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凝香院的路上,灰文道:“二夫人跟咱们的关系并不亲近,怎么突然张口跟咱们要东西了?”
秦娥想起昨天她带着秦嫣去看望齐氏,齐氏吃了她们带去的糕点连声赞好,张嘴让她们再给做些。com
依着齐氏的性子,的确很稀奇。
秦娥道:“大概是你做的糕点太好吃了,连二夫人这样矜持稳重的人都忍不住开口要了。”
兰畹苑里,灰文的糕点做的最好,给齐氏送的都出自于她的手。
灰文微微撅起嘴巴:“大小姐就拿我开玩笑。”
秦娥看她白净的脸庞飞着两抹淡粉,眼角的盎然笑意宜诗宜画,心中大为安慰。
这世,灰文的性格活泼了许多。
重生到现在,很多事情有了改变,就像这回二夫人受伤,上世就没有生。
这又预示着什么变化呢?
秦娥带着满满地期待进了凝香院。
齐氏正在侍弄花草,仙盘里,株水仙开的清逸出尘。
“昨天还打着花骨朵,今天居然开花了。”
齐氏见秦娥进来,笑着擦净沾水的双手。“估计是看见你这样漂亮的姑娘,急着比美,所以早早就开了。”
秦娥笑道:“人怎么比得上新开的花,早知就晚些来了,我这岂不是自讨没趣。”
齐氏意味深长的笑道:“这可不定,不是有句话叫人比花娇么,我看你就胜过这花千百倍。”
说完似自言自语的轻声感慨道:“你母亲那样的绝色,你又怎么会差?”
话说到这,秦娥已然断定齐氏今天叫她过来果真有事,且这事还和沈氏有关。
齐氏朝百灵使了个眼色,百灵会意,领着灰文出门。灰文犹豫的看了眼秦娥,见秦娥没有反对,这才和百灵离开房间。
屋里齐氏和秦娥相对而坐,秦娥不疾不徐,只端坐着等齐氏出声。齐氏默了会儿,心道好沉的住气的小丫头,终究先开了口。
“元娘可知,今天我是故意叫你又跑趟吗?”
秦娥淡笑道:“二婶儿不是叫我给你送点心吗?难道二嫂儿醉翁之意不在酒?”
齐氏却没有接话,而是起身从梳妆台上拿来个小匣子,推到秦娥面前:“我找你过来,是为了这个。”
秦娥心中纳闷儿,接过匣子轻轻打开,见里面躺着条细细的镶着红宝石的金链子。
这链子既不是手链,也不是项链,没头没尾,像是从饰上掉落下来的配饰。
“这是什么?”
“这个东西你没见过,所以不认得。不过说起来,阖府上下也没几个人认得它。”齐氏轻蔑的笑了笑,道:“这是何氏的东西。”
“何氏有支镶红宝石的金凤钗,十分精致小巧,不过因着这凤钗太小巧玲珑,不合她的喜好,她只戴了次就再没带过它。我因为很喜欢这支钗,当时仔细瞧过,所以印象十分深刻。是以见到这小截链子,我也立刻认出了这东西就是她那支凤钗上的。”
秦娥捡起链子在阳光下仔细看了番,道:“二婶儿真是好眼力,这也看出来了。不过这又怎样呢,条链子而已。”
齐氏反问她:“元娘可知我在哪捡到它的吗?”
秦娥看她眼,心道重头戏终于来了。
“不知道。”
齐氏目光深沉。“我是在你母亲的故居门前捡到的。”
秦娥望向齐氏:“二婶儿的意思我没听懂。”
“元娘恐怕不知道,你母亲当年出嫁时十里红妆,陪嫁的百二十抬箱笼可谓各个价值连城。当年你们去了辽东府,这些东西都锁在了老院子里。”
“这件事情我略有耳闻,这与三婶儿有什么关系?”
齐氏冷笑道:“何氏的家底,京城可谓无人不知。她手里没钱,整日里东挪西凑,是出了名的小气鬼。可前几天的捐款,却好不在意的捐了五百两。”
“何氏直都偷偷的挪用公中的前放高利贷,前阵子还被骗走了大笔钱,连下人的冬衣都买不回来,可就这样子个人,却夜暴富,你不觉得奇怪吗?”
齐氏坐直身子,除了脸色还有些病态的蜡黄,整个人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舒服。
“何氏很有可能挪用了你母亲的嫁妆!”
秦娥深深的看了齐氏眼。
何氏偷拿沈氏嫁妆的事她早就已经知晓,可没想到二夫人竟然也现了。
还有何氏放高利贷的事,二夫人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二夫人真是深藏不露。
可是她为何突然告知自己这些?
秦娥微微歪着头,摩挲着手里细细的金链,“二婶儿这样说,可有证据证明?”
“这链子不就是证据?你若不信,我可以找个机会让你见见何氏的那支凤钗。”
秦娥把东西放回匣子,微笑道:“我不是不信这个,只是只凭这东西出现在母亲的故居,就说三婶儿偷拿母亲的嫁妆,理由不充分啊。二婶儿这样聪明的人,不会没想到这个吧。”秦娥顿了顿又道:“另外,二婶儿无缘无故,干嘛去母亲的故居呢?”
秦娥的话问的好诛心。
齐氏却点儿都不在意,镇定的浅浅笑,“我是有所怀疑,所以才去了趟,正好捡到这个。这件事就如你所说,单凭这个自然无法断定何氏的所作所为。只是我想到了,就在心里藏不住,想来想去还是告诉你声。”
说完齐氏又掩唇叹:“你母亲过去曾对我多有照拂,她遭逢大难我心里直很难过。今天给你提个醒,或者我说的不对,但都是做婶婶的片好意,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