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接着说道:“尚有长杆钝器不计其数,其中还有不少形貌奇特的钢刀,这些钢刀虽然不如我军环首刀锋利,但是宽刃,更利于劈砍,应该是乌桓人特制的武器。”
曹丕说道:“这些长杆钝器的刃头乃是铜器,用来铸造兵刃并无大用,把其运回土垠库房,分入屯田营寨中烧制器皿。至于那杆子还可以留下,作为新兵刃的杆子。那些宽刃刀数量不多,汝等自行处理吧。”
于禁答应道:“诺”
曹丕接着对帐中诸人说道:“今日一战,吾等已经大挫乌桓气焰,加之去年起部族被季将军重创,这一族人伙同袁氏据右北平东勾结辽东公孙氏和各异族立国之企图已然破碎,现在当务之急,是要乘胜追击,还是退兵右北平休想升息,吾想听听诸君高见。”
曹休拱手说道:“州牧,如今我军大胜,或敌资无数,正室士气大振之时,就算不把乌桓人跟袁氏赶尽杀绝,也要把辽西郡诸城占领,据城休养生息,让袁氏跟乌桓人在此地没有立足之地。”纵然虎豹骑伤亡不少,可以曹休依旧得了一场大胜,正室意气风发之时,所以力主进取,不过他还是比较理智,只说据辽西郡而守。
牛金也说道:“曹将军所言有理,只要把辽西郡占了,乌桓人和袁氏只能去辽东属国,这辽东属国大部分土地都在关外,吾等得了辽西郡,关内土地就皆在掌控之中,袁氏和乌桓人再难进犯吾大汉疆土。”
曹丕笑了笑说道:“言之有理,除了占领辽西郡之外,诸位还有何不同之见呢?”
牵招立即开口说道:“州牧,末将以为,辽西郡占不得。”、
“为何?”
“辽西郡地势复杂,人称七山一水一分田。我军和乌桓人在旷野鏖战之地,乃是辽西郡少有的平原,以辽西郡令支和海阳为例,两地相隔并不远但是中间却有高山阻隔,加之辽西郡驰道已经悉数被破坏,两地虽然很近,但是辎重和兵员的运送却非常困难,更别说另外三城肥如、临渝、阳乐三城和前两城不但隔着山,还隔着河,乌桓和袁氏撤走势必会把渡河的桥损毁,吾等要占了辽西五城恐怕费时良久,还要搭上不少军士。”牵招说道。
张南也说道:“牵将军所言有理,辽西虽然地处关内,但是燕山余脉太多,境内大山横呈,驰道毁坏,疆域不大,却难以行军,加上此处居住之人不是心向三郡乌桓之人就是跟随袁氏东迁大族,地方不归心,无法控制此地,只有修好了驰道,能让五城连接起来,能够相互为援,或者在五城驻重兵,方能控制辽西郡。这对于我军来说,前者费时,后者费人,皆不是可取之道。”
阎柔说道:“乌桓受到重挫,无力守备辽西五城,令支、海阳这两个离右北平近的城池必然会被弃之,城中能够留下的那就是心向朝廷之人,走的就是心向袁氏和乌桓之人,大可不必在此驻军,只要把城中人内迁右北平便可,至于肥如、临渝、阳乐有山河阻隔,还是缓缓图之。”
牵招、张南、阎柔三人都是熟悉北地情况的人,特别是张南和阎柔常年驻扎幽州,对当地情况了如指掌,所以他们才有不同的意见,曹丕听完三人言语叹道:“可惜司空府的幽州地图已经不全,只能靠当地人领路,若是当地人都不归心,加上地势复杂,我军连在何处扎营都不知道,此乃兵家大忌,辽西郡恐怕一时半会难以攻下。”
说罢一拍桌案,下令道:“传吾将令,两日后,从聚仙谷退兵,让田治中扫清退兵道路,吾等回土垠,至于令支。海阳两地....剑桥,兵曹从事,汝等各率一千人去两城查探,把留在城中的人全部迁自土垠,我猜乌桓人过城之时会裹挟很多百姓,汝等收益不多,但是哪怕只剩一人,也是大汉子民,不可弃之。”
曹丕说这话的时候吕玲绮正在中军大帐边上为赤影擦洗身子,刚好听到从帐中传来的话语,不由得不屑地一笑。
黎阳城外的饥民,难道不是大汉子民?为何弃之如敝履?
曹丕当然不知道吕玲绮对他的嘲笑,接着对于禁说道:“于将军,可分出民夫为两位两军押送辎重,一边给两千人吧,一支由于将军带领,另一支则有将军的副将带领。”
于禁立刻恭声答应。曹丕自领兵一来,未尝一败,虽然其对手并非当世名将,但是每次都是以少胜多,出奇制胜,颇有神鬼难测之风,经过和乌桓人的一战,曹丕在军中威严日盛,饶是于禁这种曹军重将,也开始心悦诚服,而并非因为曹丕身份而听命。
曹丕见乐进答应后随即笑道:“至于汝等谁去令支,谁去海阳,由汝等自行决定,切记一点,若还有敌军据守两城,那便退军,不可强攻城池。”
牛金、阎柔随即应是。接着曹丕又分配了退兵的先后秩序,押送辎重的部队后,便让诸将散去。
等众人散去之后,幽州典学从事司马孚前来求见,他是此次大军的行军司马,毕竟曹丕身边没有多少文人,也只有司马孚的才学能够让军中文吏心服,所以才让他来当行军司马,虽然仲长统也可以,但是一来曹丕要让仲长统高研发,二来仲长统情商比司马孚低,无论是对文吏还是对将领,都比较容易得罪人,所以曹丕没有选择此人。
见司马孚来,曹丕问道:“叔达,何事?”
司马孚说道:“邺城传来消息,司空派李典、乐进为先锋,从壶关攻并州,虽然连连斩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