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总决赛的对局室出来,曦露的心中没有任何焦虑的神色。
今天的对手,比起半决赛的来,反而要好对付一些。曦露在心中如是想道。然后,正打算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场馆内、消耗掉中场休息的时间的她,突然看到了前方正在向她走来的数绘。
在见到数绘的时候,曦露的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非常有趣的点子。
“数绘。”曦露轻声唤道。
数绘点了点头以示回应,并为她鼓气道:“恩,曦露。还有一个半庄,辛苦你了。”
曦露轻轻摇头,答道:“辛苦倒是不会,今天的对手还不算很麻烦。不过……”曦露说道这里停了下来,准备等数绘自己入套。
“什么?”数绘不疑有他。
曦露向前走了两步,站在数绘的肩旁,微微仰头说道:“我呢,突然想到了,这大概是我在离开日本之前,最后的一天了。想到这个,就总感觉心里还有不少的遗憾呢……”
“……”数绘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她当然明白,曦露心中是有着这样的情绪的。虽然从比赛的角度出发,这样的心态难免会对比赛产生一些不利的影响,但……
她又能说什么呢?或者说,谁又有资格对即将远离自己所熟悉的环境的孩子说些什么呢?
……不过接下来曦露说的话,却很快地就让数绘深沉地在心中感慨起了“人心不古”。
“所以呢,数绘,可以为我稍微清唱一下‘樱花(sakura)’吗?就是那首我为你唱过的民歌。我突然想听。”曦露欺近身,双手握住数绘的双手。双眼亮晶晶地直视着数绘。然后她又灿烂地笑了,“而且这也是有一个正当理由的呀。你看,我打牌打得最通畅的时候,不就是平时听歌的时候嘛,所以啦~~”曦露轻轻地摇了摇数绘的手,双眼亮晶晶。
套路,一切都是套路,显而易见的套路!
然而,这个套路的高明之处就在于它完全不高明啊——数绘心中不由叹息道。曦露前面所说的一大堆铺垫的话语啦、装模作样的表演啦,都是为了最后的这一句。
以两位少女彼此之间的情谊和对对方的了解,曦露当然知道她这段话是忽悠不了数绘的。而她也并不打算忽悠数绘……只不过是卖一个可怜然后再卖个萌罢了。至于那所谓的正当理由,也只是补充一个能让数绘接话,然后她再接着劝说的由头罢了。不过,她还是稍微有点小看了数绘。
她只需要告诉数绘,“我有一百个想要听你唱”的理由就足够了;毕竟数绘有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呢。
没错,虽然知道对方是这么个套路。但想到“明天就要离开”和“少女殷切的恳求”这两点,就足够让数绘那不想丢脸的心思动摇了。
对,就算知道对方这是抱着一些想坑自己一把的心思也是如此;就算感到非常为难和不情愿也是如此!
而且考虑到对方身为纯正的日本人立场,她会选择这首歌数绘并不意外。可惜数绘自己却不是纯正的日本人呀!
“罢了……”数绘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不矫情了,你既然想听,那我就唱吧。”随后,数绘脸色微红,但声音却是很清晰地清唱起了这一首,原本作为汉民的穿越者的她完全不感兴趣;但却是作为纯正的日本人的曦露所熟悉,并亲自教会她唱的歌。
用曦露的话来说,日本人怎么说也应该是要知道这首歌才对的。因为,樱花对于日本人来说,意味非凡。而这首歌也正是寄寓了这样的情感而诞生的。
樱花寄寓着日本人的喜怒哀乐等主办情绪,而在“送别”的时候讲樱花作为寄托情感之物在日本也非常常见。
“さくら
さくら
野山(のやま)も里(さと)も
见渡(みわた)すかぎり
霞(かすみ)か云(くも)か
朝日(あさひ)に匂(にお)う
さくらさくら
花盛(はなざか)り
さくらさくら
弥生(やよい)の空(そら)は
见渡すかぎり
霞か云か
匂いぞ出(い)ずる
いざやいざや
见(み)にゆかん”
“咳……好了。歌唱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要请你加油了。曦露。我会为你打气的。”数绘认为,自己毕竟是两世为人年龄已达“不惑”之高龄的人,心态的调整能力还是有经过时间的磨炼的。在这样的公共场所里,以十分自知的、并不算好听的歌声为她人歌唱之后;她也是能快速地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压制下自己的羞耻感的。
……才怪咧。真唱完之后,数绘表示还好四下无人;不然她会想要杀人灭口或者头撞南墙的。
在曦露离去之后,双手捂着脸对着天花板的数绘心中如是想道。
——————————————————分割线
回到赛场,比赛重新开始之后。
东一局,身为西家的曦露,起手就相当不错。
268为宝牌。而起手就摸到第二张西,并且在第一巡目就能鸣牌碰了下家所打出自风西的曦露,这一局要怎么打,那根本就是没有疑义的事情了。
下家身为北家,首巡首先要处理的当然是手上的客风字牌;单张的字牌西风显然是一个非常正常的选择。
而曦露在第一巡内的这两张弃牌,分别为2s和1p。此时她的手牌是68。在刚刚的牌中,2s是“孤张”而1p的期待值则是鸣牌后,这里的牌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