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漂亮的山鸡!
陆妍悄无声息地往前挪动,扬起手中镰刀,果断往山鸡落脚处掷去。很快,山鸡和镰刀一起掉落下来。
因这具身子还比较弱,力气不够,山鸡只是被撞落至地上,扑愣楞想逃走
陆妍情急之下整个身体往前扑过去,把山鸡狠狠压在身下,抓着翅膀根部,用一根草藤绑起来,鸡爪也如法炮制。
用手掂了掂,估模着有三斤左右,刚好可以做一道野山鸡炖枞菌。
周围排查了一遍,又找到两斤左右的枞菌,并且还发现了一种可以化脓消炎的草药,装了半篮,便决定起身回家了。
毕竟,身体还是比较虚弱,准备也不充足,担心碰到其它野兽,没办法应对。
返程路上,少了来时的急切,也因收获颇丰,嘴角不自觉上扬,边闻着路边的野花香边啍着: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童年的老牛是我童伴……”
到家时,刚好过了中饭时间。院子里没人,暗暗松了口气。
正准备悄悄把山鸡拿出来处理一下,小家伙不适时宜地叫唤起来。
听到院里的动静,东屋二婶秦氏打开门探出头来。
秦氏娘家是邻村桥头村的,嫁人之前家中还算宽裕,上有两位兄长,打小比较疼爱这个唯一的妹妹,后来家道中落。养成了秦氏如今好吃懒做且又贪小便宜的性格。
因长了一副好皮相,二叔平时也惯着,除了在婆婆杜氏面前还算收敛外,在其她人面前,越发不可收拾。
看到侄女手里的山鸡,秦氏眼里直放光,三步并做两步来到陆妍身边,很自然地伸出手抓过山鸡并说道:
“妍儿呀,女孩子家,别弄这东西,婶儿帮你拿。”
陆妍本能地用力抓紧,出于对自家二婶的了解,她绝没这么好心。
秦氏看侄女不松手,暗暗加了把劲,脸上的笑容都快僵住了,仍没拽过来。
野山鸡受不住这样的撕扯,尖锐的叫声几乎把整个院子都惊动了。
奶奶杜氏第一个出来,陆妍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这个给原身及母亲带来无限威压的老太太: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上身一件蓝色粗布衣,下身一条黑色粗布裤子,都整得平平整整的,
肤色偏白,颧骨较高,眼窝较深,整个人看去很精神,但更多的是一种压迫感。
据说杜氏父亲是远离此地一个镇上的地主,母亲是服侍父亲的丫环。
后父亲过世,家产被兄长败得差不多了。杜氏因其母亲出身低微,没有父亲庇护后,在家生活得不如一个下人。
杜氏兄长展转得知陈家礼金出得高,逼着杜氏嫁给陆妍的爷爷。
要说杜氏,也是可怜人,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到了陈家的杜氏,内心仍觉得自己是个小姐,嫁到这委屈了自个儿,却又没法改变。
出身的优越感及现实生活的窘迫,渐渐让杜氏变得专横霸道。
“二丫,还不去洗碗!大晌午的,还闹腾,真不让人省心。”
“二柱媳妇,把山鸡收拾好。”
秦氏狠狠瞪了陆妍一眼,像扔烫手山芋一样甩开手,对着正要进屋的杜氏道:
“娘,我这手艺,怕糟蹋了这山鸡,源儿娘最会收拾这个了。”
秦氏看了一眼站在婆婆身边的三柱媳妇穆氏说道。
“我来收拾吧。”
戚氏接过篮子,拉着女儿往旁边走,并迅速往陆妍手里塞东西后,往厨房走去。
看来,吃饭的时候,大家又选择性忽略了陆妍的存在。
除了娘,似乎没人记得陆妍曾经摔倒昏迷的事,也没人想过她还没吃饭。
本来还想着偷偷加餐呢,如今看来……依着以前的作风,早就不甩这些人,夺回自己的东西拍拍屁股走人。
想到母亲,噌噌上升的火气被慢慢压了下去。时机不成熟,再忍忍。
回到屋里,看了母亲塞给自己的东西,三个土豆,又是母亲省下来的。
忙活了一上午,吃着什么都没放的水煮土豆,居然也觉得很美味。
在正想躺上去休息一会,床上的异味扑鼻而来。
陆妍皱了皱眉,便把床上几块破布拼凑的床单,掀起来,还有一床已经看不出年岁的盖被,全拆下来。
把床上的稻草卷成一小堆,抱出去,晾在院子里的石板上。
转身回屋,将床单盖被塞进平时洗衣的篮子,拿上洗衣用的棒槌,往河边走去。
没了难闻的味儿,因山鸡事件带来的不快也消减了一些,回去准备烧水洗一下身上。
将篮子搁下,正准备晾晒时,一双手先一步拿起了被子,晾到了比陆妍略高的竹竿上。
来人二十出头,个头1米7左右,皮肤黝黑发亮,侧面轮廓很立体,嘴紧抿着。
留意到陆妍的注视,看了陆妍一眼,嘴抿得更紧,眉头微微皱起。手上的动作更快了,并用力甩着被套。
这是生气了?
“四叔~~”
陆妍软软叫道。
四叔平时沉默寡言,原身记忆里,总是在忙。但冷不丁会帮原身接过柴禾,生病时会带来吃的。
听到陆妍的叫声,四柱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然后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动作略显僵硬地摸了摸陆妍的头。
“叔高兴。”
说完,转身朝屋里走去,留给陆妍一个背影。
陆妍笑了笑,并摇了摇头:“这四叔,还真是。”
“妍儿,这是什么,猪不能吃的,你奶知道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