抬头:“事情不太对,晓瑞好像很危险,我听到不止一个人的惨叫声。”
钟灵掏出手机打过去,电话倒是通的,但无人接听!
“妈,您先别急。”钟灵安慰母亲道:“晓瑞哥既然这次又是去考古,考古队的行踪其实是一清二楚的,我们先问问清楚再出发去找他。”
钟灵和张天宇去了蒋晓瑞所在的大学,却意外地得知他们并没有下古墓,而是去了一处地方考察民间习俗天葬。
藏族佛教信徒们认为,天葬寄托着一种升上“天堂”的愿望。每一地区都有天葬场地,即天葬场,有天葬师从事此业。人死后把尸体卷曲起来,把头屈于膝部,合成坐的姿势,用白色藏被包裹,放置于门后右侧的土台上,请喇嘛诵超度经。
择吉日由背尸人将尸体背到天葬台,先点“桑”烟引起来秃鹫,喇嘛诵经完毕,由天葬师处理尸体。然后,群鹫应声飞至,争相啄食,以食尽最为吉祥,说明死者没有罪孽,灵魂已安然升天。如未被食净,要将剩余部分拣起焚化,同时念经超度。
藏族人认为,天葬台周围山上的秃鹫,除吃人尸体外,不伤害任何小动物,是“神鸟”。天葬仪式一般在清晨举行,死者家属在天亮前,要把尸体送到天葬台,太阳徐徐升起,天葬仪式开始。
教授带着学生去了青海某地,地址倒是明确,第二天一早,钟灵和张天宇就直接奔向机场,到地方后租车前往蒋晓瑞最后停留的地方,那地方是一片鲜少有人知道的草原,草原已经一片荒芜,草原上的蒙古包只剩下骨架,四周有褪色的彩旗颓然地落在骨架上。
牛羊不再活跃,慵懒地行走在土黄色的草地上,车窗户上不时地起水汽,一路上随着海拔的变化,时晴时雨时雪,路上时而湿滑,时而干躁,一路行驶过来,不免让人提心吊胆。
但这片区的道路出乎意料地平坦,一路上的车辆稀少,偶有牧民停下来,好奇地看着外来车辆,这里不比湖区,那边毕竟已经开发为旅游区,商业氛围浓重,这里鲜少有外人来。
钟灵来到这里,不时地拨打表哥的电话,初开始能打通,后来则直接关机,直到现在,电话那头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钟灵有些心烦意乱,打开窗户,外面的冷风刮进来,张天宇不禁打了一个哆嗦,缩缩肩膀:“真冷啊。”
这里比帝都的温度还要低上七八度,临上来前,因为海拔太高,两人提前服用了藏红花,也带了便携式氧气筒,以备不时之需。
钟灵关上车门,说道:“我表哥和我不一样,没任何身手,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长期在户外生活,身体素质慢慢练出来了,简直就是个男版林黛玉。”
“啊?不会吧?我大表哥这么弱?”
钟灵斜他一眼,无奈地说道:“我表哥是我外婆家那边唯一的男孩,从小娇生惯养。”
“他最大的抗争就是上了考古系,而没有听从父母的安排学医。”钟灵补充道:“考古被视为冷门中的冷门,我大舅和舅妈认为这个专业不好找工作,可是从小一直听话的表哥真是让人意外,居然反常地坚持学考古。”
钟灵皱着眉头,突然倒抽了一口气,尘封已久的往事突然浮上来,她仍记得那是一个灼热的午后,正面临填高考志愿的蒋晓瑞跑来“彼岸花开”,坐在台阶上等外出的自己。
表哥一见自己,就抬手摸着她的头,笑眯眯地说道:“又长高了。”
“哥,你怎么来了?”
“我想报考考古系。”蒋晓瑞咧开嘴笑了,因为钻心读书,早就近视,架着一幅黑框眼镜,显得相当呆板:“嗯……”
他一拖长尾音就代表有心事,钟灵便笑了:“哥,你有话就说。”
“我老做梦。”蒋晓瑞说道:“最近一个月,一直做同一个梦,喏,三十一天,一天也不少,灵儿,你说我是不是中邪了?”
钟灵狐疑地看着蒋晓瑞,自己这个表哥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脆弱,偏神经质,她退后一步,仔细看着哥哥,摇头:“哥,你身上没有鬼,没被附身。”
“呼……”蒋晓瑞拍着胸口,咧开嘴笑了:“那就好,没被附身就成,不过总是做同一个梦是不是太邪气了,而且啊,那个女人……”
“女人?”钟灵不禁笑了:“哥,你还没有谈过恋爱吧?”
“没有。”蒋晓瑞说道:“爸妈不让,让我好好考大学呢。”
小小的钟灵微微一笑:“哦,所以你开始做关于女人的梦了。”
“三十一天梦到同一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