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赵飞燕为孙树安生了一个儿子。孙树安很是开心,觉得父以子贵,有了儿子,父母一定会接纳他们一家三口,自己和老婆孩子也就不会再在外边过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了。
待到孩子一满月,他便急不可耐地携着媳妇,抱着儿子,回去认祖归宗。 来到家门口,孙树安轻轻地敲了几下门,门开了,孙花心见是孙树安,身子愣是横在门口不让他进去。
“爸,您有孙子了!”孙树安把儿子往前一送,讨好的笑着说。
“没有儿子,哪来的孙子?”孙花心并不理会孙树安的笑脸,怒气十足的说道。
“这真是您的孙子,是我和飞燕的儿子!”孙树安不敢生气,他依旧陪着笑跟孙花心说话。
“别在我的面前提这个婊子的名字,也不要把这个野种抱在我家门前丢人现眼。”孙花心是王八吃秤砣,铁心不认孙树安。
“妈!你劝劝爸让我进去说话不行么?”见老子不肯让步,孙树安向站在客厅里的他娘求救,说着话时,身子就要往屋子里面挤。
“你喊谁都没有用,这个家是由老子说了算!”孙花心死死地抵住门框,不让孙树安的行动得逞:“你也什么都不要说!从哪里来,还滚到哪里去!只要我还活着,你和这个贱女人就甭想踏进家门半步!”说完话,逮着孙树安松劲的机会,他“砰”地就一声阖上了房门。
“爸!妈!”孙树安不甘心,他在外边使劲的敲门:“你们听我解释好不好?”
赵飞燕在后面是听不下去也看不下去了,她从孙树安的背后绕了过来,一把夺过孙树安手里抱着的孩子,低着头向着来时的道上急匆匆地跑了回去。
“飞燕!飞燕!”孙树安知道赵飞燕肯定是听到了父亲刚才骂的话生气了,他想追上去劝阻她,可是连喊了两声,赵飞燕是头也不回。他不知道该顾着那一头是好,站在家门口愣了一会儿神,又回转身来用力地敲着家门,可是门里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满以为有了儿子,父母会接受自己和赵飞燕婚姻的事实,没想到挨了一通羞辱,连门都没有进得去,着实让孙树安沮丧不已。他呆在家门口又持续的敲了一会儿门,在外面说了不少哀求的话,见屋里面依旧没有反应,便垂头丧气的回来了。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内,看着赵飞燕的两只眼泡肿得跟桃子似的,知道她一定是哭了不短的时间,少不得又强打精神把赵飞燕搂在怀里安慰一番。
“下次再要回家,你和孩子一起回去,不要再拉上我!”赵飞燕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发狠似的说道:“我是再也不想进你们孙家的门了!”
孙树安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陪着笑脸一个劲的往自己的身上揽着不是。
孙树安以为这次不愉快不久就会烟消云散,很快会过去的,没想到一个星期之后,麻烦事就来了,赵飞燕的奶水越来越少了。孩子才一个月大,总是吃不饱肚子怎么能行呢?
孙树安便带着赵飞燕到医院里去看医生。医生是个老头,在医院里,一般上了年纪的人门上方的牌子都是专家。老头一边用手摸着赵飞燕的rǔ_fáng,一边轻声慢语的问赵飞燕:“最近吃了那些东西,精神上可曾受过什么刺激?”
当着自家男人的面,rǔ_fáng被人摸着,赵飞燕很有些难为情。孙树安在一旁看着也很别扭,要不是为了给老婆看病,他真想冲上去抽老头两记耳光。见赵飞燕红着脸说不出话,他忙在一旁帮腔说道:“有的!有的!前几天她跟公公婆婆吵架了,可能受了一些委屈,心情不是太好。”
老头放下手,说道:“那就是了!乳妇情绪不稳定,若是波动太大,就会把奶水给顶回去的。我开一些催乳的中药给你带回去熬着给她吃,看看管不管用。平时注意克制自己的情绪,凡事不要过于激动,更不要惹乳妇生气。另外多弄些鲫鱼汤和猪蹄汤给乳妇补补,若是还没有奶水的话,就只有让孩子吃奶粉了。”
两个人从医院里回来,孙树安按照老头开的药方抓了中药,在炉子上煎着给赵飞燕喝了,每天又炖了鲫鱼汤和骨头汤给赵飞燕进补,可是没有什么效果,过了几天,赵飞燕干脆一滴奶水都没有了。孩子昼夜饿得哇哇直哭,孙树安没有办法,只得到超市里买了奶粉回来冲给孩子喝,不知是稀稠调得不当,还是胃口不合,小家伙起先不肯喝,饿了两天,坚持不住了,这才换了口。为此,夫妻两个又多了一重对父母的怨恨。
奶水的问题刚刚解决,疾病又来缠身了。不知道是吃了奶粉的原因,还是孩子的免疫力天生就差,只要天气稍有波动,小家伙就咳喘得厉害,三天两头的要去医院里挂针。小夫妻两个整天愁得是焦头烂额,一个是为了钱,一个是为孩子的病。孙树安的工资原本只够维持家用的,随着孩子一天天的长大,孩子的食量也一天天的大了起来,两三天就要消灭一袋奶粉,再加上孩子时常闹病,往医院里一走,花起钱来就跟扔废纸似的,孙树安的那点儿工资没几天就倒腾罄尽。
不幸的事情还不止这些,在孩子出生后不久,孙树安所在的运输公司的效益就开始一天天的走向了下坡路。
随建设的不断投入延伸,过路费、过桥费进一步增加了运输公司的运营成本,嘉信公司的高层似乎也认识到了这一点,除了h市市内的几个县区仍用大货车运盐之外,h市以外的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