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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夫人正在吃点心,听见何氏的话一口点心噎在胸口,灌了半盏茶才勉强咽下去。
“你怎么会想到这个?”
“男未婚女未嫁,怎么不能想?”何氏贴过去道:“慧娘的模样性情都是顶好的,谁娶回去都是捡到宝了。”
老夫人拦住她的话:“这个我当然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问你怎么突然想起把他们俩凑一块了。难道他们私底下......”
“咳,瞧您想哪去了。”何氏打断老夫人:“我是刚刚瞧见两人站着一处,郎才女貌的很是般配,心里就突然动了念头。您想想,慧娘是咱们从小看到大的,又是咱们何家人,嫁进来岂不是亲上加亲,喜上添喜。”
老夫人皱眉道:“可慧娘是嫡女呀,你嫂子不会同意她嫁给晓哥儿的。”
“母亲您怎么糊涂了,晓哥儿也是嫡子呀!”
老夫人如梦初醒,她总记得秦洮和齐氏是庶出,把秦晓也给混为一潭了。
何氏一看就知道老夫人想明白了,笑道:“晓哥儿才情好,考上进士是早晚的事,长的又俊秀,来日说媒的人肯定不少。纵然二哥二嫂身份差了些,也不算辱没了慧娘。更何况......”
何氏望着老夫人,忽然停了下来。
老夫人听到一半,见她停下不说,追问道:“更何况什么?”
何氏凑近了些,轻声道:“更何况若让晓哥儿娶了慧娘,那就是何家的女婿了,又是您孙子,又是您侄孙女婿,这心也就跟您更近了。”
老夫人听得心头一动。
二房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当年一时的恻隐之心,让秦老太爷有了庶子,还娶了江南齐家这门好亲。幸好秦洮无用,齐氏胆小,二房这才一直没有兴盛起来,始终被她捏在手心里。
可随着大房和三房的人丁不兴,秦晓的脱颖而出,二房显见有了兴盛的模样。
一想到这个,她的心里就扎了根刺般难受。
若是秦晓娶了慧娘就不一样了,做了何家的女婿,就要帮着何家,要听她的话。
秦晓是二房的未来,抓住了秦晓就等于抓住了二房的命脉。
老夫人觉得何氏的主意真是很不错。
何氏一直悄悄观察着老夫人的脸色,见她脸上露出得色,心知已经被自己说动,决定再添一把火,状似不经意的道:“母亲您有了我这个儿媳妇,将来再有慧娘这个跟您一条心的孙媳妇,这日子想想都美。”
老夫人不由想到沈氏,沈氏从来就没跟她一条心过,处处和她打擂台,差一点就要被沈氏压的永不能翻身。
还有齐氏,表面上看着听话,肚子里全是弯弯绕,回一趟娘家竟敢擅自做主把秦晓留在江南。她还没失势呢,就敢这样无视她的权威,以后若秦晓有了出息,只怕更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自古婆媳难交心,没有几个婆婆会满意儿媳妇的。秦老夫人为人又睚眦必报,心里更是诸多不满,此时越想越气,越发觉得娶一个和自己一条心的孙媳妇很重要。
“你说的很对,慧娘和晓哥儿这两个孩子都是咱们从小看到大的,知根知底,再放心不过。两人一个郎才一个女貌,年纪又相当,的确很合适。”
何氏笑道:“母亲也觉得好吧,看来我有希望拿双媒人鞋了。”
老夫人道:“你也别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你嫂子心气儿极高,当初看不上宁远侯世子,这回也未必会瞧得上晓哥儿。”
“宁远侯世子就是个纨绔,能和晓哥儿比吗?再说了,秦家可是有咱们在呢,嫂子那么精明个人儿,自然知道慧娘嫁进来只有享福的份,没有吃苦的时候。”
老夫人又道:“便是你嫂子同意,齐氏也未必愿意。”
说到齐氏,何氏拖着长音道:“二嫂饱肚诗书,知书达礼,最懂孝顺二字了。您给晓哥儿说媒,这是多大的面子,她只怕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不同意呢?”
老夫人觉得何氏说的非常有道理,点点头道:“即如此你就去张罗吧,先问问你嫂子的意思,她若没有意见我就跟齐氏去说。”
何氏扬起笑脸:“这事宜早不宜迟,我明天就回娘家一趟。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春闱在即,赶快定下来也好给晓哥儿争个喜头。”
回到芷芜院,何氏笑瘫在床上。
喜鹊在一旁道:“夫人今天可真高兴,还是头一次见您乐成这样。”
何氏接过她递过来的帕子试了试眼角笑出来的泪,道:“我这不是为二夫人高兴么。”
喜鹊不明所以,何氏看了她一眼,笑道:“不明白了?”
喜鹊道:“奴婢愚钝,还请夫人赐教。”
何氏懒洋洋靠在大迎枕上,想起刚刚的事情又是一阵笑,笑过后冷哼道:“齐氏自诩才女,从不把我放在眼里。她这样自命清高的人却想不到,她那宝贝儿子的终生大事就这么轻易的握在了我的手里。”
喜鹊道:“夫人既然想用这事拿捏二夫人,干嘛要说何小姐的媒?我看何小姐很好,这不是称了二夫人的心了吗?”
“称心?”何氏冷笑:“慧娘是个好姑娘不假,可想当她的儿媳妇,绝入不了她的眼。老夫人平时待她那么刻薄,她嘴里不说,心里却恨透了,如今让她娶一个何家姑娘做儿媳,你觉得她会乐意吗?”
喜鹊跪下来给何氏轻轻捶着腿:“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夫人若真不愿意,老夫人也不能强求吧?”
何氏享受的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