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话挺不客气的,偏偏义忠王也下了马车,盯着林海看了一会儿才道,“嗯,就是看你顺眼。”
对于义忠王来说,看着顺眼和看着不顺眼也许是一个待遇。
林海无可无不可,再次问了一遍,“王爷可有事教我?”
义忠王轻哼一声,背着手走至林海跟前,“听说你要娶王禅?”
称呼人家姑娘连名带姓……王禅好歹也是您的表妹吧?林海这么一想,面上就带出了几分。
偏偏义忠王敏锐得惊人,“还没嫁过去呢,你先护上了。嗯,王禅还成,她爹娘一家子也还凑合,但她那起子姐妹个顶个地烦人。”
林海微微一笑,“您亲身体会过不成?” 这话比刚才那句还不客气。他看着义忠王袖口上金灿灿的绣纹,有点眼晕。
义忠王眉毛一挑,平静道,“对。”
林海想了想,凑近一步才轻声道,“王爷您最苦恼的事儿,我大概能帮您解决。”
义忠王柳眉倒竖,“你知道什么?!”话音未落,便猛地伸手扣向林海的喉咙。
林海手腕一抖,银光一闪,义忠王手背上便多了道口子,正缓缓渗出鲜血。
林海在穿越前是个高级打工仔,同时他还是个水平直追职业选手的业余飞镖爱好者。
义忠王的目光挪向自己的伤口,“啊,还是红的。”
果然……
林海叹道:跟我猜测的一样。
小金忍不住担心起来,“您也太……勇敢了。”
林海解释道:“不用你来评估我也看得出义忠王精神不大正常,类似于游走在理智与非理智之间的状态。对付这种人,不按理出牌往往有奇效。如果面对的是九皇子,我肯定不这么干。毕竟我还没活够呢。对了,小金你相信直觉吗?”说着林海就笑了,“义忠王正在犹豫,要不要相信我。我估计他会搏一把,因为他差不多一无所有了。”
小金忽然一阵见血起来,“您说服了我。不过您对赌徒心态如此了解,让我有些不安。”
“百分之一啊,简直前所未见,别忘了还是你诱~惑~我说任务完成奖励超高。”林海笑容不减,“我大概也就堵上这么一次,不成功便成仁呗。”
小金又转起圈儿来,“您会成功的。”
正应了小金这句话,义忠王盯着自己的伤口,忽然道,“你要什么?”
林海卷了卷袖子,“笔墨。”
义忠王回头对自己的心腹们道:“给他笔墨。”
义忠王神经病到随从们已然习惯,不过这一次的对话依旧够让人心惊肉跳。这些人真恨不得自己天生不长耳朵——是个人都知道他们王爷最在意什么,身上的逆鳞是哪一块。
然而这位林大人不仅提起了,提完了还就……屁事没有,反倒他们王爷还吃了个小亏!
笔墨纸砚到位,小金口述,林海提笔一气呵成,他甚至不等墨迹干掉,就把这张薄薄的笺纸放到义忠王手上,“您和王妃每日一副,连喝半个月。”而后又缓缓地吐出四个字,“这是订金。”
义忠王盯着笺纸上那一个个药材的名字,头都抬不起来。
林海也不理他,只是摆了摆手,“告辞。”旋即上了自家的马车。
义忠王府的人都没犹豫,直接让开了道路。
别说义忠王府的人有点傻,林府的随从们就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是机械地跟着马车往家走。
林海把长随们懵逼的模样尽收眼底,还由衷感慨,“果然还是太年轻。”
倒是黛玉直接挽住林海的胳膊,满脸崇拜,“父亲真是……”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林海对闺女自行收起狂霸酷拽地气质,揉了揉黛玉的小脸蛋,“吓着了?”
黛玉轻轻地“嗯”了一声,而后小脑袋就贴到了林海的肩膀上。
有闺女就是好!
林海的心灵瞬间被抚慰。
回到家里,父女俩用过饭,林大和包怀尚则抱着一大堆账本进来——林海要给黛玉把嫁妆专门准备出来,剩下的家产则再仔细清点登记,等新的女主人到来便悉数转交。
黛玉再过年就该十二了,正该学着管家理账。林海也等着户部的任命,于是也想找点账本练练手。
父女俩凑到一处,便干脆都在书房里算起账来。
转眼座钟的时针便指到了八,林海便催促黛玉准备洗洗睡,可他话没说完,艾绿便来“打搅”,“老爷,大姑娘,荣府宝二爷听说是不太好。荣府老太太打发人来接大姑娘,请大姑娘务必过去一趟。”
林府和荣府离得挺近,林海又有心打听,因此宝玉这一半天的动静他几乎全都知道。
却说宝玉犯了痴病,当众出丑,贾政气不过,把儿子按在凳子上就是一顿臭揍,然而揍是揍完了,宝玉也彻底呆了。
原本犯痴病的时候也只是闹着要见林妹妹,旁的事情都还应答如流,如今让亲爹揍过……说话就没了回应,唯独还记着要见林妹妹,不许林妹妹走。
到了这会儿连汤药都灌不下去了。
贾母与王夫人急得无法,只得顶着夜幕派人去请黛玉过来。
林海心说找我闺女做什么,想救回宝玉得跛足道人和癞头和尚出面。然而就在他有心拒绝之际,黛玉就眼巴巴地望着他,那股子欲语还休又泫然欲泣的模样,林海也只能把拒绝的话全咽进了肚子。
林海无奈道:“爹爹输了,爹爹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