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果然是方氏!
秦娥手紧紧攥成拳头,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克制情绪,绝不能失去理智。
赵大勇的话,可不一定就是事实。
“你说是方氏指使的云雀,有何证据?”
赵大勇道:“两年前的初三那天,云雀突然来找我,塞给我一包银子,让我拿去给他爹。她弟弟自幼身体不好,十年下来,家底全都搭给他吃药了。云雀这包银子,又把她弟弟救了回来。”
“事后我问云雀,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她说是老太太知道她家里的事,特意赏的。”
“我当时只觉得奇怪,老夫人并不是个大方的人,怎么突然赏了这么多钱给她。又想四爷前段时间病重,可能是老夫人见她伺候周到,特别开恩。”
“那之后过了许久,突然有一天,云雀找到我,让我给她带几副药。”
“她说她总是咳嗽,有人给了一个止咳的方子,让我偷偷买给她,免得让人发现,把她当病痨撵出去。”
“我就每个月给她捎药去……”
秦娥想起云雀那身强体壮的模样,冷声道:“你不是喜欢她吗,她生没生病都不知道吗?”
赵大勇面露苦涩:“我喜欢她不假,但她并不属意我。我只有给她办事,她才会多看我两眼。”
“就是说你觉得事情不对,可为了让云雀高兴,就什么都没说是吗?”
赵大勇抬起头,见秦娥眼里尽是冷漠,又低下头。
“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方氏指使她的?”
“有一次我常抓药的药铺没开门,就换了另一家。那家的掌柜的看了方子,说里面的款冬太多了些,女子吃了要伤身。我就让他减了量,结果云雀却对我大发脾气。”
“我百般追问下,才得知原来她,她在给四爷下药。”
说到这里,赵大勇怯怯的看了眼秦娥。
“她告诉我,是方氏让她这么做的。不仅如此,就连那年四爷突然重病,也是她半夜把炉子的火灭了,把四爷冻病了。”
宋氏果然猜的没错,真的是云雀害的秦暄!
秦娥胸口剧烈起伏,觉得每一口气都像针扎在肺上,扎在心里。
灰文看出不对,连忙倒来一杯热水:“大小姐,您快喝口水缓缓气。”
秦娥极力镇定的伸出手,却怎么也拿不稳杯子。
韩掌柜上前一步,道了句“冒犯了”,快速的搭了下脉,转身出去取了个鼻烟壶大小的瓶子回来,打开在秦娥鼻下晃了晃。
秦娥立刻感到一股沁人的清凉窜入脑海,身上也随之一轻。
韩掌柜又掏出个小瓷瓶给灰文:“倒三粒服下,过一会儿就好了。”
灰文有些犹豫,这药来历不明,她不敢让秦娥乱吃。
秦娥却道:“无妨,韩掌柜是自己人。”
伸手接过药服下,果然胸口不那么疼了。
秦娥出了一身冷汗,身上心里都说不出的腻歪。
她看了眼缩在一边的赵大勇:“你接着说。”
赵大勇垂着头:“我拦过云雀,也不肯再给她带药。但她塞给我一包银子,足足有两百两。云雀说这是她最后一次下药,赚了这两百两,她弟弟几年内都不愁吃药了,让我再帮她一次。”
“她还跟我保证,这药就是让四爷身体不舒服些,不伤性命。我一时心软,就,就又帮她带了一回药。”
“原以为她就此收手,这件事就掩过去了,谁料突然被发现了……”
秦娥道:“你怕被牵连,就跑了。”
赵大勇耷拉着肩膀:“云雀曾跟我说过,若是哪天她出事了,让我一定要想办法脱身,把方氏害人的事抖出去,算是补偿四爷。”
秦娥冷哼一声,赵大勇头缩着肩膀,头埋进腿里。
“说来说去,你除了听云雀说的,并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方氏才是幕后黑手,是吗?”
赵大勇唯唯诺诺的做不出解释。
秦娥就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韩掌柜紧跟出来,重新把门从外面关好。
秦娥对他恭敬道:“这人麻烦您帮忙看管些日子。”
韩掌柜笑的一团和气:“大小姐无需客气,上面有过叮嘱,我们一定全力办好。”
秦娥不再多说,带着灰文匆匆赶回小月庵。
静能师太见到两人松口气道:“阿弥陀佛,施主可算是平安回来了。”
秦娥道:“有您给我们祈福加持,什么妖魔鬼怪敢近身?”
静能讨不到嘴上便宜,偃旗息鼓,小心翼翼的把秦娥送了出去。
马车里,秦娥问灰文:“你怎么看那个赵大勇?”
灰文道:“看着一个七尺男儿,浓眉大眼,是个挺可靠的汉子。没想到是个耳根子软,遇事没主见,不分是非曲直的软饭。口口声声说喜欢云雀,却把背主的责任都推给她,难怪云雀一直瞧不上他。”
秦娥紧拧的眉心一松,脸上浮出一抹笑意:“你倒是很有主见嘛。”
灰文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脸上一红,嗔道:“哎呀,这种时候,大小姐还有心情调笑我。”
说话间马车到了地方。
进了二门,秦娥一路走在前面。
灰文看着路的方向,问道:“大小姐,咱们这是去芳菲苑吗?”
秦娥道:“是呀,咱们去看看三妹。”
到了芳菲苑,正在院子里使唤小丫鬟扫地的许嬷嬷看见秦娥,惊了一跳。
“大小姐怎么过来了?”
秦娥边走边笑道:“听说婷娘病了,我这当姐姐的,当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