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拼了一个中班的小陈终于下班了,交完班后的她在治疗室洗手,接过班的同事匆匆向她说了句“新年快乐”,便推着治疗车投入到下一轮的战斗当中。小陈看着她们忙碌的身影,又往监护室家属休息区看了一眼,轻叹了口气,边拿纸巾擦手边往更衣室走去。
出了仁爱医院的大门,小陈将围巾从鼻子处往下扯了扯,深吸了一口外面冷咧的空气,这才将病房里的一应琐事抛在了脑后。
三点下班,拖班到四点才能走开。此时的大街上几乎没有行人,隐约间鞭炮声已此起彼伏。大年三十的公交车也比平日里少了些班次,在寒风中等了近20分钟,才有一辆公交车“哐哐啷啷“的驶来。
小陈早已在上车前看到,公交车上空无一人,(当然,司机除外)倒好像是专门接她而来。小陈上车时冲司机笑了笑,算是道一声新年快乐,也算是道一声“不好意思,麻烦了”。司机却似乎没有看到,一挂挡,一踩油门,“哐啷”驶出去,还没坐下的小陈猛一往前,差点没摔倒。
还别说,节假日上班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这交通了。好多站台连个人影都没有,根本不用停,速度倒是比平时快了一倍,找个位子坐下十分钟左右,小陈就到站了。
小陈下了车提着包,往小区走去。她知道小丁查过房后就先去了她家,而李娜应该是晚上五点半才下班,估计六点多才能到呢。小陈早脑子里盘算着她大约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准备年夜饭,稍有些仓促。想到这儿,小陈不由加快了脚步。
只等到小陈赶感到家中,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然而厨房的油烟机声和说话声却很大。小陈赶紧换上鞋跑去打开厨房门一看,果然见到老夏和小丁在里面摞着袖子“磨刀霍霍向猪羊”呢!
“你歇着去,今天我们来!”老夏只顾着锅里的菜,还没来得及说话,小丁一挥手冲小陈说道。
小陈笑了,随即关上厨房门,跑去客厅打开电视机,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起茶几上的零食来。
“快醒醒!过年啦!”迷迷糊糊中,小陈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原来她竟然不知不觉间在沙发上睡着了。
“哎呀,你们都忙好了?”小陈看到站在茶几旁的老夏问道。
“都好了,等李娜来了就开饭。我去楼下先把鞭炮放了。”老夏说道。
这个老夏,总是不忘老家那点风俗习惯,总会在年夜饭前放鞭炮。小丁是反对这一习俗的,可见到“夏院长”都拎着一串鞭炮兴致勃勃的下楼了,也就想去凑个热闹!
“夏院长!等我一起啊!”小丁赶紧追上去,“噔噔”往楼下跑去。
老夏听到喊声,也就停在了一楼楼梯口,等着小丁。不知是小丁太过于心急,还是学会了另外一种走路方式,不一会儿,只听的“咕噜咕噜”几声响,他便“滚”到了楼梯口老夏的身边。
“哎吆!”小丁的一声叫唤,老夏随即反应过来,扔下手里的鞭炮,连忙扶起小丁道“怎么了?不要紧吧?”
小丁拉了老夏的手,站了起来:“不不小心在二楼踩空了,应该没事。”说完,小丁原地踏了两步,甩了甩胳膊,扭了扭腰又道:“没事,没骨折。”
老夏这才捡起刚扔下的鞭炮,拿到小区挂在一棵树上放了。小丁远远的看着老夏放鞭炮娴熟的样子,有些羡慕。待到所有鞭炮炸完,小丁走到老夏跟前:“知道我为什么反对放鞭炮吗?因为我不敢点!”
小丁一句话,把老夏逗乐了,他拍了拍小丁的肩膀:“还以为你是为了这真善美的小世界呢。”
两人说说笑笑的上了楼后,见李娜已经到了。自打进门到大家一起坐上餐桌,小丁一直没有正面和李娜说话,李娜也一直没有正面和小丁说话。
除夕之夜,四个人的晚餐,对话的局面很是有意思。形成了老夏、小陈、小丁三人之间和老夏、小陈、李娜之间的斟酌。
直到酒醉微醺之际,小丁突然道:“我的脚好像有问题。”
三个人被他的这句话搞得莫名其妙,小陈道:“是去九华山踩门槛儿的那只吗?”
小陈只是开个玩笑,没想道小丁说:“就是啊,还真是!”
小陈这才认真看了看小丁,老夏想起刚才小丁从楼梯上跌下去的事情,连忙问道:“你不是说没事吗?”
小陈和李娜互相看了一眼,不明所以。老夏这才将小丁跌倒的事说了,说话间,小丁已经脱下鞋子,查看起自己的脚来:“其实一开始我就觉得小脚趾这里疼,我心想大概没事,没想到一直疼,还有些越来越加重了。”
“要不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吧。”这时,李娜在一旁开口说道:“你们俩在家,我陪丁主任去。”
老夏和小陈也说要同去,被小丁拦了下来:“你们两口子聚少离多,今天不仅过年,还是老夏生日,我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你们俩就别往医院跑了。”
小丁说完,看了李娜一眼:“那小李,就辛苦你一趟了。”
李娜看了看小陈正冲她“怪笑”呢,随即说道:“乐意为丁大主任效劳!”
小丁站起来时才发现,他的那一只脚已然不能承受走路的压力,疼痛无比了。他只能在李娜的扶助下,一扭一拐的出了门,又一扭一拐的走到马路边等出租车。
大年三十,除夕之夜。还有谁愿意出来跑出租?小丁站在李娜侧后方,一只手搭在李娜的肩膀上,“金鸡独立”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