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娥和秦嫣回到秦家时,只有秋菊在大门口翘首等着。秦娥对这种待遇早已经见怪不怪,秦嫣却很不开心。
“还以为姑祖母当家,会对咱们好一些,原来和何氏没什么区别。”
秦娥皱眉道:“别这样讲。”
正说着,画眉满头大汗的跑过来,见到二人行礼道:“恭迎大小姐和二小姐回家。姑奶奶特意嘱咐奴婢来迎二位小姐回府,结果出来时被事情绊住了,来晚了。”
秦娥笑道:“不过是回家,又不是什么大事,有劳姑祖母惦记我们,让画眉姐姐辛苦了。”
画眉见状如释重负的露出一个笑脸,一路把秦娥等人送回兰畹苑,这才回去,“姑奶奶那里还有事要忙,奴婢先回去了。”
秦娥让冬梅送她,“等收拾一下,我们去给姑祖母请安。”
画眉犹豫下道:“大小姐和二小姐不妨好好休息一下,不急着过去。”
秦娥点点头,待画眉走了,叫来翠儿,“府里出什么事了吗?”
翠儿摇头,“没听说出什么事。”
秦娥想了想,“你出去转转。”
翠儿心领神会,立刻出门去探听消息。
二嬷一直在院子里等着,看到两人抹了抹眼泪,“头一次和两位小姐分开这么久,心里真是没一日安生。若不是为了收拾夫人的遗物,老奴早去李府了。”
秦娥便问道:“怎么样,东西都清点好了吗?”
二嬷振作起精神,把秦娥请进屋里。秦嫣要走,秦娥叫住她,“母亲的事情,你也坐下来听听。你如今也长大了,该学着管家,有自己的主见了。”
秦嫣便留了下来,挨着姐姐坐了。二嬷笑道:“一晃眼二小姐也是大姑娘了,大小姐说的对,是要开始学着管家了。”
秦嫣红了脸,嘟囔道:“二嬷你再打趣我,我就不在这呆着啦!”
二嬷便不再逗趣,端正神色道:“夫人的东西已经全部清点出来了,芙蓉堂的东西,大的还在屋子里摆着没动,小的东西都入了库,一共是十五箱。器皿摆设十箱,衣物五箱。”
“少了多少?”
“有一多半不见了,丢的都是值钱的,夫人的首饰一件都没剩下。”
秦娥点点头没有再追问,她们离开时老夫人带人抄过芙蓉堂,当时就丢了很多东西,能剩下的都是没办法挪动的和不值钱的。
“这些都是当年咱们走时,芙蓉堂里未来得及收拾的。大多数的东西,在私库里放着,东西比较琐碎,老奴和秋菊全部清点了一遍,重新入了册子,一会儿给您拿来细看。”
“这次我们主要是整理夫人的嫁妆,夫人的嫁妆一共有一百二十个箱笼,首饰三十箱,金银玉器二十五箱,绫罗绸缎二十箱,皮草十五箱,瓷器二十箱,另有零碎东西,比如床帐窗纱等零碎东西九箱。”
秦嫣在一旁听得咋舌,“这么多!”
二嬷脸上露出得意又骄傲的笑容,“若不是怕嫁妆太多了,引人觊觎诟病,夫人的嫁妆何止一百十二抬。咱们这一百二十台可不同于寻常人家的,是几位舅爷花了许多时间各处寻来的。里面好多是小舅爷从番外收罗来的奇珍异宝,隔山跨水带回来的。每个箱笼沉的两个壮汉抬得的都吃力,有一箱装的太多,担箱子的扁担都给压折了。”
这是秦娥第二次听二嬷夸起沈家的富贵。
“你一共说了一百一十九个箱笼,少的那一个可是何氏偷盗的那个?”
“何氏偷盗的那个算了进去,少的那个没在私库里,在惠安银庄的大柜上存着。”
秦娥一愣,“什么东西要放在那里?”
“是各种契据和银票!”二嬷道:“夫人手上的田地、铺面,庄子上的收成和陪嫁的银子都在里面,整整一箱子!”
“价值几何?”
二嬷回头望了望门口,谨慎道:“具体的老奴也不清楚,大小姐只需知道,那里面的东西比那一百一十九个箱笼还值钱就是了。”
这下别说秦嫣,就是秦娥也惊讶的说不出话。
母亲也太有钱了。
或者说沈家太有钱了!
“我一直纳闷,母亲的陪嫁肯定有田产和铺面,老夫人她们为何没有占为己有,而是穷成这个样子。最后为了几千两银子,不惜铤而走险去偷盗。也没听说父亲拿着使用,原来是母亲把东西都存在惠安银庄了。”
“当年沈家出事后,老爷和夫人的感情就很不好了。老夫人和何氏时不时的挤兑夫人,来打夫人的秋风。夫人深谋远虑,找了机会把它们存在银庄,以防她出事后,东西被她们霸占。老奴当年还觉得夫人有些太紧张了,没想到,没多久就真的变天了。”
二嬷擦了擦泪水,恨道:“老夫人抄了院子,没抄出东西,逼夫人交出来。夫人不肯,老夫人便把夫人逼去了辽东府,想折磨夫人,让夫人服低就软。可她太小瞧夫人了,夫人怎会为了回秦家,就傻乎乎的把它们交出去。”
秦娥这才如梦初醒,“原来老夫人当年没有对母亲赶尽杀绝,而是送去辽东府,是因为这个缘故?”
“老夫人为了打击夫人,特意把你们也一并撵去,留下小少爷在手里。夫人又心疼两位小姐跟着她在辽东老宅受苦,又担心小少爷,一来二去把精神也拖垮了。”
“夫人当年跟惠安银庄订了高额的契约,如果她死了,您及笄后便可以去银庄取箱。夫人生前付了一半佣金,等您及笄后开箱再付另一半。除此之外,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