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卫各个以一敌百,灭火的速度也是常人所不及。火势很快得到控制,冯管家和秦涣回到水榭,身上脸上都落了黑灰。
灰文连忙绞了两条帕子,伺候两人简单梳洗了一番。
老夫人得到消息派了林嬷嬷过来询问,秦沇道:“让母亲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去给她请安。”
孟景柯忽然道:“且慢!我有点事情想要问问老夫人和三夫人,请两位移步来这一谈。”
秦沇和秦涣面面相觑,秦沇道:“孟大人有什么事要亲自问她们?”
秦娥躺在屏风后面的贵妃榻上,听见孟景柯的话心头猛的一跳。
“我知道有些唐突,但有些事情需要当面问问老夫人和三夫人,还请两位秦大人理解。”
当朝民风开放,男女大防并不严重,但一个外男突然要见府上女眷难免让人感到莫名其妙。
秦沇和秦涣互相交换一个眼神,不约而同想到孟景柯的身份。麒麟门非寻常机构,具体管辖什么皇上并未多说,大家都讳莫如深。此刻孟景柯坚持要见女眷,两人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出些紧张和困惑。
秦涣对家里的事知道的比秦沇多,隐隐感觉应该是何氏干的那些混帐事给家里捅了篓子,“大哥,就听孟大人的,请母亲过来一趟吧。”
秦沇点点头,叫林嬷嬷回去传话,“不要多讲,就说请母亲和弟妹过来,免得惹她们紧张。”
不一会老夫人带着何氏赶了过来,一进门便抓着秦沇的胳膊哭起来,“老大你可算回来了,眼看要过年,家里却遭了这么大的事,我这把老骨头死了算了,看见这些平白伤心。”
秦沇扶着老夫人道:“小厮跑来找我,说家里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让我赶快回来,走到半路就见家里火光冲天。房子烧了就烧了,重盖就是,人没事就好。”
何氏哇的哭出声,抹着泪道:“大伯节哀顺变,元娘,元娘没了!”
秦沇被她哭的一愣,何氏哭道:“元娘晚上来小山居,谁承想碰到西厢走水,等我们跑出来时,发现元娘不见了。小山居已经被火烧光,元娘定是凶多吉少了。”
老夫人也哭道:“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就没了性命,唉,我这心好难受。”
两人呜呜咽咽的擦着泪,何氏从手帕里抬起头,见秦沇没有预想中的哀戚悲痛,不由一愣。转头看向其他人也都神色平静,撞上秦涣带着审视的目光,何氏心中一突,一股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慢慢止了哭声。
秦沇将老夫人扶到座位上,安慰她道:“母亲不要难过了,元娘已经救下来了,受了些伤,但性命无忧。”
“什么?”老夫人吃惊的收住哭声,“你说她没死?”
秦沇笑道:“没死没死,人就在屏风后面躺着呢。”
灰文从屏风后面绕出来,将四折的屏风推到一边。秦娥半靠在贵妃榻上,冷冷的望着何氏,“三婶看到我还活着,是不是很意外很惊喜?”
何氏尖叫道:“你怎么会没死?”
那声音那语气,意外有了,惊喜半点也看不出来。
秦沇微微皱眉,“三弟妹怎么这样说话?”
秦娥咳嗽了两声,轻声道:“父亲不用奇怪,我差点被火烧死,就是三婶干的。”
秦沇皱眉道:“元娘,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娥面无惧色,“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父亲,你可知为何这么晚了,我会来小山居?是祖母和三婶派人把我叫来的。她们给我准备了一晚毒药,要送我去见母亲。”
秦涣走到何氏跟前,“元娘说的可是真的?”
何氏从震惊中回过神,“不是,她胡说八道。”
“三婶的忘性真大,这么一会儿就不记得自己都做了什么了。”
“你说我们喂你喝毒药,药呢,证据呢?”何氏笃定房子都烧了,药渣都找不到了,冷哼一声道:“没凭没据,随你怎么胡说。你一向不孝顺祖母,如今还要借机反咬一口,你可真是狼子野心。”
“谁说我没证据。”
秦娥冷冷的看着何氏,何氏闻言一愣。
“父亲,魏嬷嬷灌我药时我曾奋力挣扎过,她的衣服上洒上了药汁。您找个大夫一验便知我没有说谎。”
魏嬷嬷就站在老夫人身边,闻言双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上。秦沇几步走到她面前,命令道:“把身子直起来!”
魏嬷嬷战战兢兢的直起身子,众人望去,见她的衣襟上果然有几处污渍,看起来像是药汁。
一直没说话的冯贵冯管家突然道:“老爷,我派人去找您,说家里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指的就是老夫人和三夫人要处置大小姐。”
冯管家昂首道:“大小姐的丫头灰文跑到前院找到我,说大小姐让老夫人给叫走了,看起来大事不妙,让我赶紧给想想办法。我着人去请姑奶奶,发现兰畹苑和筠溪阁被老夫人派人看守,只进不出。我不敢拿大,这才连忙派人去请老爷回来。”
秦娥道:“若不是西厢突然走水,父亲现在看到的就是我的尸体了。她们灌药不成,就想把我烧死。三婶让魏嬷嬷带两个婆子将我关进靠近西厢的屋子里,你们再晚来一步,我就死了。”
何氏冷汗淋淋,“你胡说,我根本没有让人关你,是你自己乱跑。若是按你说的那样,这么大的火,你怎么还好端端的在这站着?你分明这撒谎,想陷害我和老夫人!”
“我可以证明,秦大小姐所说句句属实,她的确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