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狱卒被这么一吼,不敢再犹豫,下手不再留余地,架住了李睿修的胳膊往外拖。李睿修被拖着向外走,人却忽然僵住了,片刻之后他向前冲出三布,向后跃起,抽出胳膊,一个鹞子翻身落地看着几名衙差,那些衙差骤然失去了目标,一个人直接被闪倒在地,另一个慌乱的四周寻找李睿修的身影。
张员外郎站在前面,眼睁睁的看着李睿修一个翻身脱离了侍卫们的掌控,他瞪向动作干脆利落的李睿修,从未听说过李家的人还要修习武艺,不是一直自诩诗书传家吗,传言果然不能尽信。但是就算他会点三脚猫的功夫今天也不能在自己的大牢里占了便宜:“驸马这是何故,想要借口一个犯妇大闹我刑部大牢吗,这可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李睿修正不清楚现在的情况,明明睡前还在练功的,醒来就到了牢房里,对面的官员在说什么,“为了犯妇大闹刑部大牢”。他四周看了看,见果然有一名犯妇正带枷扒在栏杆边哭泣,那妇人受了大刑,但似乎身怀六甲,李睿修皱眉走到栏杆边,抓住妇人的手腕,运了一丝真气过去,果然感受到另一条生命。
此时的狱卒已经又到了李睿修近前,他们不敢拔刀,只能仗着手上的力气去强按李睿修,两名狱卒一人抓住李睿修的一条胳膊往外扯,可李睿修却仍旧丝毫不动的给犯妇把脉。
后面跟着的狱卒知道顶头上司张员外郎现在是真的在生气,可这两个人还不快点拉开李驸马,站在人家跟前犹豫些什么,另两个衙差对视了一眼,互相点头冲上去加入拉李睿修的行列,顺便打算警告自己那两个没眼色的同僚。
二人一拉之下才发现,这李驸马跟个桩子一样立的安稳,再看先前来的两人,都是咬牙使劲着呢,四人一起使尽全身力气,终于拉的李睿修身子有些晃动。李睿修反手扬起手里的竹杖扫过拉着自己左臂的两人的面门,二人后仰避让,下盘立刻松了劲,被李睿修伸腿扫倒,这二人一倒地,李睿修就彻底腾出手来,竹杖一勾一挑,打翻了另外两名狱卒。随后又运气真气,点住四人全身的大穴,制住了他们。
他没有停下,而是一个跃起到了张员外郎近前,抓住他的领子道:“你这狗官,看不见这位大婶身怀六甲吗,不管犯了什么罪责,也不应该带枷受刑,还不快给她解开。”
说完一个甩手竟然将张大人甩到了十步外那妇人所在牢房的栏杆上,张员外郎还没来得及呵斥李睿修袭击刑部狱卒,就被狠狠地磕在了牢房上,他被撞的五脏移位,强忍痛苦站起来道:“你你你……你竟敢殴打朝廷命官!”
李睿修冷哼一声,又到了张员外郎的近前,锁门的锁链凭他现在的能力无法强行破开,但是犯妇脖子上的枷锁却不是,他抽出地上躺着的狱卒腰间的佩刀,狠狠的砍在了妇人枷锁的锁头上,破开了刑枷,露出妇人已经被压破化脓的肩膀。
那妇人见李睿修是驸马的身份又敢殴打朝廷命官,以为他是个位高权重的人物,立刻冲着李睿修高喊:“民妇冤枉,求大人明察,民妇自己失去过孩子,岂能不懂丧子之痛,又怎么会杀害他人的孩子,求大人明察,分明是我婆母联合顾氏想要至民妇于死地。”
张员外郎被这个变故吓得腿都软了,再也不敢跟李睿修叫嚣,对方都敢抢了狱卒的刀砍断刑部的枷锁,这是豁出去了要劫刑部大牢啊!
他突然想起另一个甚嚣尘上的传闻,李家的李睿修是个疯子,一言不合就在孔圣人面前殴打同族子弟,还会时不时的自残一番,他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怎么就不长点心眼,惹上了这么个煞星,他尽力缩在地上躲避李睿修的靠近。
无奈张员外郎缩在地上降低存在感可李睿修却不放过他,李睿修将大刀架在张员外郎的脖子上道:“让人开门给这位大婶瞧病。”
张员外欲哭无泪,跟疯子如何讲道理,他看向赵班头嘶吼道:“还不快开牢门找大夫!”然后颤抖的对李睿修道:“驸驸驸马……您可……千万拿稳了……刀子啊,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您……”
赵班头吓得回过神往外跑,去往班房找钥匙顺便把大夫叫过来,他边跑边想,那里面的情形怎么看都是在挟持官员劫囚啊,这可怎么收场,最可怕的是,李驸马是他带进监牢里的,张大人是他请过来的,若是追究起罪责,他如何担当的起。
这次找大夫,速度不是一般的快,没多会儿值班的小吕大夫就被带进了牢房,刑部牢房的值班大夫是为了防止发生疫病、犯人提前死亡等,要不了多精良的医术,终日也无所事事,所以小吕大夫其实只是值班大夫的学徒,他师父回去坐馆了。
他正在背诵千金方的时候被脸色苍白喘着粗气的赵捕头一把抓了起来就往外跑,他跟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就到了大牢里,他一边喘气凝神,一边就看到张大人瘫坐在地,脖子上架着一把钢刀,旁边还趴着四个狱卒,这情形怎么看都像是在劫囚,赵班头就拿着钥匙哆哆嗦嗦的递给拿着刀的那位锦衣华服的俊俏男子。
李睿修并不接钥匙,他压了压钢刀,对赵班头道:“你去开门。”
赵班头小心的靠近不踩到同僚不激怒李驸马,哆嗦的打开牢门,斜眼偷瞄李睿修的表情。
李睿修此时却用拿竹杖的左手对着小吕大夫施礼道:“还请这位小哥儿给这位婶子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