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典茫然无措,脑海中回响着顾云海最后的忠告。龙千玉?为什么会是龙千玉?这跟龙千玉能有什么关系?没等吕典仔细思量,一股震天气浪由远及近,摧枯拉朽将所有林木宅院瞬间摧毁。吕典反应迅速,伏地躲避才得以幸免于难。
空旷的黑暗中一片沉寂,吕典钻出瓦砾堆不再停留,稍微辨别方向之后纵身离去。前面的路是一片黑暗,他的脚底能感觉到瓦砾,或许那曾是一方雕梁画栋,如今已成废墟。修真的世界,一切的一切,来得快,去得也快。
吕典一路疾奔。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一夜之间,白水郡两个金册氏族灰飞烟灭;一夜之间,吕典熟悉的人和物化为泡影。没有人真正清楚这两场灭门之祸因何而起,只是听见了那个千年不闻的古老名字——罗魔天道。
晨曦和雾气如白纱一般笼在白水郡府巨大的城池上,吕典站在城门外望着高大的城门久久不曾移动一步。进去吗?这里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吗?没有了。烈焰中燃烧的林舒语已然安全,吕典觉得自己可以安然离去了。
他站在城墙外静静看着城池却始终无法移动脚步。他想或许还有机会看林舒语一眼,或许有这个机会吧!
旭日驱散了薄雾,吕典终究没看到林舒语的笑脸。他悍然转身,踏上了回家的路。或许有遗憾,或许有不舍,或许有嘱托,或许有放不下,但,只要自己走过那道门,一切都会结束,他会回到地球结婚组建新的家庭,直到死去那一天也不用再担心这些飞天遁地的诡异之事,而那一张巨大的网也与自己再无关系。最聪明的赌术便是不赌,不赌就永远都不会输。
山林是吕典熟悉的山林,山道也是吕典熟悉的山道。他不敢回望,他害怕自己放不下又转身。翻过一座山梁,吕典望见了北方的万里边城,高大的烽火台冲天而起镇压在远山的山脊之上,好似盘龙一般。如今的吕典不再是一个修真菜鸟,正是因为有了切身体会,吕典才能更深切的明白这万里边城的伟大。如此巨大的灵器堪称神器,可是它这么大究竟是怎么炼制?又究竟是何人使用?难道真如传闻乃是天上繁星炼制,神仙大帝使用。
吕典摇摇头觉得自己都快神经了。他又想起了那个笼罩在林氏府邸内的光罩,那又是一件什么灵器,威力巨大,不可言喻。
穿山越岭,吕典走的很急。没几日便看到了山沟沟里的村庄,那是一处死村,曾经吕典在这里大开杀戒,救人杀匪,可没想到到头来这些村民依然没能逃脱厄运。沿着山梁往下,吕典回到的小村的村头。他走进村子,上一次跟林舒语来进村并未仔细查看,这一次在自己走之前,吕典决定再查看一番,了却他心中一直以来的一个疑问。
村子里没有人,荒废伴随着凄凉,让人脊骨发寒。吕典沿着村中的小道一路前行不久便到了村子中间的小院坝。吕典和林舒语在这里养伤的时候,这里常坐满了姑婶,大姑娘小媳妇聚集在一起搓绳纺线,裁布织衣。如今早已荒芜,只剩下两只草笼在一角翻滚,述说着曾经的一切。
吕典侧着身子往后看了看,忽然一个影子晃了一下。吕典右手一下子放到了断刃柄上,左手则扣住了左腿上的小包,那是他的备用山海图。
一股劲风陡然而至,吕典猛回头断刃一挡,只听得当啷一声脆响,吕典冷一下,放在左腿小包的手瞬间缩了回来,顺势化为一掌向眼前人拍去。
眼前之人一身衣衫褴褛,头发凌乱似鸡窝,双目呆滞嘴角还流着涎液。他见吕典叠浪掌拍来浑然没有反应,只是将架在吕典断刃上的斧子猛力按压。吕典怒喝一声,叠浪掌结结实实打在他肩膀上,这人便倒飞出去撞到了一堵土墙。
吕典闪身而上,一脚将他手上的巨斧踢飞,紧随其后又是一掌。那人吓得蜷缩起来呜呜乱叫。吕典掌风一收冷冷凝视着眼前之人。这个人就是当日吕典在小村中遭遇强盗,那一群强盗中的那个持斧的年轻人。现在吕典回想起来,这个人应该有一些修真的功底,但应该未开气海,所以当时只是凭借着天赋异禀的蛮力伤人。林舒语的飞花剑虽然巧妙,但是遇上这种实打实的蛮力也是没有办法。
吕典猛踹此人一脚:“说,你为什么在这里?”
那人疯疯傻傻看着吕典吚吚呜呜东指西指不知道在说什么。吕典以为他是装疯卖傻气道:“你再装疯卖傻我一掌劈了你。”
那人蜷缩在地见吕典发怒又伸出掌来赶忙换个姿势跪地讨饶。吕典见状气不打一处来,一脚把他蹬翻在地。你说他疯了吧,他好像又懂得趋利避害。你说他没疯吧,看他这样子任谁也不敢做出这样的判断。
这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又在这里疯掉了?吕典沉吟了一阵,那疯子不知从哪里弄出来一块生肉递到了吕典面前。吕典眉头一皱,这不会是死人肉吧?他伸手摸了一把又闻了闻,不是,这好像是马肉!吕典看着这疯子,突然他看向房间墙角一边,一副残缺的马骨散落一地。
“你!”吕典举掌要再打,看那人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把手缩了回去。怪不得自己的马不见了,原来是被这家伙偷袭给吃了,那天晚上听到的怪声搞不好也是这家伙发出来的。吕典揉了揉眉心,真是思虑过度反倒是把事情给弄复杂了。
那人见吕典不吃马肉有点可惜伸手去地上捡,吕典一脚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