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山冷冷看着她道:“九龙九凤朝天祭?上古大帝的欺天之法?如今诸界分离,圣人都做不到,我们?真是愚蠢得无以复加!”
林若溪的头颅至死还保持着惊恐的样子。吕典看着冯子山手中那滴血的断刃,顾太翁的话回荡在耳边:这是真正的冬器,可以杀死真正厄胎的冬器。原来至始至终这柄断刃就是为林若溪准备的。换首而言,林若溪和冯子山究竟是什么关系?吕典抬眼看着冯子山。他显然不是厄胎,自己捅过他一刀,并没有什么伤害。他究竟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吕典想起了脑海中伽叶意识世界的竹简,那上面写的应该就是九龙九凤朝天祭,可是,那又代表什么?
冯子山淡淡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在想什么?”
“是个好问题。冷静下来了?依然仇恨?盘算着如何杀我报仇?”
“我在想你为什么要杀掉林舒语。”吕典恨恨道。
“这是我的一番苦心。你难道不明白一个智者需要一颗冷酷的心,需要……”
“呸!你就是个骗子,彻头彻尾的骗子,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不过就是想要我跟着杀进来而已。”吕典怒喝道。
“你总算是抓住了一次重点,有进步。可还是忽略了一点,这并不是林舒语必须要死的原因。”
吕典浑身一震退了两步满眼惊恐道:“你!”
“哀莫大于心死。人总得有一个必须要死和必须要活的理由,尤其是对于修真者而言。”冯子山看着吕典。“我再最后问你一次,知道‘诸血契迹’和‘诸血离恨杀杀杀’是什么意思了吗?”
吕典依然是一脸的茫然。他不知道这个问题和现在的境况有什么关系,又和杀死林舒语有什么关系。
“哎,我让你去白水书院藏书楼三层去了两次,你就想着女人去了?我把答案一直放在你的身边,你却熟视无睹。世人皆是如此,总是看着遥远的天空,却忘记了脚下的石子,要知道那才是最关键的东西。作为你的师父,这就算留给你的一道题吧。如果你能活着再见到我,希望到时候你能给我这个答案。我的徒弟吕典。附赠一个答案给你,杀死林舒语不仅是为了引你进来,更重要的是,我需要一颗必死求生的决心。我想你现在应该有了。”
话音落,吕典顿觉白色空间开始变化,那堵防盗门仿佛幻境一般荡起层层波纹消失,伴随着一阵震荡,四周变作了一个肮脏不已的山洞,山洞内满是白色发丝,一堵石门前耸立着一团毛发十分诡异。吕典皱了皱眉,因为那斩我道的魔音再次在他耳边响起,直入心房,难以抵挡。这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就在那毛发之中!
吕典看向那团白色的毛发,那模糊间仿佛是个人影。
冯子山道:“果然破除了幻境。”他忽然飘了起来站在虚空中,一团白光出现在他的手上,随即白光瞬间膨胀为一个光罩。吕典颤抖着手抚摸着这光罩,他很熟悉,因为这光罩正是林氏覆灭那一夜林氏宅邸中黑衣人的灵器。冯子山,满手血腥,不知所谓的冯子山!吕典怒,却没有任何办***智慧,冯子山把他玩弄于鼓掌;论武力,冯子山睥睨天下根本看不出境界。这样一个人究竟想要什么?
忽然,白光触到了那团白毛,白毛瞬间炸开向冯子山的光罩裹来,与此同时,也向吕典扑来。吕典腾身想走,却那里走得掉,这石洞的地面本是烂泥,但这烂泥仿佛有魔力一般,只要沾上根本就无法脱身。吕典运起真元奋力抵抗,可是这东西哪是他能够抵抗的,一瞬间,吕典便被彻底裹住。
冯子山抓住机会疯狂向那白毛撞去,白毛之下烈烈有风显出一个苍老的面孔。老者忽然睁开双眼瞪了冯子山一眼,霎时间,那坚不可摧的光罩瞬间崩裂。冯子山见白毛扑来也不慌张,回身一转,以背相对,一伸手从眉心扯出一丝金线口中念念有词,金线瞬间飘入了吕典的眉心。
白毛似乎瞬间丧失了对象停在了冯子山背后一寸之处,再动之时,全都扑向了吕典。
吕典变成了一团白毛,加上老者总共两团白毛落在这石洞之中。冯子山显得有些疲累道:“徒儿,你就代替为师在这里万载千年吧。所谓长生,不过如是。”
吕典张嘴想要叫骂却发不出声。刚刚冯子山给他的那一丝金线其实是冯子山的命元,他将自己的一身命元全部给了吕典,此时此刻与死人无异,所以才不会受到这种白毛的攻击。这白毛仿佛只攻击**,不攻击死物。冯子山的命元入身,吕典顿觉伤势痊愈,同时气海之内翻腾不已,巨大的元力注入自然会引起斩我道的变化。吕典看着冯子山绕过老者走进了老者背后的石门之中,石门已经打开,空洞不知道通向何方,只是隐隐约约能看见,在那石洞门上写着三个字——离恨天!
气愤加上被困,吕典的气海越来越压不住。隐约间,吕典感觉到了气海深处传来的杀机。对坐的老者念念有词的便是这斩我道,难道这无生秘境中的斩我道魔音就是从他口中所出?他是谁?为什么要守在这里?
没有时间思考这些问题,斩我道杀劫说来就来,吕典根本来不及根据劫龙盘进行调整。杀劫从天而降杀入吕典体内瞬间摧枯拉朽一般摧毁着吕典的经脉,好在有冯子山的命元支撑,那破损的经脉快速被修复。吕典痛苦不堪,白毛却越裹越紧。这一次,吕典没有任何契机可以逃脱。而且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