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点秀拼命摇头,无论如何,她接受不了哥哥死在应少言手里,更受不了应少言现在还抱着孟雪。
萧正毅地到萧点秀难过的样子,声音和缓下来:“别意气用事了,回家吧,孩子。”
萧正毅又对应少言道:“我叫家人给你包扎一下,朝廷的降罪随时会来,你们不能呆在这里太久,包好伤赶紧带着小雪回去吧。”
应少言摇了摇头:“萧伯父,您不要再责怪点秀了,我只后悔自己没有做得好一点,如今什么都挽回不了。我要带小雪回去,大人您多保重。”
说罢,他将孟雪扶上马,随即自己也跳上马,一手抱紧孟雪,他不再回头,因为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和她现在还近在咫尺,却也许从此陌生得像远在天涯。
无言之中,他的心无法抑止的痛,他知道这个时候离开,也许就是他们永远的别离了。以后纵然再见,也只能是陌生人。然而孟雪还在他怀中昏迷着,黑色的长发铺泄下来,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上,只有秀气的长眉和长长的挂下来的眼睫毛,漆黑漆黑的。他心里默念一声:“小雪,我陪你回家。”
他不再回头,双腿一夹马背,带着孟雪策马飞驰而去。
萧正毅看着应少言奔远了,这才拍拍萧点秀的肩膀:“孩子,咱们也回去吧。这个熟悉的家,不知我们还能呆多久。”萧点秀抽泣着跟着父亲迈进总管府的后门,门人将门吱哑一声关上了。
皇上的行宫。
出了这么大的事,皇上很是生气。尤其听到康明王牵涉其中,他大发其火。让侍卫将自首前来的康明王拉下去软禁在宣政殿西边的一间小屋,派人昼夜看守,并且暴怒中不许给康明王饭吃。
他大骂这个流落异邦十年之久的堂弟:“你不是喜欢京城吗?好啊,朕回銮时就带你回京城,从此你休想离开半步!嫌封地不够大?朕就收了你的封地!”
沈赫昌看皇上气得头发把头上的皇冠都快顶得立起来了,急忙上前奏道:“皇上,康明王是诸候王,胆子大一点还有可恕。那萧正毅纵子私造兵器,决不可轻饶啊。”
皇上喘着气一屁股坐龙墩之上:“全都要造反呀!一个封疆大吏,食国朝奉禄多年,不知私造兵器是诛九族的大罪吗?”他气得要浑身发抖。
皇后守在皇上身边,忙劝解道:“皇上,好在被爹爹发现及时,起掉了康明王的那座兵器库。目前虽然没有谋逆的证据,但康明王心里一直不平伏,这是世人皆知的。但他是皇上手足,皇上决断可要三思啊。”
皇上从桌案上捡起康明王上的折子,上边写着自己因封地狭小,出产瘠薄,不敷使用。而国公爷依仗国戚之威,常纵容兵士、百姓越界前来劫掠。入不敷出,不得已才委办萧梦时私造兵器谋利补偿不足,但绝无谋逆之意。
皇上拎着折子大叫:“好可怜啊!我的表哥,一方诸候王,吃不饱穿不暖才去私造兵器,你们可相信?”
沈赫昌借得皇后的关系,得以私见皇上,见此刻孟定国和其他朝臣都不在眼前,趁机上前奏道:“皇上,萧正毅和孟定国独断专行,干预朝政,连皇上的话都不听。说私造兵器是为了谋利,皇上可信?好在他俩一向不和,不如趁此时机,将萧正毅先行法办,既申张tc正义,又可削弱这些封疆大吏的权力。”
皇后看了一眼父亲,以目示意他不可乱说。
皇上站起身:“孟定国和萧正毅不和由来已久,”他在殿中转了两圈,站在沈赫昌面前,用手一指他的老丈人,提高声音说:“他俩不和不假,可对付起你沈赫昌来可是很一致的!我的老丈人,这些年你得罪多少人以为朕不知道?幸亏你女儿贤淑能干,有了贤后的名声,是朕的好帮手,才替你顶了多少不是!国丈还在自我感觉良好,切!”
沈赫昌弄了个大没脸,往后退了一步。皇后慎怪地看了父亲一眼。
皇上压压气,这才淡淡地对沈赫昌说:“卿家京城辅政功不可没,朕也要对舅舅敲山震虎,所以提调你来西玉州锁拿萧正毅,给西玉州这些不听朕话的朝中重臣一个下马威。至于判萧正毅什么罪责,国丈最好不要多言,否则惹到了孟定国,你吃不了兜着走。”
皇后冲沈赫昌使了一个眼色,沈赫昌便不敢再多言。他原本想推荐手下大将薜克兴暂代西玉州总管,此刻也不敢提了。
皇上站起来,却像猜到了他的心思:“朕知道国丈的心思,可你那个副将薜克兴虽然骁勇过人,功勋卓著,毕竟根基浅了点。西玉州是边关,危机四伏,山雨欲来。想和孟定国搭档,他还太不够格。朕已经决定重新起用应正云。”
“什么?!”沈赫昌一时大惊:“皇上!您不能放虎归山啊。那应正云当年太后都敢刺杀,岂可再用?”
皇上看一眼沈赫昌:“国丈您操心太多了。这天下,还是朕的天下。”
说罢,皇上淡淡地说:“卿家辛苦了,先退下吧。”
沈赫昌心里万般不服。然而确如皇上所说,天下还轮不到他做主。忍一时,先将萧正毅敲掉,再一个一个的收拾完,否则自己难讨公道。
沈赫昌退下了。皇上对皇后说:“婉华你辛苦了,也早点回宫休息,今日不要再批奏折了。”
皇后伸手轻轻试了一下皇上的额头;“皇上,已经入秋了,看您额头上这些汗,可要注意龙体啊。”
皇上伸手握住皇后的手:“坐江