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嫔看着轩辕雪轻视自己的样子,怒火中烧顾不得其他,上手就要教训她,“你!”
只是她哪里又能是轩辕雪的对手?轻手一转,轩辕雪捻起妍嫔的手腕,猛然反身到她身后,“啊。”妍嫔被轩辕雪压制在掌下,胳膊更是被扭的生疼。
“娘娘!”妍嫔身边奴才只觉人影在眼前一闪而过,若不是自家主子的惨叫声,恐怕还在犯蒙呢。
几个人回过神,见妍嫔被面前的娇人一招拿下,面带痛苦的样子,登时惊慌起来。
“娘娘!娘娘!”
“啊!你快放开!”
轩辕雪看着眼前一片凌乱,她本就无心多做争执,就松手放开了妍嫔。
“小贱人!作死吗!”方才那两个太监气焰甚是嚣张,带着尖锐的嗓音冲着轩辕雪喊来,轩辕雪眼神一厉,寒气逼人。叫那二人脚下发软,瞬间那嚣张的架势便就烟消云散了。
“找死吗!”还未等轩辕雪斥责,门口传来朱璇的声音,轩辕雪微侧头看着侍女扶着朱璇进来,“妍嫔,什么地方也容你放肆?”朱璇走到妍嫔身侧,余光一扫随即喝道:“几个狗奴才,敢在静月轩撒野,来人!带去刑司仗责二十!”
朱璇本就是朱雀宫一宫之主,如今又是凌铉的璇妃,自是不怒自威。吓得二个奴才不敢多言,只得伏在地上,任由人拉扯下去。
“璇妃。”朱璇位份高过自己,妍嫔也不敢阻拦,只理了理刚才被弄乱的秀发,却也不行礼。“璇妃讲起的规矩,都带着江湖味道。狗奴才,撒野这词儿可不是一宫主位口里常带着的。”
“你!”朱璇刚才也是气急,嘴上没多留意。她本就不算书香门第出身,四德女戒哪里懂得?又是副大咧的性子,直言快语的,向来是妍嫔嘴上奚落的对象。
“呵呵。”轩辕雪倒是被逗乐了,手里卷着她那柔顺长丝,去了方才傲冷的面容,倒显得娇俏可人。
“你笑什么!”妍嫔瞪过去却发现根本没对上轩辕雪的眼神。
只听轩辕雪满不在乎的笑说:“没什么,古人都说东施效颦,一直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方才倒是见识了。只是就连这所谓的难听话儿都学不好,到时候学起美来,恐怕就更不会了。”
语落,轩辕雪对朱璇一招手,“本来这儿清静怡人,却不成想让人给扰了,咱们出去走走?”朱璇笑应下,轩辕雪又转身唤来眉儿,临出门前对门口的人吩咐,“闲杂人等不许再进来了。”
“玄女。”出了来,朱璇就换了称呼。
轩辕雪连忙摆手,淡淡一笑,“叫我雪儿就好,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规矩,你也别总把我当成玄女,不过是个称呼罢了。”
朱璇点头甚是恭敬,轩辕雪一笑不再多言,知道朱璇放不下主仆之分,也知道因着凌铉,二人之间始终有着隔膜,也不再强求。轩辕雪提步往前走,在北靖国最核心的地方,悠然漫步赏花赏景儿。
论起宫宇,北方的宫殿远不如南方的典雅别致,那涓涓细流余音缭绕,北方冬日寒冷怕是不大适用。因此,凌铉的皇宫里少了那曲折的廊道,却令那簇拥的花团,枝繁的叶茂显得更外的诱人。
四方的院落,四方的天地,并没有像明尚国那样,有着一步一景,一台一楼阁的多变,却让人莫名对皇家产生了敬畏之心。
“玄……雪儿姑娘,这次来可是查妖石之事?”刚一开口,朱璇习惯性的要唤她玄女,轩辕雪低头一笑,朱璇立即反映了过来,改了口。
“恩,倾月随着玄钴他们一同去了。”轩辕雪的视线停留在朱璇微凸的小腹上,心瞬间被刺了一下。于是赶紧移了视线,抬头看着青雁飞过,才惊觉已是夏日快过,秋日将至了。
“姑娘?”见轩辕雪想入了神,朱璇轻唤她,轩辕雪痴笑几声,不由得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朱璇也往空中寻了寻,见青雁渐渐消失于天际,也随声应着,“是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轩辕雪感触浅笑,带着朱璇转身踏进了凉亭。
轩辕雪随意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朱璇嘴角透着一丝苦笑,看的轩辕雪跟着皱起了眉头,“怎么?待烦了?”
朱璇随轩辕雪坐下,轻摇摇头,扭头看着外头的景致,“我本不是能在这里待着的性格,要不是……”朱璇一顿,略过了她与轩辕雪之间最敏感的那半句话,“我断不会在这里。处处限制也处处没有自由。”
轩辕雪最是懂得这两种生活的人。
宫中生活,规矩礼仪样样不得少,若是日日郁结于心,经不住年岁便就没了心气儿。宫外生活萧然自得,就让如朱璇曾经一样,自由洒脱可以凭心随意追逐,却又在大江大河面前,体会到了渺小二字。
轩辕雪不由得感慨,“有得必有失,人若是要活得舒坦,那必是在适应二字下成长出来的。”
轩辕雪多少理解朱璇的心境,心中也是波澜层叠。
这两种生活她都不喜欢却也都喜欢,人总是在夹缝中生活,若是能活出个样儿,才是人生赢家,这是她习得的道理,可悲却又骄傲。
朱璇不由得抚着小腹,“可她要怎么办呢。她本不应该在这里长大,规矩礼教的。她本应该在……”
“没有应该。”轩辕雪起身走到朱璇身边,俯身坐下。
“没有人一生下来就印记着使命,我们,是父母选给我们的。但并不代表,我们也要同样去要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